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痞痞地笑：“痛一痛，更精神。”
    “你就撑吧，撑死了也算不了好汉。”小昕鄙视地说：“还痛一痛更健康呢！”
    “总会习惯的。”我用力扯出句。
    “那让你忘了那妖孽，你又是否能习惯？”小昕白了我一眼，两爪子似乎要从箱子里翻出什么来。
    我感觉更痛了，双手紧握，指甲掐到了肉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上才结疤的伤口未好，怕被过往的鬼魂见到好奇，虽神智亦有些迷离，还记得不要咬嘴唇。
    “给你咬着。”小昕翻了好一会儿，拿过来一团布，撕开，一团塞进了我口里，又掰开我的双手，各塞了一团布团。
    然后用爪子推我到了卧榻上面：“还是躺着吧，这个样子连鬼都会被你吓死。”
    我没有力气说话，只听着小昕不断地抱怨，心中有些感动。
    “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主子呀，真悲剧。好歹我也是一神兽，却跟着主子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荒废我大好的青春年华……”
    小昕，真是有些对不起了。
    “月牙儿阴司，你给我听着，我小昕乃是上古麒麟一族，所剩无几的神兽，你要是撑不下去了，我就上天庭去找一个好仙家认了主儿。”
    “嗯。”
    “然后广散你如何虐待我的事迹，让你灭度后的声名也惨不忍睹。”
    “用错成语了，你可以说遗臭万年。”我声音微弱，还是笑着扯出了一句话来。我知道，小昕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又怎好装死。
    “然后呢，就把你当年给那些仙家们吃蛤蟆丸的事公布到天庭八卦榜里去。”我用蛤蟆丸整过许多仙家，这倒是真的。
    “好啊，那我这祸害还真能遗臭万年了。”
    “我会替你写一本丰功伟绩的。”
    “这主意不错，记得写上我的宠物，乃是一只在阴冥路上晕倒的麒麟。”
    “我不是在幽冥路上晕倒的，我说了多少次了，作为神兽，我肯定是被陷害的。”
    “嗯，作为神兽，你绝对是只得跟我的丰功伟绩扯上关系的。”
    “有你这样的主子我很悲剧。”
    “有你这样的宠物我很喜剧。”
    “嘴上功夫还没丢，看来也不是多疼的事。”小昕自顾自地说了句：“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自己数羊羊吧。”
    我笑了笑，王母娘娘的锥心冰刃还真不是盖的，这痛我想忍都忍不住，死又死不了。怪不得凡间的人老说，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原来还真有些生不如死的痛呀。
    可我月牙儿是祸害，这点点痛苦，熬一熬，挺一挺，三百年就过去了。
    苦笑了下，这安慰还真没效果，我似乎一天都还没熬完呢。
    “锥心之痛，若是你没有心，就不会痛了。”半响，小昕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跑过来说：“要不，你自我封印几百年，这样你就不会痛了。”
    “然后让你在忘川为所欲为？”我开玩笑地说。
    “我哪有为所欲为，在忘川这么多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为所欲为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
    “那还不是你教的，没你给我撑腰，我一只小小神兽哪里敢。”小昕略显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