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说来话长……不想说
    包帼瞪大双眼。
    和洛初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唯一只有在搬出陆忱时这浪费才华的倒霉学生才肯好好练两句。
    没想到。
    ……这居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包帼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自己掌握了未来教导天才的通关秘籍。
    原来他从前是找错了方法啊！
    捶胸顿足中……
    对这位瞧着乖乖巧巧，实则让前自封老师包帼掉了无数头发的洛初，浑然不知情的柳老还在振奋感动。
    果然。
    这就是天才！
    不用外界逼迫，自己就对自己有这样严的高要求！
    勤奋加天赋，这不成功谁成功！
    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带着洛初在国际舞台上扬眉吐气的样子。
    没有一点勤奋，纯凭天赋莽攻的洛初终于在下午结束了录制。
    录的时候不觉得，只是被天籁环绕，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天赋和歌曲，便一遍遍细扣。
    等结束时才惊觉，居然这么快就弄完了。
    这速度简直堪称恐怖。
    就连柳老几人都是一惊。
    感觉也指导了挺多遍，但属实没想到洛初领悟力居然这么快，几乎是一点就通。
    果然，不愧是天才啊！
    虽然洛初是主唱，几乎唱段都是洛初来的，但还有一些低音和声和混响，由江锡他们来和声。
    大概明天录他们的部分，然后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的，她再过来重采，最后后期制作完成便可以正式发布。
    终于结束。
    主唱本人长舒一口气。
    觉得自己这用工程度简直可歌可泣。
    瞥了眼那边激动抢后期编曲位置快打起来的柳老包帼和录音师。
    洛初托腮幽幽想：
    ……她要是有这时间和精力用来鞭挞江屿柯。
    早八辈子把她病给治好了！
    正在心里冷嗖嗖骂咧，突然地，一个镜头怼到洛初面前。
    录了一天的节目组非但没有疲态，反而满眼激动。
    终于逮到洛初空闲的机会，忙不迭将画面怼到人面前，一早准备好的收音麦递过去。
    跟了一天。
    从听从安排打工人，变得不知不觉扬起笑眯眯看崽慈祥微笑。
    这脸！这嗓子！这性格！
    乖乖巧巧，一点不作妖！
    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谁能不爱！！！
    恨不能把自己焊死在跟rebellion跟洛初的这个小组。
    “小初小初！这会儿闲着，方便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四目相对。
    被叫的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触电蹿起来的洛初：“……”
    捏捏拳头，僵硬忍下那冲动。
    实时弹幕却像爆炸一般。
    这儿正是下班的时候，积累了一天的观众也在这时达到高峰。
    【啊啊啊紧张就是紧张了！瞧这个拘谨的小表情！太可爱了！】
    【天啊谁能挡着住这表面冷漠不说话，实则害羞内向小甜豆啊！】
    【红了红了他红了！】
    【呜呜呜对不起宝宝，但你漂亮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真的看起来很容易让人瑟瑟非礼画面啊！】
    不经意瞥到机器下方实时弹幕的洛初：“……”
    红个屁红！
    她这是憋的！
    一拳把这机器砸爆信不信！！！
    “小初，你最好了，就只问几句好不好啊？大家都特别喜欢想看你呢！”
    这语气……
    对上一圈工作人员乞求的星星眼。
    洛.隐藏款.吃软不吃硬.初深吸一口气，僵硬点头。
    果不其然。
    又是一整屏幕乱七八糟的虎狼之词。
    以为会问一些关于歌的东西。
    可没想到。
