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正在微笑着暗暗思索,正想要听南安太妃会如何作答,却不料柔嘉郡主却在一边微笑道:“母妃,我们出来半日了,也该回了。”
“啊,对对,老姐姐,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来了半日,说了这么多话,你也该累了,后儿可别忘了,我在家里备好酒宴等着你呀!”南安太妃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就走。
“哎,用了晚饭再走啊。我这就准备好了。”北静王太妃忙客气的说道。
“不了不了,您这儿刚娶了儿媳妇,您还是跟儿子媳妇踏踏实实的吃饭吧,我们哪,就不打扰了。”南安太妃别有深意的看了水溶一眼,转身就走。
“太妃慢走。小王还有句话说”水溶长出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南安太妃轻轻弯了弯腰,“原来太妃常去荣国府走动,跟我的王妃原是极熟悉的,想来那时叫惯了口,所以一时改不过来,今儿在我们府上失口也就罢了,若改日在别处,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了,传到太后的耳朵里,事情可就大了,小王和我的王妃,可是太后赐下姻缘呢。”
“是是是,是老身糊涂了,王爷留步。”南安太妃呵呵笑着,看着的水溶一脸的不高兴,依然十分满意的样子。那种神情,让黛玉有些纳闷——这南安太妃不是有什么短处握在水溶手里吧?怎么就这么没脾气?
因为南安太妃到来的事情,北静王太妃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看黛玉也没那么不顺眼。晚饭过后,便说累了,叫水溶和黛玉自去歇息,说有丫头们伺候也就罢了。
黛玉更加纳闷,为何太妃这次没有吩咐水溶去另一个姬妾的屋里去睡呢。
出了凝瑞轩的门,水溶便走近黛玉身边,代替了紫鹃的位置,伸手把黛玉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紫鹃和秋茉两个贴身大丫头忙放慢了脚步。身后的小丫头们也低下了头。而前面打着灯笼的人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王爷请自重。”黛玉忙往回抽手,“让丫头们扶着妾身也就罢了。”
“丫头们不牢靠,还是我亲自扶着王妃走比较放心。”水溶淡淡一笑,然后小声问道:“王妃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黛玉不以为然的轻笑。
“生气咱们一回来,我就去太妃房里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那种人吗?太妃是王爷的母亲,王爷这样说,还不如直接给黛玉一纸休书好了。”黛玉有些急了,一把把自己的手从水溶的手中抽出来。其实原本她因为今天水溶一天都陪着自己,处处给自己赔小心,心中刚升起的那么一点点感激,却因为这句话而没了踪影。
“玉儿,你真生气了?”水溶急忙伸手,把黛玉拉进自己的怀里。他自从看见黛玉进凝瑞轩起,便觉得黛玉不对劲,从来不多说话的她竟然对着南安王妃母女没什么好脸色,水溶猜测,这一定不单单是因为南安太妃的那句‘林姑娘’,黛玉肯定是听说了关于柔嘉郡主和自己的什么话,心中不舒服才这样。
其实关于柔嘉郡主和水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原来水溶还很小的时候南安太妃说过一句玩笑话,说自己将来有了女儿,一定要给水溶当媳妇。北静太妃当初也以为南安太妃不过是句玩笑话,谁知后来她还真生了个女儿。
不过两个太妃都知道,自己儿子女儿的婚事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这要太后点头方可以。其实原本北静王太妃也是极愿意和南安太妃结成亲家的。毕竟南安北静两个郡王之家若是结了亲,双方连成一体,也好有个照应,将来水溶也有个帮助。谁知水溶死活不同意,还曾经跟北静王太妃说,若是太后一定要赐婚,他就离家出走。后来,南安王爷边去南边打仗去了,这一去半年多原想着能凯旋归来,谁知却吃了败仗。又有了和亲一说。所以柔嘉和水溶的事情便不再提起。
没想到,事情如此一耽搁,期间便出现了这么多事。如今南安郡王已经从南边回来,而黛玉也成了北静王水溶的王妃。一切结成定局,水溶也十分喜欢这个结局。可谁知道南安太妃还如此莫名其妙的带着女儿来北静王府。
水溶心中有鬼,以为丫头们把这事儿说给了黛玉,所以一晚上怎么看黛玉怎么都像是她在生气。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有话好好说。”黛玉说着便要推水溶,谁知水溶力道很大,而黛玉又太弱小,所以无论她怎么推都推不开,反而被水溶一下子打横抱起。
“嘘——”水溶低下头去,凑到黛玉的耳边轻声嘘了口气,然后看看左右已经无影无踪的丫头们,轻声笑道:“她们都走了,你该放心了吧?你在母妃屋里立了半天规矩了,一定很累了,就让为夫抱着你回去吧,好不好?”
