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半响，她看着我问。
    “你呢，也应该不是人吧！”我亦对着她说。
    她一笑，随即额头上的肉也变得更狰狞：“且不管你是不是人，但今日你遇到我，算是倒了霉。”
    “是么，可他们总说我是祸害，或许是你倒了霉呢？”我笑了笑，提了提神，不敢轻敌。
    这女子诡异一笑，双手弹起琴来，而随着琴音挥洒而出的却是鬼气，对我毫无杀伤力，我便也不躲开：“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呢？”
    她一愣：“你怎么会没事？”
    我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在忘川千年的戾气都未能伤我半分，何况，只是这点点鬼气。只是这把琴，我挺有兴趣的，不知道跟我的伏羲琴相比如何？
    “你不是妖？”女子一惊，又问。
    我更奇怪地看着她问：“难不成我很像妖么？”
    “不可能，你，你明明有妖气溢出来，再说你眉心的红色莲花印…”
    “先说说你是谁吧？”若不是我灵力未恢复，不想动手，她这刻应该魂飞魄散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琴音对你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女子不答我的问题，只在旁边自言自语道：“我修炼千年，以千年怨念操控幽思，即使修行千年的妖精都逃不出幽思编织的梦境…”
    耸耸肩，我体内又仙筋护体，这怨念自然伤我不了，何况这一点点的怨念怎与忘川相比？
    “这城中已是空城，没一个活人了，你若是要进补，还真有些难度。”虽然白城的妖气还是很浓，但显然是一座废城，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还会成为妖魔鬼怪的人间集中地。
    “既然幽思伤不了你，我可以生擒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这女子说了句不算的是招呼的话，直接扑了上来。
    就在她想要攻击我的时候，我眉间的血色莲花印泛出了极光，将她灼伤，我亦是一愣，这莲花印向来只守不攻，这，这，这…
    血色莲花印竟然还可以灼伤鬼怪？！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应如何反应，只愣愣看着被灼伤的女鬼，坐在一旁的地上，不敢再贸然进攻：“你…”
    无奈瘪嘴：“都说了我是祸害，近不得的。”
    “你明明看起来没多少修行，怎么…”
    “你可以说你是谁了么？”我靠近了她，施了个定身术，让她动弹不得。
    她头看向一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我。
    “应是有人告诉你在这里守着，用幽思迷惑她，然后便可换得一副好皮囊吧。”地府的鬼差不太勤快，所以有些怨念很强的鬼，迟迟都没有捉到。这一个应就是漏网之鱼。
    人死，初变成鬼是没有任何法力的，需要修炼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方有本钱小小地横行霸道一番。这女鬼修炼了千年，却始终是鬼，而鬼是三界之中最为羸弱的质体。就算修炼上千年，还不如魃具有攻击力。
    当然，若是怨念太深，又加上些时机，比如恰逢至阴之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而死的，便不一样了。这样的巧合，是千年也难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