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雪顿时不由得摇摇头。
她怎么觉得,他们家歌儿这副样子到时候就算被吃干抹净了,都还会一脸傻笑?
典型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节奏啊。
被萧枫雪开导完,帝若歌果然不那么郁闷了。
尽管,她帝小公主的心情还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
一年后。
半山腰,帝家的庄园。
奢华的欧式复古风。
大栋的三层别墅,宛若一座高高在上的古典城堡。
二楼,清风涌动窗帘飘舞。
下方,不变的黑色郁金香摇曳着,期间夹带着几株开的妖娆至极的曼珠沙华。
黑与红相交衬映,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而那些花瓣上均是沾染着晶莹,似雨水,似泪水。
天空灰蒙蒙的,雨停了,但没有晴。
仍然压抑得让人窒息。
帝若歌眨巴着眼睛,坐在床边。
十五岁的少女,侧着脸趴在自己手上,望着外边,一脸的生无可恋。
最近几天又下雨了。
自从一年前南宫云墨把她弄回来后,她再也没正式跟他见过面。
不过跟当年他的那一次不知所踪不同。
他还是经常有来消息的,不论是拖千穆带来,还是通过猎鹰的下属带来。
而且,他也一直都在道上活跃着,带领着猎鹰。
只是,不管她如何想方设法去堵他,就是见不到他!!
想到这里,帝若歌气得咬紧下唇,粉拳狠狠锤了下桌子!
却没有上一次他离开的时候那么不安了。
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一直在。
比如……
她每次故意跑出去淋雨,想引他出来的时候。
每次都是刚沾到雨水,就立马遭受袭击,整个人晕了过去。
接着迷迷糊糊,晕过去之前,她都能看到那穿着白色衬衫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怀抱和味道席卷自己。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在帝家大床了。
一连N次,都是这种状况,同样的淋雨,同样的戏码,一年来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有时候她能勉强撑着看他一眼,结果还没张口也是晕了过去。
帝若歌次次气得炸毛,抓着庄园里的佣人问有没有看到他。
结果得知的却是,没有人进出过她房间。
对的,她每次被送回帝家,都是悄然无息的。
南宫云墨的身手早已超乎人类之上,连萧枫雪和帝凉寻都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如果没有密切关注的话,可能连他来过没有都不知道。
而就算知道了,也是绝对抓不到他的。
南宫云墨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说抓就抓。
即便萧枫雪如今有了修为,却也远远不可能比得上天生拥有神力的他。
已经一年每能跟南宫云墨正式见面且说话的帝若歌,此刻趴在桌子上,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
她真的……好想他啊。
明明就在身边,却触摸不到。
不管她怎么闹,他就是不出来!
真是气死了!
她跑去墨脱,鹰之国还是可以给她进去,她甚至一如既往可以去他书房和房间,每个充满他气息的角落。
而且鹰之国现在的王后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鸟儿蹦跶不来。
她甚至还被允许光明正大随时出入鹰之国。
只是……不论如何就是堵不到他。
他就是故意的!每次她去他那里,他就让人给他汇报!
好几次她去的时候,他东西吃一半就走了!
根本就是故意躲着他!
妈咪一年前告诉她,他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有事情没解决,关乎她的,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可是,都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没解决的!
就算是对她有什么不满的,想也该想明白了。
帝若歌跺了跺脚。
几乎每天都要被气得跳脚。
现在她的精力除了上学,一心分为两部分,一是毒药,二就是南宫云墨。
逮到南宫云墨,这已经成了她目前的终极目标!
入夜。
凌晨一点多。
天空黑得深沉不见底,像是多看一眼都有可能把人吸进去,万劫不复的黑暗。
豆大的雨点又开始在黑幕落下。
还有闪电雷声,丝毫不落后,逐一降临。
下了好几夜的雨,帝若歌也习惯了。
下雨天是最好睡觉的时候,人们在这时候都睡得最香甜最沉,帝若歌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她踢被子的老毛病还是一点没改。
即便下雨天气温低了,她睡着了还是该踢的踢该踹的踹。
没一会儿,床上绝美精致的少女,睡姿就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
一只白嫩脚丫子狂放的架在自己的枕头上。
另一只朝另一个方向伸展而去,险些就能碰到她的小闹钟。
脚下还压在乱糟糟的棉被。
还有她手里也正抱着棉被,小嘴砸吧两下,就有口水流淌而下,落在棉被上,转瞬被吸收干净。
而她脖子上的白色恶魔项链更是惨不忍睹,此刻吊坠早在她魔性狂乱的睡姿飞到了脖子后边,在发丝下若隐若现。
外头的大雨磅礴。
雨水夹带着风,从阳台洒入房间。
肆意吹动着窗帘和屋子里的东西。
飘飘荡荡。
在那黑暗的阳台,电闪雷鸣的交织,若隐若现,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浅色的衣衫,跟窗帘融为一体。
加上外头风雨降临,如果不是很刻意的去看,根本不知道那里站着个人。
半响,那人抬脚步,朝床边走来。
发丝上滴着水。
显然是冒着雨过来的,在阳台也是站了有一会儿的。
男子步伐优雅,不急不慢,一直走到床边,才停下脚步。
单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的他,微低下头。
完美的下巴,完美的唇。
在黑暗若隐若现。
光看气息和身影,都是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绝代风华。
他目光幽深,在黑暗几乎完全无法看清他脸上的情绪。
但他盯着床上的少女时,浑身柔和的气息,都足以说明了他这一刻的柔情似水。
即便在黑暗,仍然可以察觉得出,他那仿佛融化全界的目光。
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少女那张睡得香甜毫无知觉的小脸。
这几年,她愈发出落的精致了。
十五岁的脸蛋还有着些许婴儿肥,看来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那样,却是的确要比几年前的她看来精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