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啊,不是要拿第一嘛!”
不知道赵宾和搞什么鬼,比赛一开始,他就慢吞吞的。别人都跑了好远,他才离开起点。
“先让着他们。”赵宾和好整以暇地说,好像刚才说要拿第一的人不是他。
“我真的是服了……”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拥挤的一对对情侣纷纷倒下,大家一涌而上,很多人直接被挤倒。我这才发现,太靠近拥挤的人堆根本无法前行。
赵宾和背着我,慢悠悠地绕开倒地的一片,一过了那人堆,便加速往木桩处跑。
赵宾和背得很稳,到了木桩,把我一把抱起,往木桩子上放,待我站稳,问道:“可服我了?”
我看着后面赶上来的情侣们,失声笑道:“服你,快走吧。”原来他也有幼稚的时候。
我站在木桩上,摇摇晃晃,本来就不稳,还老想着看赵宾和到了哪里,所以不小心掉了一次。好不容易爬上去站稳了,后来的一对小情侣在上木桩的时候,女孩为了借力站稳,拽了一下我的衣服,我又掉了下来。
再次爬上去后,我决定专心站桩,不去看捕捉赵宾和的影子,也时刻注意身边人的动作,哪知刚爬上桩,又被人猛力一拽。不过这回不是别人,正是赵宾和。
赵宾和把我被在背上,我惊讶:“你这么快?”
“这游戏都是你设计的?”赵宾和背起我,往回走,不答反问。
“是啊。”
“所以快是自然的。”
我望向别处,看看那些因为转昏了脑袋而跑出赛道的男人们,又看看总是不能把球踢进门洞而焦急的男人们:“有那么简单吗?”
第一环节,我们是第一个完成的,固然是第一等,但是因为我从木桩上掉下来了两次,所以这一关我们俩得到了六分。
第二关是“你比划我来猜。”我现在已经不敢随便鄙视他了,所以很信任他。然而我却再一次失误,这一关所有的答案都是谷主定的,基本上都是情谷中的一些地名和用具,赵宾和比划的什么东西我一点也猜不出。幸好他平日里到处在情谷中走动,知晓一些,再加上我生动的演绎,他猜对了一些。这一关,十道题目共十分,我们只对了四题,所以积四分。而目前最高分已经十六分了。
人群中时不时发出喝彩和叹息,比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我们能拿第一吗?”虽不知赵宾和说拿第一是计划了什么,但是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现在比分落后那么多,我有点没底。
“最后一关是什么?”赵宾和看着我问
“猜谜。”
“又要猜谜?”
“嗯。”我看了看周围,踮着脚小声跟他讲,“不过,都是我出的题目。”
第三环节一开始,大家便安静了下来,毕竟这是最后的得分机会。
女谷主笑道:“今年蓝鸟节的游戏是流川媳妇儿设计的,果然是些个好玩法。这第三关的题目也是她想出来的,本来想让她来主持,但她说这几天什么……用脑过度,要休息,那就只能我来了。”
人群里一阵嬉笑。
“你们可听好了,这题目可不是咱平日里猜的谜语,心思巧得很。”女谷主提醒大家,便开始了第一题。
“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徐老大,二儿子叫徐老二,请问三儿子叫什么?”谷主话音刚落,锣声响起,旁边的男子都是飞奔了出去。赵宾和留在原地不动。
“你怎么又不走,这回可让不得了。”
“没反应过来。”赵宾和的回答让我顿时哑了。
“你平时不是可机灵了吗?不需要你考虑问题,你只需要跑过去抢了那锣便是。”
那边,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背着一个不算娇小的女子抢到了锣,其他人失望地回到了起点。
谷主笑问:“你可知道谜底?”
