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有片刻的失神。
    这个男人……
    她承认自己爱过他，但也曾经受不了他令人窒息的掌控欲，而时刻有逃离的念头。
    盛予墨痛恨失控，尤其是痛恨在她的事情上失去掌控。
    但上辈子她常常装得乖，又擅长与他博弈。
    总能在两人的关系间踩到平衡点。
    甚至因为他极会隐藏情绪，而在他面前无端放肆。
    可是现在，面对着他那双风暴席卷的凤眸，她开始发现，盛予墨……或许比她了解的，藏得更深。
    片刻，她回过神来，给了他一个媚色无边的浅笑。
    什么关系？
    “笔友。”
    盛予墨微怔。
    她便放松下来，靠回沙发里。
    “我和莞莞姐，是多年的笔友。”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盛予墨的预料。
    那一瞬，她从他眼里，读到了愕然、诧异，以及一丝失落。
    莞莞的笔友，她有笔友，还是非常重要的笔友，可是他……竟然一无所知。
    这几年查了这么多，连这点信息都不知晓。
    莞莞……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原来，她从未信任过他，也从未把自己的世界，展现给过他……
    越是多挖掘一点有关她的往事，他的心，就越凉，越绝望。
    柳慕莞再度垂下眼，不看他。
    “墨少有什么想了解的，都可以问我。”她不怕他问。
    好歹为了夺回自己“剧本”的版权，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盛予墨坐回了沙发，起码怔愣了好几秒，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全部。”
    全部……
    所有和莞莞有关的一切，他全部都要知晓。
    ……
    莞莞和关关，相识于一所孤儿院。
    一个是来做慈善的大小姐，一个是被抛弃的孤女。
    两人一见如故，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笔友联系，那时候关关还没有被来自国外的关先生收养。
    这个剧本，其实是两人共同完成的，关关的创意还要居多。
    后来，关关被收养出国，柳慕莞便把整个剧本的版权都给了她。
    “直到五年前，我们都还有联系。”柳慕莞捧着水杯，袅袅热气给她的唇上岗熏有一层水雾，杏眼里也氤氲着流光。
    “所以，真是对不起了。”她叹气，“如果这全都是莞莞姐写的，我似乎也没资格独占，可是墨少，这剧本大部分，是我创作的呢。”
    盛予墨是长时间的无声，仿佛也沉入了她的故事中。
    “墨少还有什么想问的？”柳慕莞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露出了微笑。
    “确实有几个。”盛予墨似乎重新沉静了下来。
    柳慕莞再度无法从他冰冷的面容上看出什么情绪。
    “第一，我要筹拍莞莞剧本的消息较为隐蔽，关小姐，是怎么得知的。”
    柳慕莞眼底闪过一缕惊讶。
    从他方才失控的神色里，她还以为他会无暇去思考这些问题，没想到……盛予墨的自控力和思维能力，远比她认知里更强。。
    “看来墨少是忘记了，上一次在五爷那里，你是当着我的面，拿出了那本日记本……”她勾起一个笑，“那本日记本，还是我送给莞莞姐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