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痛到近乎窒息。
她从未想过自己认真爱了一场的男人,从头至尾只将她比作风尘女子?
她这么久以来谋划着如何离宫,憧憬着日后可以和他过上怎样幸福的生活,原都是在自圆自梦?
“不可能!你怎会对我没有真心!?”
荣嫔近乎疯魔般喊了一嗓子,吓得念郎连忙误伤她的嘴,厉色道:“你疯了!?让人听见你我都得没命!”
荣嫔泪眼婆娑,怔然问道:“你与我在一起,全然就是为了我父亲可提拔你升官职?”
“不然呢?”念郎反问,“我在你身上出这么些力,你不该补偿奖赏我?”
他起身,动作利索穿好衣服,“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与你见面,御前重用我,皇上将我提拔为正五品的武官,这是我最后一夜在宣德门当差,往后,我顶戴花翎有官牌可上朝面圣,再不是末等的侍卫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今日会与自己说这些话。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心对过自己,有的,也只是利用。
利用完了,攀上了高枝,就一脚把自己踢开。
荣嫔起身扑到念郎身上与他厮打起来,“为何!?我真心待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念郎擒住荣嫔的手腕,眼神发狠,“你喊呐!喊的声音再大点!最好将颖妃喊来,让她看看你chi身luo体与我相对的模样!我贱命一条,不怕跟你这尊贵的白玉瓷器硬碰硬!后妃与侍卫私通,双双皆是诛九族的死罪。你爹为你操碎了心,你忍心让他为官清誉一世,最终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竟算计我至此?你竟算计我至此!?”
荣嫔哭干了眼泪,顿觉浑身气力被抽走,瘫软无力伏倒在地。
念郎穿好了衣裳,俯身下去托起荣嫔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吻一记,笑道:“与你一起,足能满足我作为男人的所有需求,我很是喜欢。说实话,若你并非宫嫔,我倒当真可以考虑娶了你。常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放心,日后我在前朝会事事都帮衬着你们陈家,并不让你白白付出一场。”
他说完起身要走,荣嫔却匍匐向前,拉扯住了他的裤腿。
此刻,她已经不痴想那些了。
她只是被迷了心窍,疯狂地爱着这个男人。她哭求道:“念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离宫了,也不要跟你结发成夫妻。我只求你能常来看看我,求你还能对我向以前一样,哪怕是骗我都好!念郎,你不要丢下我......”
念郎用力甩着腿脚,荣嫔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又哭又喊又叫难免会吵醒宫人。
他气急败坏,索性冲荣嫔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将她踢开,压低声音指着她骂道:“母狗一样,不要个脸!我话至此你也听全了音,今日我本可不来,便是为了安慰你才会来这最后一遭亲口跟你说明白。你再纠缠,伤害的只会是你的家人,你好自为之吧。”
他走后,荣嫔崩溃痛哭。
她绝望的哭声在夜里听来像叫春的猫,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