那汉子哈哈笑道:“这有何难,大儿子叫老大,二儿子叫老二,三儿子自然是叫老三了。”汉子一答完,谷主便又敲了一次锣:“你且回去,其他人重新抢答。”
“为什么啊,不该就叫老三,徐老三吗?”汉子一听谷主说重抢便急了。
我旁边站的一小伙子喊道:“大勇,你快些回来吧,你错了咧。”
人群里发出哈哈的笑声。也是,那汉子虽是戴了面具,但是熟识他的人肯定很轻松就认出他的身材。那汉子腾出手挠了挠头,把背上的人护好,悻悻往回走。只见他背上的女子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那汉子顿了一下,便朗声笑道:“原来是这般,这流川媳妇儿太狡猾。”
我……甚是无语。
待那人回到起点,谷主在此鸣锣,这回赵宾和轻松抢得第一。
谷主坐在高台上饶有兴趣地说:“小伙子,说出你的答案,要是说不对,可又要重跑一回。”
“小明。”赵宾和简明扼要,只是回答之后,还在等待再抢的情侣纷纷叹了口气。
“正确,就是小明。”谷主公布了答案,人群里爆发一阵欢呼。
“第二题,试问一个人,最多能空着肚子吃下几个馒头?”
这边谷主刚问出了题目,我就听见人群中的议论:“这个题目怎么答,每个人的食量不一,馒头的大小也没规定,怎么能有个确切的数呢?”
锣声一响,情侣们果然没有刚才第一题那样踊跃。赵宾和背着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中等身材戴着黄白面具的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她背上的女子敏捷地敲响了锣。
我们本以为此题没人抢答,这男子却跑了上来。
“我还以为就那对年轻人知晓答案,没人抢锣呢。孩子,你说说看你的答案。”
那男子想了想,似是不确定地说:“我觉得只能吃一个。”
谷主兴趣来了:“你且说说缘由。”
那男子继续说:“只要是吃了一个馒头,肚子就不再是空着了,第二个馒头也就不能再算是空着肚子吃了。”
男子一说完,众人皆是一阵“原来如此”。赵宾和背着我慢悠悠地回到起点。
“你怎么回事儿?”我看赵宾和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要当第一的是你,说简单的还是你,你现在倒是拿出一副要夺魁的架势来呀。”
赵宾和听我这么说,扭头问道:“你怎么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题面的?”
“人聪明还需要理由吗?”
“娘子是不笨。”赵宾和先是没作声,随后又来了这一句,又把我噎住了。好吧,他已经掌握了我的软肋,知道我听不得他故意叫我娘子。一个腹黑高冷的人突然温存起来,总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接下来几道题的时间里,赵宾和恢复了状态,每次都能在很适合的时间让我抢到锣,既不会让大家觉得我们出挑,又把分数控制得很好。因为题目都是我出的,知道答案,所以是我们抢到的题,我们都得了分。到了最后一题的时候,我们和第一名已经并列了,都是十六分。
“孩子们,这可是最后一题了,好好把握。”谷主夫妻俩看比赛看得极其开心,“答了么多题目,想必大家也清楚了流川媳妇儿的套路,下面这题依旧有趣得很,大家可听仔细了。”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身边的小情侣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一天,村里的大夫接待了一个病人,经过诊断,大夫让这个病人看开点。请问,这位病人患了何种病疾?”
锣声一响,所有情侣都冲上去抢锣,也不知他们是否知道答案。赵宾和也加快了步子,但由于人太多,我们并没有占绝对的优势,最后大家一拥而上,同时有三组抢先敲到了锣,一是刚才那个叫大勇的魁梧汉子,二个便是那黄白面具男人,还有一组就是我们。
“咚咚咚……”谷主敲着锣,朗声说道:“别挤了,没敲到锣的先退下,敲到锣的三组,一个一个说,我听听你们的答案。”
其他人因没抢到锣,退了下去,留下我们三组在锣边。
那魁梧汉子牛头示意了一下背上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想了一想,便摇了摇头。汉子羞愧地说:“其实我们也不知晓那人患了何病,但毕竟是最后一题,还是要争取一下。”
“哈哈,无妨、无妨,大勇啊,你既不知晓答案,那就先退下,听听看其他两组何解。”
那大勇呵呵退下,留了我们两组。
黄白面具男子好像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看了看我们,最后说:“患了郁疾,大夫才会让人看开些,想必那人是抑郁成疾。”
谷主听后点了点头道,看向我们道:“另一组觉得如何?”
“回谷主,那人并非抑郁成疾。”赵宾和照我说的回了话,“那人是……”
他好像有点不想说,谷主和周围的观众等的不耐,便催促他:“小伙子,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个人。那人不是郁疾的话,究竟是个什么病?”
终于,赵宾和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终还是说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