“你叫我的名字,太妃已经很不高兴了。若是这事让太妃知道了,我可真是顶足了‘狐狸精’的名头了。王爷若是真的替黛玉着想,还请王爷把黛玉放下来吧。”
“哼,这个家里,我还是王爷!谁敢这样多嘴,我一定不会叫她好过。玉儿既然是我的妻子,就应该相信我。”水溶根本不会放手,因为此时佳人在怀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水溶自以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也没有多么高大的志向,而这个瘦弱的小人儿正是他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建功立业呢?虽然水溶不会因为黛玉去跟自己的母亲吵,去违背她的意思,但是,水溶绝不会因为太妃的几句话而对黛玉放手。
黛玉听水溶有些生气,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但黛玉还是选择了沉默。
水溶抱着黛玉回房,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房里的丫头们都是善于察颜变色的,见水溶阴沉着脸,黛玉也不怎么高兴,便伺候二人洗漱完毕换了衣服,都悄悄的下去了。
水溶看黛玉一身浅蓝色提花丝绸的睡衣如梦幻一般,就那样坐在烛光下的软榻上,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好像只在下一瞬便会消失一般,他的心里便有一阵慌乱。
“玉儿,累了一天了,睡吧。”水溶走到黛玉跟前,要拉着她上床睡觉。
“你睡床还是睡软榻?”黛玉依然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怎么?”
“我不习惯和人睡在一起,要么我们分开睡,要么,你直接去你那些姬妾房里。”黛玉说着,转过身去,不看水溶一眼。
“呃……”水溶心中一阵窃喜,原来她还是在意的,她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她也会为那些人吃醋!想到这些,水溶的心中真的要乐翻了。
“我睡软榻,你睡床。”水溶说着,又抢先一步把黛玉抱起,转身稳稳的放在床上。
“你……”黛玉再次惊诧,这个人,有人的时候他像是个正人君子,怎么没人的时候就像是个浮华浪子一般。
“睡觉。”水溶拉过被子把黛玉盖好,然后放下帐子,自己转身躺在了榻上。
紫鹃和秋茉二人守在卧室门口外,听见里面没有了动静,便知王爷和王妃已经睡下了。
“走吧,我们也去睡吧。”秋茉拉着紫鹃去外床上二人先后上床躺下。
夜深人静,水溶躺在榻上自然无法安眠,那边床上帐幔之中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佳人,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自己却无法走进她的心里,那样一个较弱的女孩,却有如此大的勇气把自己这个丈夫,这个身为王爷的丈夫拒之门外,不,是拒之床外。
黛玉其实也没睡着,她原以为,水溶听了自己那句话,一定会拂袖而去,反正他有那么多姬妾,且每一个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他去。可水溶却让黛玉出乎意料,他不但没有拂袖而去,还十分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放下帐子,然后乖乖的去软榻上躺下。
水溶的这种举动,让黛玉的心中有些许的不安。黛玉甚至在想,或许他并不愿意哪那么多姬妾,或许那些姬妾是太妃的意思,毕竟水溶已经二十四岁还没有成婚,太妃作为一个母亲来说,一定十分的着急。
想到这些,黛玉的心便软了几分,再想想这一天多的时间水溶对自己的温存体贴,便躺不下去了,于是黛玉干脆翻身下床,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往软榻上看去,却见水溶侧卧在软榻上,似乎已经睡着,身上的棉被却只盖到腰际,一大半都掉到了地上。
黛玉轻轻的下床,慢慢的走过去拾起了棉被,给水溶盖好,然后又轻轻的掖了一下被角,刚要转身离开,手却被水溶一下子抓住。
“哎呀!”黛玉吓了一跳,慌忙往后扯手,水溶已经坐起来,伸手把她拉进怀中。
“玉儿,谢谢你。”水溶把那个娇小的身子拉进怀里,心中的激动在迅速蔓延。
“谢什么,我不过是怕你着凉,明天又被太妃责骂而已。”黛玉一撅嘴,撇过头。
“不管你怕什么,我都要感谢你。玉儿,你不喜欢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出来,我绝不会去做。你放心……”水溶拥着黛玉,又把被子拉起来把二人裹住。
“真没出息,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事为什么要看我的脸色?”黛玉笑道。
“因为你是这王府里的主母啊,这府上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
“此话当真?”黛玉心知水溶是开玩笑,所以也不把这话当真,他要开玩笑就开好了,反正大家都睡不着。
“自然当真。”
“那好,以后不许你到那些姬妾的房中过夜。”
“啊?一次也不行吗?”水溶心底窃喜,更加确定黛玉吃醋的想法,但他嘴上却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独处的机会,逗逗这可爱的丫头也是一大乐事。
“不是不行,是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就是从来不跟别人共用一样东西。如果你舍不得她们也很好办,要么你给我一纸休书把我休出去。要么,你从此以后不再进我的卧房。”黛玉自然听得出来水溶的玩笑,只是她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水溶,来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水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未完待续)
静雅堂里试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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