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与那男子恰如久旱逢甘露,又似干柴遇烈火。
宫门才合严,都等不急回到床上二人衣裳就胡乱脱了一地,急于做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秽事。
等那上头之事做完,荣嫔躺在男子胸膛上聆听着他渐渐平和的心跳,用柔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今夜皇上在贵妃宫中,颖妃闻了安息香且得安枕。多陪陪我吧念郎,三更天再离去,不会有人察觉。”
那名唤作念郎的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了荣嫔的话没有起身。
“念郎,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记得。”念郎沉声道:“两年前的今日,是我与你初初相识。”
“那时你还只是宣德门的一个后替侍卫,我丧子之痛心中悲怆,几度寻死。那日我跳入宣德门后的枯井,幸而前几日京都落大雨井中有些许积水,我不至殒命。你心思细,我并未发出呼救声你也发现了我,并未声张将我救起,保全了我的脸面。”
荣嫔说着,将念郎拥得更紧些,“我本万念俱灰不想再苟活于世,可自打遇见你,我觉得在这深宫里的每一日都变得不再难熬,甚至变得十分值得期许。”
“是陈大人一路提拔,我才能在短短两年间就从一个后替侍卫变成宣德门的侍卫统领。我知道,这里面少不了你替我疏通关系。”
“我自也是希望见你将日子过好。爹爹也说你是可塑之才,故而才会一路提拔你,也不尽是我的功劳。”
荣嫔手指在念郎的胸前缓缓打着圈,“我吃斋念佛又躲着皇上,这两年在后宫活成了透明人。近日我常与太后研究佛法,太后很是喜欢我。宫中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故皇后死后,与她交好的祁贵妃自请入佛寺修行,皇上那样爱重她也许了这事。我寻思太后千秋节一过,我便与太后明说我愿离宫入佛寺,带发修行,替皇上祝祷祈福,佑大元风调雨顺。左右我留在宫中也无用,想来皇上和太后不会为难。”
“不可!”念郎言辞铿锵打断了荣嫔的话,“陈大人就你一个独女,你在后宫起码还能为大人周旋,离了宫去,总归不好。”
“我才不理会那些,我只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块儿。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我过够了。离了宫,入了佛寺,时间一久宫中就没人记得我。那时我就能关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我们去个没人能寻见我们的地方,过神仙逍遥日子岂不快哉?”
念郎脸色冷了下来,忽而起身将外衣披在肩上,“你疯了?你是皇帝嫔妃,我怎能同你过什么神仙逍遥日子?我家中尚有父母兄妹,我不能连累他们。且......日后我是会成家的,日子好容易如今过富足了,我不想再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
荣嫔怔忡不已,沉默良久才道:“所以你说你一生只爱我一人,你说你会带我走会娶我为妻,这些话,都是假的吗?”
“交huan之时说的话哪里能作数?”念郎不以为然,“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是有共识的。我们不过是在这宫中互相寻一丝慰藉罢了。我与你一起与同那些烟花女子一起并无区别,试问我怎会将一烟花女子迎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