想到就去做,端起小方几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方易芫定了定神。然后望着自家闺女一股控制不住地升起一股子骄傲之情。
看看,看看~
果然是咱家宝贝闺女,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没看到温大人这都恨不能上手抢了嘛~
不过,这抢是木得用滴,再怎么滴宝贝闺女还是他滴,温大人这再怎么稀罕那也木得用滴,让他眼红红干看着过干瘾那都是对得起他了~,得瑟得瑟啊,闺女药,可给你父亲长脸儿了!
当然了,这股子得瑟之情那是基于他没从温大人身上感觉到邪念儿(啥?你说一老头儿还能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起什么邪念?亲,你真是太纯洁了,这从古到今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那还少吗?),而且温大人家未有适龄的儿郎,不会跟风易芫抢宝贝闺女上才会如此,如果情况相反,你试试看,只怕风易芫老早就一把将风菲菲给抱走藏起来了。
另一头,对着看起来似乎恢复了正常,变成了一个可亲的小老头儿的温大人,风菲菲松下心底那根弦儿,回想起来时父亲的嘱咐,还有凤弘霖的期待。风菲菲暗暗给自个打了打气,加油,只要哄好了对面的这位老大人,不管是对自个父亲的安全,还是早日完成弘霖哥的吩咐那都是相当滴有好处滴,所以,风菲菲你可不能怂了~
握着小拳头给自个打了一组气,再温习了一次之前跟父亲对好的台本儿,风菲菲这才带着三分羞,七分期待地将手中的书卷给温大人递了过去,然后糯糯地开了口。
“温大人,这是家师给菲菲留的课业~”
“喔,是吗?那让老夫看看~”温大人一副哄小孩儿的口气。
事实上此时的温大人也确实是在哄小孩儿,一本给小娃儿留的书卷而已,还能写得出什么花儿来……
书页翻开,手闲闲地往下巴那几缕稀疏的胡子上一摸……
然后……
人,定住了!
眼睛,直接直了!
好好好,好诗,好词,好文章!!!
几乎只是在瞬间,温大人就钻到书里拔不出来了。
这位温大人眼睛那可毒辣得很,哪怕没不看那标明的不同名姓的作者,温大人也能从那文风中读出这些诗词绝对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有婉约派的,豪放派的,有立意深远的,有通俗易懂的。但不管是哪种文风,都几乎做到了极致,不管哪篇,这放出去那都是能够流传千古的妙笔……
作为拥有一身才华,满腹手段,却因为好书,好看书而宁愿窝在翰林院里几十年不挪窝儿的小老头,这会见着了这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妙笔好文,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不该啊,不该啊,这么多的好文章怎么之前怎么就没见过有哪一篇流传出来?!这文笔,这风流的文采应该是誉满文坛的巨擎才能写出。
小嘴吧哒吧哒地说了半天,之前跟父亲在家套的词儿都已经说完了,自己临时想的词儿能倒咕干净了,可是这位温大人怎么连点反应都不给她呢?
“温大人,温大人……,温大人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好么,小姑娘不乐意了,小嘴一嘟,抬高了小嗓门总算将温大人从那书卷里给拔出来了。
“啊~”木木傻傻的温大人嘴里逸出一个完全无意义的词儿,醒过福来。
望着有些气嘟嘟的小姑娘,温大人一阵心虚,那啥,小姑娘刚才都跟他说些啥了?那啥,他好像看书看得太入迷,似乎,可能,大概……,好吧,他老实交代好了,他刚才太专心了,所以小姑娘刚才说了点啥,他根本一个字都木有听见。
只是,要让他老人家承认自己完全木有听到小姑娘说啥话儿,温大人表示,他抹不开这脸~,而且也不敢说,毕竟如果他当真这么说了,会不会伤小姑娘的心,这要是小姑娘因此哭起鼻子来那可如何是好。所以,温大人十分干脆地下了一个无耻的决定——装!
装自个刚才已经听到了!
装自个正认真思考小姑娘提出的问题来着!
“咳~,那啥,老夫当然听到了,你说得蛮好,蛮好的~”温大人眼珠子微转,他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嗯~,等一会小姑娘走了,他再问问风易芫这小子小姑娘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好了,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在风易芫面前丢脸什么的,温大人表示完全不在意。比起在一个臭男人来,当然还是保持在水当当,嫩乎乎的小姑娘心目中完美的形象比较重要!
再说了,这风易芫不是他的副手嘛,帮他查疑补漏,记些小事小情的那根本就是他本职工作好不好,要是自个全记完了,全做完了,那还备个副手干嘛,自个这是在给风易芫存在的意义好不好?!某大人极为无耻地给自个走神外加装样儿找籍口,同时还不忘为自个的急智美滋滋地点个“赞”,自个真是太聪明了啊~
蛮好的,蛮好个鬼~
如果可以,风菲菲真想一个白眼儿给他翻过去,如果之前还没发现,这会这位这话一说,风菲菲就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面前这位温老大人根本就没听进一个字去!真是的,白瞎她说了这么久,这么长一串话儿了。这要是早知道,她干脆闭口啥也不说说不得还能少浪费点口水呢……
不过,思及自个的目的,风菲菲倒也没拆穿这位尴尴尬尬,睁眼说瞎话的老大人。
跟这老大人说话,真心心累!
算哒,瞅他眼睛还时不时偷偷往书卷上溜的模样,风菲菲就知道自个最好还是不要再学父亲来时交代的那一套措词了,干脆直愣着直说算哒,否则再一圈词儿绕下去,指不得这位老大人这眼神儿,心神儿又钻回书里去了,到时自个将又是白说一通。
有那时间去浪费,自个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得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