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找到九鬼的时候，九鬼正在老街的某栋破屋子里喂流浪猫。
    面前的地上洒了一大片的小鱼，都是从厨房里顺出来的。
    不知道白厨子发现自己的鱼少了会不会骂娘。
    ——
    流浪猫大概七八只的样子。
    全都趴在地上嗷呜嗷呜的狼吞虎咽。
    九鬼总来这地方打发时间。
    没办法，暗部实在是太闲了。
    自己总得找点事做。
    他现在的状态堪比那种退休无事的老大爷。
    ——
    在其中一只猫吃完小鱼，即将对准下一条的时候。
    “唰。”
    九鬼右手的食指轻抬，那条小鱼便被一股无形的风带到了半空。
    小猫扑了个空，但并没有跳着去追。
    反而是下意识的扭头望向九鬼。
    就仿佛这事早已不是一次两次。
    “你倒是追啊……”
    语气略微的有些失望。
    这感觉就仿佛逗猫棒没能和猫产生互动。
    最终，也只是在轻叹一口气之后。
    把鱼放下，随后那猫很自然进食的一幕。
    “没劲……”
    是的，很没劲。
    因为这群猫不会对自己生气。
    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
    它们太温顺了，温顺到一点捉弄的成就感都没有。
    ——
    “老大！”
    身后响起黑沙的声音。
    “嗯？”
    九鬼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他。
    “那个……鬼哥叫你跟他去一趟z城。”
    “z城？去做甚？”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只叫你过去。”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嘀咕着、抱怨着。
    但稍一细想，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后，嘴角微微翘起：
    “兔崽子，就不怕我跟那小子是一伙的吗？”
    ——
    a城距离z城有些距离。
    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飞机。
    一行人老早就定了特殊航班。
    而后又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启程前往z城。
    这趟航班是白猫的飞机。
    整个飞机的乘客也就白猫四人。
    飞机之上的四位并不是特别和谐。
    兽医和九鬼是出了名的不对付，所以没怎么说话。
    鬼南安只是看书，时不时的喝口保温杯的茶。
    唯有黑沙，见此情形有些尴尬，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只好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飞机内的照片，打算任务结束的时候发几张朋友圈。
    ——
    此次几人去z城的事是不被其他人知道的。
    换言之，算是悄悄出马。
    和微服私访一个性质。
    而黑沙之所以没有在现在发布朋友圈。
    也是出于担心照片会暴露几人行踪的考量。
    ——
    飞机上很安静。
    但终是有人开口。
    “阿鬼。”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最先开口的却是九鬼。
    “嗯？”
    “你确定那小子叛变了吗？”
    “不确定。”
    鬼南安答得自然：
    “蜘蛛说有八成可能，但最终结果还得看剩下两成。
    所以我们才要过去确认。”
    “如果是真的呢？”
    “就地正法。”
    “万一打不过呢？”
    “所以才叫上你。”
    “切！”
    恍然，但的确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吃惊。
    “怎么，人还没到呢就开始试探了？”
    兽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言外之意就是：
    “你该不会和蛇右是一伙的吧？”
    九鬼只是对着兽医比了个中指，又在兽医无语白自己一眼之后，望着鬼南安道：
    “你就不怕我和那家伙是一伙的吗？”
    “不怕。”
    “为什么？”
    “我相信你。”
    “无趣的回答。”
    九鬼不喜欢这个答案，他只是道：
    “信任这种东西不值一提。”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承担代价的准备。”
    “你还是那么无聊……”
    —
    —
    —
    【z城】
    偌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
    大概60出头。
    长着一张还算慈祥的脸。
    从其外表看去，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富人家的普通老头。
    然而这位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z城的城主。
    ——蛇右。
    —
    硕大的办公室仅有他一人。
    今天的蛇右依旧在兢兢业业的执行着自己的城主工作。
    而就在这个时候。
    “吱啦……”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随后，一个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满脸焦急。
    蛇右抬头，瞧了该男子一眼。
    眉头微皱，他讨厌这种遇到点事就失去冷静的行为。
    更别说这人还是自己想好好培养的下属了。
    虽说不满，但还是道：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这次不是。”
    男子快速反驳，然后道：
    “上……上头来人了。”
    “上头来人？”
    蛇右的眼睛忽然眯成一条缝：
    “都有谁？”
    “兽医、九鬼，还有……鬼南安。”
    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男子的语气下意识的有些停顿。
    因为他很清楚，鬼南安从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谁的旨意。
    “阿鬼，阿鬼也来了吗……”
    蛇右表现的依然平静，如同一个老者在怀念自己的老朋友。
    最终，他只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
    “可，可是老大，他们……”
    “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语气瞬间就带上了警告之意。
    这一行为，让男子变得忌惮。
    最终，虽是欲言又止，但还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
    男子走后，蛇右很快便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是博士。
    “我这边暴露了。”
    蛇右开门见山。
    “暴露了？”
    博士诧异，嘀咕道：
    “不应该啊，按理说没什么问题。”
    “天知道是哪个混蛋作死干的好事。”
    蛇右意有所指。
    “你老实告诉我，最近z城的孩童频频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我都说了，不许你对a国的人下手。
    你就地取材弄b国的不行吗？”
    这话基本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蛇右的语气明显带着怒。
    这段时间z城的儿童失踪案频频发生。
    蛇右已经感觉不对。
    这不，自己正准备找博士对质呢。
    不料总部就来人了。
    “呵呵呵，好兄弟，别生气。
    我这不也是想早点完工，让你的愿望早点实现吗？”
    “屁的个愿望！！！”
    咬着牙咒骂着。
    而后道：
    “老子的愿望可从来都不是拿自己手底的人下手。
    现在好了，总部意识到不对劲，直接下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