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道路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一辆黑车静静地停在那。
    姜知意刚走上前，司机便出来帮她开了车门，然后又守在车外等候。
    “你的腿还没有好，现在坐着轮椅就到处乱跑，你是不是真的想变成瘸子？”她直接就开始骂他，“有什么事快说，我等会就要回去了。”
    楚霖成去抱她，“我想你。”
    她暂时没有说话，又偏头去看他，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车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想掐死你。”她说。
    楚霖成笑了笑，低头就去吻她。
    “唔……”她被他抱得紧紧的，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
    她去打他的背，却又被他握住了手，然后十指交缠。
    她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掌控。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声音还有情绪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
    她好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也是。
    许久，楚霖成终于松开她，他摸了摸嘴唇，又说：“还咬我。”
    “流氓！”姜知意现在也恼了，刚才明明是他一直在咬她，所以她才咬了一口狠的回去。
    楚霖成把她按在怀里，低声问她：“我们和好吧？”
    “不要。”她拒绝。
    他又说：“我求你，求求你同我和好，行不行？”
    “也不行。”她再次拒绝。
    楚霖成想了想，说道：“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才能答应和好？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不能和好，我们已经分开了。”
    “为什么不能？你喜欢上别人了吗？我们现在都是单身，又还互相喜欢……”楚霖成一字一句地给她分析，“我们两个人很合适。”
    “没有互相喜欢。”她反驳。
    “对，是我单相思……那你能不能给我这个单相思的人一个机会？”
    “你不要死缠烂打，你死赖着我也是没有用的。”姜知意语气蛮横。
    “那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之前难道没有猜到吗？”楚霖成反过来问她。
    “你早就算准了我会这样做，算准了我会缠着你。你就是故意吊着我，你是一个玩弄我感情的坏女人。”
    “我不是。”她否认。
    “你就是。”他闷声笑了笑。
    她不可能不喜欢他，如果之前他不能确认，那他现在可以完全肯定。
    “你还说不喜欢我？你跟别人也会这样闹吗？”楚霖成压着自己的声音。
    她的气性是大，可也有分寸，哪怕是发脾气，也总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但是在他面前，她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又或者说，她是真的为所欲为。
    一是因为依赖，二是因为试探。
    “我知道，有时候你就是故意闹我。其实你不用这样反反复复地来确认什么，如果我真的想走，我会直接和你说。我现在也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我很爱你。”
    姜知意无意识地抠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里你觉得不满意？我改，好不好？”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你对我不耐烦……”她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楚霖成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他哪天不是对她细声细气的？
    就连发聊天消息都要带上一些表情符号，不然她又要说他冷淡。
    姜知意仔细回想着以前的事，她想了许久，说：“……有次清明回家祭祖的时候……我们刚吵完架，后面我都给你台阶下了，我主动去牵你的手，但是你不让我牵。”
    楚霖成也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去捏她的脸。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你想想那次我们吵架的时候你摔了什么东西？你把家里的传家手镯给摔了。”
    “奶奶有多宝贝这件东西你又不是不清楚，才刚给你第一天，你就把它摔碎了，她老人家性子也倔……不让你牵是因为我被奶奶打了手，疼得厉害，我不想让你知道。我都二三十岁的人了，还因为这件事情挨打。”
    姜知意看着他，难怪后来这件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了，她说道：“我……那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等会我告诉你了，你又要不高兴。”他伸手去摸她的头发。
    “奶奶不是不喜欢你，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接受你，也不会把镯子给你。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她老人家脾气就愈发古怪了，我们这些当小辈的也只能多让着她点。”
    “噢。”姜知意应了声，“……你每次回我消息都是冷冰冰的。 ”
    “我现在不是改了吗？花朵，亲吻，笑脸……这些我都用上了。”
    姜知意又说了好几件事情出来，但是都被他逐一击破。
    “你一点不让着我，你只知道欺负我。”她气恼道。
    “明明是你欺负我……我白天工作赚钱，晚上独守空房，你背着我在会所花天酒地，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不要乱说。”姜知意气急。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她晚上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
    “那和我说的也差不了多少。”
    “我回去了！”姜知意来了火，她也不想再和他拌嘴，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总之两个人都不会让步。
    “等会再走，现在时间还早。”楚霖成还在抱着她，“我们要不要去玩？”
    “去哪里玩？”她问。
    “你想去哪就去哪，难得大哥这些天愿意帮我干活，平时都是他压榨我的时间，我们正好出去玩一玩。你不是还专门做了一本旅游攻略，上面还有好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
    他记得她之前总是抱怨他工作太忙，又经常要出差。
    楚霖成抓住她那只还在玩他衣服扣子的手，他亲了几口，又想起来什么，他问道：“我的戒指你丢了吗？”
    姜知意没有回答。
    当时她也没有管它，后来是收拾房间的保姆帮她放在首饰盒里了，现在两枚戒指都还在那里。
    “你回去吧，等会早点休息。”楚霖成这才松开她，也不准备再多问。
    姜知意没说话，很快下车离开了。
    她刚走进房子就收到他的消息。
    【我明天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