    目前在关上眼中，对洛初本人的了解欲望甚至战胜那求上热搜催狗公司快点上传歌的渴望。
    “是什么契机让你想到来当主唱呢？”
    洛初蹙眉，捏着手麦。
    实话讲，对着此刻那一群名叫粉丝的老六。
    她不是很想说话。
    洛初惜字如金道：“报恩。”
    这话一出，现场都愣了愣。
    无他，这理由属实罕见。
    在一众诸如喜欢音乐、喜欢乐队、为了梦想或者单纯不做作想挣钱之类的回答中。
    这还是头一回听到。
    “报……报恩？”跟组主持人愣了愣，“可以，具体讲一讲吗？”
    洛初垂眸敛下烦躁情绪，维持人设温声开口：“这……说来话长。”
    顿了顿。
    下一秒，在一众好奇期待中缓缓答了三个字，“不想说。”
    工作人员：“……”
    众观众：“……”
    【我收回刚才的评价。】
    【这个小登西……真是看不透啊。】
    【？？？崽你叛逆期到了是吗？】
    【我真是一口饭喷出来！初啊你是怎么用那张漂亮脸蛋，一本正经无辜说出这么六的拒绝！】
    扳回一城，依旧表情平静。
    实际内心依旧大爷式翘起二郎腿。
    心中小人睥睨冷呵。
    呵！继续斗啊！
    不过许是装乖太久，已经成了习惯。
    虽然说的回答很让人颠覆。
    但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温顺安静坐着的乖乖崽模样。
    两手乖巧放在腿上，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镜头，视线低垂，不太看镜头。
    接下来几个问题，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温和语气，回答着不超过三个字的犀利真言。
    外面，陆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众人围簇扶额无奈又笑个不停。
    坐在中间的洛初则宛如被卷入狼群小羊，弱小无助又可怜。
    陆忱下意识皱眉，过去就挡住镜头，不悦目光征询节目负责人。
    实际上从节目组带观众已经挨个被口出惊言的洛初创了一遍。
    问了几个问题，看似问了，实则傻也没问出来，还留一堆没回答的未解之谜。弹幕一片人都麻了。
    看着陆忱一进屋就撑腰拦下采访，耽误生无可恋开始讨论，
    【果然，每一个刺棱队友，背后都有一个无条件撑腰的队长。】
    【该说不说，陆队对小初是真好啊！】
    【请看截图，对我们重拳出击面无表情的洛初，在陆队进来后，明显一百八十度表情变化！】
    【小东西居然还真的有两幅面孔！】
    【卧槽，突然觉得这对好好磕，你们看之前对江锡他们采访，不是吐槽过陆队也是只对洛初双标宠人，其他人冷得要死吗！】
    【艹！想起来了，那个小蛋糕爆料是吗？】
    【嘶……初宝说当主唱是为了报恩，还对陆队这么依赖，会不会，就是陆队之前帮过初啊？】
    【！！！更好磕了！这还是个救赎文学啊！】
    不知为何，讨论弹幕开始越来越歪。
    然后在看到陆忱进来后居然真的拿出了一个被江锡几人屡次吐槽的小蛋糕后，激动磕学家们陷入激动狂欢。
    对于陆忱给自己的投喂，洛初已经习以为常。
    自然而然接过，一下就看懂陆忱目光，要拿到一边开始吃。
    只是走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一个个捂着嘴似惊讶又似振奋的工作人员。
    洛初想到什么，突然拉住陆忱袖子，“等会儿还要路演，吃甜食是不是对嗓子不太好？”
    当然，她以前是绝对没有管过这些的。
    仗着天赋横行霸道。
    还是今天被意外发觉弱点的包帼和柳老，逮住机会你一句我一句，带着陆哥给她传授音乐知识。
    痛心疾首的包帼趁机提了一堆歌手为了保护一副好嗓子的各种主意事项。
    暗暗警示某些胡作非为人士。
    有点发甜，怕嗓子不舒服，腻腻的唱不开有影响。
    谁料，陆忱却是一顿，随即莞尔一笑：“没关系，正要给你说，晚上的路演出了点事，咱们就不去了。”
    拿着蛋糕的洛初手一顿，不解抬头，却见陆忱拍了拍她脑袋，示意先去一边等等。
    然后率先走向那边同样因突然取消而茫然的节目组人员。
    洛初偏头，漆黑眸子定额那边低声讨论的人群，满是狐疑不解。
    这取消很是似曾相识。
