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芝芝和唐玉珍突然打包离开了录制现场。
    而那天在洗手间的事也在节目组传开了。
    都听说了导师柯白薇打了自己公司两个练习生，许多人背地里对她都有些龃龉，甚至连朱芝芝和唐玉珍会离开，也传闻是因为得罪了柯白薇。
    接下来的几天，岑杏在影业园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有录制任务，第一周结束后，就到了第一期节目播出的日子。
    第一期节目在周末晚上播出，一经上线，就收获了极高的关注度。
    至于朱芝芝和唐玉珍，后期直接剪掉了两人的画面。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讨论度最高的有三个人。
    一个华亮，一个岑杏，一个柯白薇。
    而讨论度高的原因是因为柯白薇那个评分。
    岑杏最开始的表现确实算不上好，可以说很差。
    所以柯白薇无脑打a的行为，败了她不少的路人缘，反倒是华亮收获了许多路人粉。
    至于岑杏，出圈的原因一个是因为脸蛋长得好看，第二个就是她把草莓苗当人面草这件事，为此还延伸出了一个新词【指莓为面】。
    除此之外，随着节目的播出，网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柯白薇的黑词条，比如:
    【柯白薇耍大牌】
    【柯白薇欺负新人】
    【柯白薇打人】
    这些词条的内容，主要和柯白薇打朱芝芝和唐玉珍的那两巴掌相关，还配有当时的一小段监控录像。
    周一下午的时候，柯白薇才看见自己的黑热搜，录节目之前，她给经纪人王宝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把黑热搜下了。
    王宝倒是看得开，笑着劝她:“没事，黑红也是红，先挂着吧，回头买通告洗白就行了。”
    “要是洗不白呢？那怎么办？”
    王宝道:“怎么可能洗不白？到时候把完整监控一放，你想不白都不可能。”
    柯白薇蹙眉道:“黑热搜是你搞的？”
    王宝嘿嘿笑了两声:“对啊，先让他们骂上一阵，回头再洗，这样热度才能最大化持续。”
    娱乐圈不怕被黑，就怕没热度，糊才是最可怕的事。
    柯白薇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行吧。”
    “今天是不是要录制第一次考核？”王宝问道。
    “对。”
    王宝道:“这回还给小杏儿打个a，骂你的绝对更多，热度更大。”
    柯白薇听了他的话，心里烦得不行，解释说:“我上次给她打a不是故意的，就是……看见她表现好，一高兴，就打了。”
    “不重要，这次继续打a就行，你俩都有讨论度，回头一起洗。”
    “行了，知道了。”
    柯白薇挂了电话，进了六号演播厅，她在学员席上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岑杏的身影。
    她以为她去厕所了，也就没太在意，直到广播里提醒岑杏上场，依旧不见她的身影后，柯白薇才发觉了不对劲儿。
    ——
    京市、丹尼斯高尔夫球场
    张景枭从球场回来后，就在休息室里看起了《performer》的第一期节目。
    阿城来休息室找张景枭的时候，后者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台笔记本，画面中是岑杏的采访片段。
    “老……”他刚一开口，打算说正事，张景枭就示意他闭嘴。
    于是阿城只好跟着老板一起看起了节目。
    屏幕上是岑杏那张明艳娇俏的小脸，她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t恤，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像是刚刚从练习室出来。
    这时，镜头外的主持人开始提问。
    “听沐琪说你这次来节目组带来了一种特殊的植物，叫做人面草，听着还挺神奇的，能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画面中的岑杏很开心地答应了，然后从桌子底下捧出了一个花盆，里面是一簇绿油油的嫩苗，兴致勃勃地介绍:
    “这个就是人面草，是我老板从b国带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
    说着，她把花盆里的幼苗对准了镜头。
    阿城望向了张景枭:“老板，这个不是b国的杂交大草莓吗？”
    张景枭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屏幕上兴奋的女孩。
    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真诚，说得既认真又坚定。
    “老板说成熟以后会长出人脸，半夜在月光下还会发出婴儿的哭声。”
    此时的弹幕已经炸裂了，大部分都是在嘲讽岑杏。
    【怎么会有人相信人面草这种东西，她真的好蠢。】
    【我笑裂了，可是她说得好认真！】
    【如果不是我认识草莓苗，我就真信了她的鬼话。】
    【她是把观众当傻子吗？】
    【岑贵人愚蠢，却实在美丽。】
    主持人又问:“可是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像草莓苗吗？”
    岑杏道:“是很像，但是老板说了是人面草的。”
    “那你没想过是老板在骗你吗？”主持人道。
    岑杏摇了摇头:“老板对我很好，老板是不会骗我的，老板说的肯定是真的。”
    此时，弹幕画风又突然反转了。
    满屏都是【打工人楷模】几个大字，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弹幕。
    【人情世故，指莓为面。】
    【我收回刚才骂她的话，傻的是我。】
    【老板:我说这是人面草，这就是人面草。】
    【老板: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员工。】
    看了这个片段，阿城心情有那么一丝复杂，笑着说:“没想到岑小姐竟然这么相信您的话……”
    “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张景枭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阿城站直了身体，“相信！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张景枭合上了电脑，问道:“左佑查到了吗？”
    “查到了。”阿城说道:“那个死了的货车司机是宏泰集团的一个建筑工地的建筑工人，他家里有个生病的儿子，做手术需要钱，宏泰的人给了他三百万。”
    “酒驾的呢？”
    “酒驾的是刘百泉情妇的弟弟，他当时车速不快，应该不是想对二公子下死手。”
    张景枭道:“那个货车司机会在返程路上出现在高速上，应该是早就摸准了我们的时间和路线。”
    “对。”阿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形物体，“这是在您车里发现的窃听器。”
    张景枭蹙眉:“谁放的？”
    “那个给您养车的人，叫孟俊义。”
    张景枭嗯了一声。
    “您看怎么处理？”
    张景枭还未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以后，里面传出来的是陈虹的哭声。
    “老大……柔柔她……柔柔她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
    陈虹哭着说:“今天放学，保姆去接她，保姆和她都不见了，电话打不通，报了警，现在也没找到人……”
    张景枭面色阴沉地挂了电话。
    阿城忐忑地问:“老板，那个……”
    话还没说完，张景枭的手机再次响起，打电话的是卓宁。
    “张总，岑小姐，岑小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