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同事们陆续来上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还把自己拾掇的容光焕发的孟汇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地喝着咖啡。
相熟的同事们打趣道:“哟,孟律师今天看上去尤其像个成功人士啊。”
孟汇嗔骂道:“滚一边儿去,别在这打趣我。”
老大还没来,趁着早晨的轻松时光,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行政主管刘美兰来到办公区,看大家这么开心,便饶有兴味地问道:“有什么好事吗?一个个的都这么高兴。”
有人指了指孟汇:“孟律师有好事呢!”
刘美兰便看向孟汇,更好奇了。
孟汇被围观的有些尴尬,但又不能躲避主管兼老板娘的注视,于是便清了清嗓子,说:“我还能有什么好事啊,房东能给我减点房租就谢天谢地了。”
刘美兰冲他摇了摇手指:“小伙子,你不太诚实哦。”
早晨的欢乐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到了工作时间,所有人迅速地投入来,办公区内只能听到键盘声和翻页声,鲜少有人聊天说话。
孟汇坐在工位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一会儿,他拿了一份案卷。
之前他已经看过两遍了,但这一回,再看过去时,却仍旧有了不同的发现。
……
Simon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医生特地过来告诉他可以出院了,只不过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来静养,叮嘱他不能剧烈运动。
离开医院的时候,Simon给蒋莫海打了个电话,想告诉对方这件事。
只是电话没有接通,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然是关机了。
Simon看着手机苦笑了一声,自己拿着一点行李,去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住所。
以前活蹦乱跳的时候,觉得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来去自由,也不需要依傍着谁,可是如今行动不便了,身边再没个人照看着,真是想想都觉得心酸。
Simon坐在沙发里发了很久的呆,也想到了很多事情。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的工作问题。
在他受伤住院的这段期间内,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公司的信息,想来是蒋莫海已经做了交待,不让别人打搅到他,换个角度说,也是让他意识到,公司的运作并不依靠着他。
这种情况下,他不管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好像都有些尴尬。
另外让他分外苦恼的,就是和蒋莫海的关系。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将蒋莫海看做是生命最重要的存在,后者不仅把他从泥潭解救出来,更是给了他体面的人生,就算是终其一生,他恐怕都还不了这份恩情。
可是经过这一回,在不知不觉间,这份他曾经认为牢不可破的关系像是出现了些许裂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变了。
有什么变了呢?
那些改变了的,还能够再挽回吗?
Simon仰靠在沙发上,心像是有一团乱麻缠绕在一,择不开似的。
过了会儿,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Simon第一时间坐身,下意识地认为,是蒋莫海打来的。
他刚才不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时候联系,肯定也会解释一下的。
只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找他的不是蒋莫海,而是另外一个人。
“听说你今天出院了?”程绍仲淡然的声音传来。
Simon只剩下苦笑:“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只是今天想去看看你,结果扑了个空而已。”
Simon重新靠坐回去,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真的?这么快?”Simon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要查很久呢。”
“国有句老话,叫‘上无难事’。”
“只怕有心人嘛,我也知道的。”Simon来这边也好几年了,对汉语的造诣也有一些了,很快就明白了程绍仲的意思。
程绍仲笑了笑,说:“看来你的心情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影响?什么影响?”
这个问题程绍仲没有回答,他转而接着上个话题说道:“那天除了林卓飞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在场,另外,还有送进去酒水的人。”
“是的,不过我记不太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他们了。”
找到那些人了?
这下子Simon愈发震惊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是从哪找到的?不对,准确地说,他又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人的存在的?
“你……”Simon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程绍仲也没有卖关子,他很快将结果告诉了Simon:“据他们交待,递给你的那杯酒水,的确有问题。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你喝下那杯酒。”
Simon倒吸了口冷气:“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要来针对我?”
“林卓飞这个人很不简单,他的心思也很复杂。或许你的身上有他感兴趣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已。”
Simon已经从震惊转为了冷笑:“我出了车祸,差点死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个人就是个疯子!”
程绍仲对此并不赞同:“在你出了车祸之后,发生的这一切,说不定就是他想看到的呢。”
Simon蓦地想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身体受到了一些伤,养好了也就罢了,可他自己却深刻地体会到,这场车祸改变了很多。
“林卓飞他……”
“他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时机,让蒋先生对你产生了怀疑。毕竟你在发生意外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如果再凑巧些,在蒋先生上了你的车之后再发生车祸……”
如果蒋莫海也遭到了意外,那一切就变得不可收拾了。
Simon觉得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他只觉得面前像是有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笼罩来,眼前都变得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