    大约没多久前，陆忱也是说异常表演取消。
    后来证实因为洛家身份曝光，引来无数激动人群，因为担心自己去现场被极端人士伤到做主取消。
    虽然后来解决。
    但却是如陆忱担心的那样，她还是受了点伤。
    事情又没隔多远。
    于是，这样熟之又熟的话再次出现。
    很难不让洛初联想到什么。
    那边，瞧见洛初闲下来。
    激动讨论的柳老和包帼甚至把战场移到洛初这儿。
    第一轮就被pk下去的录音师悲愤咬手绢，在他的地方，抢他的设备，还不让他上手。
    过分！！！
    然而争到白热化的那两人根本顾不上那位。
    明面上是在争这最后的歌曲后期制作权。
    实际上是在争关于天才学生的老师权。
    “虽然你是我老师，但这也有个先来后到吗！小初这学生是我一手发现的！为了他我甚至连学校都不去了，现在专门在公司当指导老师！”包帼声音愤慨，
    “再说，人家都已经认了我当老师，哪有一个人嫁两回的！”
    柳老不甘示弱：“你？当初你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就你这水平能教？把这么好的天才再给耽误了！”
    包帼憋了憋：“您少来！这句话每年您都跟所有学生们说一遍！那所有人都差没个好的了！”
    “谁说的！我收了洛初，他就是我最好的学生！”柳老吹胡子瞪眼。
    两人都不低头，互相争不出个结果。
    最后齐唰唰回头，将学生本人逮过来：“小初！你来评一评！觉得谁更能当你老师！”
    洛初：“……”
    沉默了秒。
    她谁都不太想。
    那个气死人的地狱模式新歌就是你们搞出来的！
    洛初面无表情看了两人一眼，最后选择带着蛋糕转身离开。
    无情且冷漠。
    *
    就在洛初刚远离纷争，决定拥抱陆忱的小蛋糕时。
    那原本一片乐呵的弹幕突然变了。
    【快看热搜！】
    【卧槽……这是有病吧？今年的媒体kpi是不是带着我家初一个人薅了？】
    那边，陆忱正和节目组商量取消路演的后续录制，突然被工作人员提醒了声。
    只见一条热搜以飞快速度抬上去，表情刺红和一个大写的沸字。
    陆忱脸色当场一沉。
    他皱眉，下意识拿出手机，只见技术部的人发来一条，“队长，还是不太好压，我们只能尽量控制着不发酵起来。”
    然后在他打开的一秒，一条新消息再次弹出，
    “队长，糟了，人家上面有人，直接指名道姓发的。”
    同一时刻，节目组也陷入低气压，不可置信划拉这那最新热搜。
    只见赫然挂着一条栾大校长的发文。
    文章不短，建议没文化的戏子多提高学历，好歹完成下义务教务。
    然后直接点了姓名，拿以洛初当代表，学没上过，光知道仗着家世在圈里玩舆论，各种博同情打人设牌，还骗的网上的人一个个追捧的不得了……
    反正就是这么洋洋洒洒一篇对当代明星的批判。
    好歹是个校长，还是栾国民办最高学府，说出来的话代表最权威学者那一派的发言。
    瞬间，将一众不知道，不了解的普通大众带出对如今娱乐圈乱象的厌恶心理。
    也毫不意外的，那被作为案例人物的洛初，也摆到台面上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陆忱脸色难看得厉害。
    从上次洛初在现场手上之后，他便让人专门关注下关于网上洛初的风向。
    大约几小时前，接到有人好像在针对洛初搞事，网上散布了不少关于学历的抨击。
    几乎是一瞬，他便想到，估计是洛家那边搞得。
    之前洛老爷子打电话，言语中高傲指挥让洛初回家，上学继承公司。
    他本来想，再不成就把自己曾经的势力搬出来，跟洛老爷子交易将洛初彻底带走。
    可是不知洛初说了什么，后面洛家一直没再找，安分到现在。
    谁能想，居然一下搞了这么大一出！
    真不愧是洛家，让人家一校之长都站出来发话。
    那边，发现气氛不对，还在争抢天才学生的二人蹙眉，疑惑瞥了眼，待看清那不实消息，气得直接摔报纸。
    “这是什么狗东西！就这还校长？”
    “我求都求不来的学生，在他口里是没文化的文盲？爷爷我去他个——”
    柳老面露怒火，挽着袖子，也顾不上争抢制作人了，直接要冲出去找栾音大校长给自己学生正名。
    包帼也脸色难看，直接开始在个人账号上拟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