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庞,也愈发的小巧。
配上那水灵灵漆黑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若是坐着不动,穿着一身裙子的话,肯定会有人把她当娃娃。
他几乎是一步一步看着她长大的,就连这一年,他也从未离开过。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他也没打算缺席。
男人弯下腰,轻轻抚摸着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眉目深深,似眼前的少女,便是他一生所寻的珍宝,存活的意义所在。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他的目光才轻轻转动。
接着便落在她那惊为天人的睡姿上。
顿时轻轻抽了抽嘴角。
最终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来。
轻轻拨开她小脸上凌乱的发丝,再将她把脖子后的恶魔吊坠整理好。
然后看着她睡得跟死猪似的模样,微微犹豫,似感到棘手。
见她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冻着,他才下定决心,弯下腰去,轻轻将她抱来。
生怕吵醒她,他动作放到了最轻。
轻到了极致。
以她会感到最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而后用灵力整理了下大床,再将她那颗连睡觉都不安分的脑袋放在枕头上。
这一年来,他都不知道帮这小东西盖了多少次被子。
真是一点儿都不省心,他能丢下她才怪。
这么大了,都一个人睡了这么久了,还是没学会安分点,一睡觉就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
难道她还没习惯一个人睡吗?真当跟以前一样,每天他都会守着她给她盖被子?
好吧,现在也差不多,隔三差五晚上他都得来一次。
尽管有萧枫雪和帝凉寻在,他不用怎么担心她会着凉。
但,到底还是放不下心。
他的小乖,只要他没在身边照看着,就算是教给她父母,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啊……
黑暗,男人叹了口气。
低头看着那怀睡得不省人事的少女。
似因为他的怀抱而感到舒适,她眉眼松开,睡得更深了。
他……到底是栽了。
他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对他下了什么毒。
或者是,这丫头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毒,浑身上下,都透着致命的吸引了。
危险而美丽。
越是不能触碰的,他却越着迷。
她才十五岁啊……
南宫云墨这么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跟她几乎没有可能。
尤其是这么多年来都以兄妹称呼。
这么多年了,在外人眼他们也几乎成了一对兄妹。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却还是……难免有些那个。
当然,他人的目光是次要的。
他南宫云墨真正在乎的,也不过是一个她罢了。
一年来,他看了无数情感方面的东西,电视剧,还有情感心理分析。
甚至连小说他都翻了好几本。
加上心日益见长的思念,他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这个妹妹。
不对,也许,准确的来说,已经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了。
越认清自己的心,南宫云墨反倒是越从一开始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变得愈发冷静和沉稳。
所以他出现在帝若歌身边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还没有见她,只是因为,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告白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做过。
何况,对象是一个未成年少女。
总是让他有一种罪恶感。
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勇气,才能出现在她面前,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她。
到时候,就算她想要逃,害怕他,他都不会再放手。
南宫云墨盯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少女,一双极美而冷清淡然的眼眸,出现了一种叫势在必得的东西。
他虽然看来一直很温和,对她更是纵容至极。
但在某些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很偏执的人。
他看上的东西,就注定只能是他的!
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么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开她。
不管她是否愿意,是否会因此而疏远讨厌他。
他都不会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反正这小东西是吃他家大米长大的,他收了她也算天经地义,就当是还债好了。
算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还能说什么?
而在他还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确定自己能够对她残忍的时间。
他怕她哭喊着逃离他的时候,他会一时心软放过她。
在这之前他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追着问原因,到时自己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所以,他暂时还不会见她。
但这不代表他能忍着不偷偷来看她。
比如现在。
南宫云墨低头盯着怀里跟小奶猫似的,安静乖巧睡着的少女。
心像是被塞满了蜜糖似的,软软的甜甜的。
索性趁她睡得越来越沉,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
这一年来,趁她睡着了后过来抱着她睡,已经是常态了。
他难免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想见她想抱她的时候。
帝若歌这一觉睡得很香很香。
自从南宫云墨不见她以后,她很少睡得沉的。
隔天清晨,睡得一脸满足的她缓缓睁开眼。
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
还未冷却的被单,让她眼微微一顿。
她挪了挪身子,脑袋凑过去放在上边。
脸颊贴着暖暖的被单。
被子上和被单上,都残留着那种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温暖。
她半眯着眼,一脸满足的享受。
眼神亮晶晶的,眷恋的抱着被子。
一只脚架在被子上,几乎把被子当人似的抱着。
跟条小狗似的,在被子和枕头上嗅了嗅。
毛茸茸的脑袋一动一动的,小脸上的表情分为满足。
只要是睡得特别香的醒来,她都会下意识抱紧被子。
她知道,他昨晚肯定来了。
这么多年,除了他,没有更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帝若歌睡觉一直都很灵,遗传了萧枫雪骨子里的缺乏安全感,总是睡得不沉,一丁点儿动静都能让她醒来。
即便是萧枫雪抱着她睡,她都很难睡安稳。
除了那个男人……
只有他在的时候,自己才有可能睡得这么舒服。
帝若歌咧开嘴,笑得很甜蜜。
像一只偷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