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梳头?”齐璟踏进房里,为了让房里大白天亮堂些便没有合门。
“不想梳。”秦洵叼着那半片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回,上前来松松圈住他脖子就要以口对口的姿势往他嘴里送。
“不要闹。”齐璟偏过头些许。
秦洵不依不饶地顺着他身子往上攀,双腿抬起一盘又是抱挂在他身上的姿势,脸又凑近了几分硬要他张口接。
齐璟在他攀上来的一瞬间怕他摔着下意识揽住他的腰,扶住了才觉正中其下怀,神色几分羞恼,咬住他以口递过来的桂花糕时不觉用了些劲。
秦洵弯着眉眼笑,并不松口,待齐璟咬下一块咀嚼咽下后继续将剩下的递过去,大有以此姿势喂他吃完的意思,可惜齐璟刚咬到第三口,大敞的房门那便传来一声尴尬的干咳。
秦淮知道沈翎虽留了他们一晚没说什么,但其实并不大欢迎他们,便识趣地没有厚脸皮要药铺一道给他们备早饭,叫上陆锋去了外头吃,择了天香楼,也有一并探探对面香上天昨夜事情的风声的意思。
二人用过早饭,算算时辰秦洵再赖床也大概醒了,且出门前见同样早起的齐璟也没吃药铺的早饭,便又叫了些吃食,多付了些银两一并买了人家酒楼里两副新碗筷,劳天香楼的店小二替他们挪上马车,回到药铺后药铺的小仆便端着这摆满早食的大托盘跟着二人身后送去客房。
秦淮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陆锋,小仆再后,三人顺着并排的几间房门口的檐廊行走,秦淮堪堪一脚踏进敞着门的客房,一眼便见着里头没羞没臊的光景,反应极快地反手一掌往身后的陆锋脸上罩了个严严实实,对着里头的两人干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秦淮许是太急,没掌握好力度,一巴掌糊上来推得陆锋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撞翻后头小仆所端托盘上的碗碟,好在小仆机灵,“哎哟”一声连忙后退几步,保住了要给齐璟和秦洵今早填肚子的东西。
陆锋倒是不生气,只有些懵,他被秦淮挡在门侧看不到房里,惊愕地问他:“子、子长……怎、怎么了?”
秦淮反手一掌过去时本想触他肩上,谁料惊急过甚下偏了手,正罩上他脸,不免几分歉意,又伸了手去问了句“没事吧”想给他揉两下,陆锋刚被他巴掌糊了脸,条件反射后躲,秦淮见状便收回了手。
对家里小孩子们揉惯了,一时没能改掉习惯,秦淮又干咳了声掩饰尴尬,道:“没什么,只是想着不知微之穿戴好没有,不方便直接进门,下手急了些,对不住你。好了,现在进去吧。”
房里秦洵在听到秦淮第一声干咳时便迅速松了口从齐璟身上跳下来,齐璟咬的第三口便就直接叼过了原本秦洵口中剩下的桂花糕,他怔了一怔,自己抬手全数塞入口中,感觉到秦洵刚刚松口的部分沾有他少许湿润的唾液,不禁脸色泛红。
不对,这会儿更羞人的应该是被门口的秦淮看到吧。齐璟看了眼欲盖弥彰故意不与他对视的秦淮,脸上更烫了几度,若不是方才被秦洵撩拨得心乱,以他的耳力不至于没能觉察旁人靠近。
自感气氛有些诡异,齐璟便去桌边挪摆小仆放下的托盘里的碗碟以转移注意力,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陆锋也帮着他一道摆着,一边说着今早镇上酒楼那块儿的新鲜事。
秦洵退到门边,偏头笑看着自家兄长,压低成几近气音对他道:“来得不是时候啊大哥,差一点我就得手了。”喂食嘛,总会越吃越小,他本算计着最后趁机偷个香来着。
秦淮一脸不堪回想,也用气音回他:“你拉倒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都不知道收敛一些,我都替你害臊。”
秦洵正要耍嘴皮子回击,忽闻陆锋说了些什么,注意力便被吸引去了,忙问:“师兄方才说的什么,我没大听清,香上天怎么了?”
“我说,昨天被那个什么姜统领杀的人,归城的手下是不是出岔子了,尸体居然没清理掉!一大早香上天里面闹疯了,小二发现客房里头四具尸体,没多久又在院墙啊这些地方还发现了三具,整个香上天一夜之间几乎成凶店了,房客闹着要退房闹得不可开交,本来跟我们一样打算来吃早饭的客人听着这事就没几个敢进去的,都往别处去了,我跟子长也一样,就近进了天香楼。你们不知道,就早上这会儿工夫,这事在镇上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看啊这香上天以后生意怕是没法做了,唉,真可惜,本来在同行里势头挺猛的……”陆锋说着觑了眼齐璟,“我们去的时候退房的差不多闹完了,外头围了些看热闹的,这些都是听他们七嘴八舌说的。”
齐璟将两只调羹分别在两碗馄饨边摆好,不在意地笑笑:“大约是手底下人出岔子了吧,回头得叫他们领罚。”
陆锋见他含笑从容,心知定非如此,可他没有解释的意思,陆锋也识趣,笑道:“也罢,反正你们这些人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我哪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洵将桂花糕盘子塞给陆锋道留了几片分给他和秦淮,待二人出去后便在桌边坐下,招呼着齐璟一道吃早饭。
“不急,我先给你梳头。”齐璟将他昨夜沐浴解下的发带取了来。
秦洵立刻把刚拿起的调羹放下了,美滋滋地挺直身子坐在桌前。
“自己不梳,就是等着我给你梳吧,你什么时候懒怠成这样了?”齐璟拿梳子给他细细理顺头发,在他后脑上轻轻敲了一记,无奈道。
秦洵轻哼了声,忽出言问:“为什么要出岔子?”顺着齐璟胡扯的手底下人出了岔子的话说,自然是问的香上天的事。
他训出的手下这么点小事哪里会真出岔子,有的只会是故意出岔子。
齐璟语声温柔地反问了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阿洵觉得天香楼如何?”
“唔,百年老招牌,虽说在我看来口味算不上惊艳,但人家有底蕴,不差生意,好扩规模。”
“便是如此,天香楼百年的底蕴,才在江南五州扩延了多家分店,我没那么多工夫慢慢来。”
齐璟没细说,秦洵却是领会了他的意思。
齐璟命手下人开这么间酒楼客栈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本意不是为开酒楼,当然不乐意真花个几十年去费心打理其生意,自然希望收效速成,没有心思待其缓慢扩延。可若是正常情况下只开了三四年的香上天想要急吼吼地在江南五州四处开分店,未免操之过急,它有限的名气、会令人生疑的超额本金都不足以完美支撑此举,而若是香上天本店出了杀人抛尸之事成了凶店则不同,本店生意惨淡难以运行,去邻近旁地另开分店维持生计便成了旁人眼中顺理成章的无奈之举,还能以此事件扩扩“香上天”这个招牌的名声,且顺势借齐琅此番生的事端,而非齐璟一方为达此目的凭空造事,也不大会叫有心人疑心香上天是齐璟的。
秦洵叹道:“齐璟,你可真舍得,花了三四年心血的本店,说毁就给毁了。”
“舍得二字,先舍后得,权衡一番利弊便没什么不舍得的。”齐璟给他梳顺了头发,拿过发带问他,“这回要给你往上束一束吗,半束在脑后如何?”
“还是束在腰间吧,这样习惯。”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30 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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