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前往肥城培训两个月,李德金特意给刘森放了三天假回家休息,也电话通知了刘大海,说明学校会特批一部分资金补贴,肥城那边也会安排吃住。
刘大海连道:“学校培养学生都很不容易,哪还能让学校出钱。”
李德金说明,这都是学校规定。
学校这一次还给了刘森和袁斌一笔奖励,每人2000元,韩汝1000元,其他五位同学是500元。
刘大海开车来接儿子,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回去的车上,一直播放着腾格尔的歌曲,苍茫的北方草原风,刘大海特别偏爱这种曲风,还有刀郎、乌兰图雅。
“争取到大城市,小地方事真多,你赚不到钱,人家瞧不起你,你赚到钱,一堆红眼病嫉妒你,总想着搞点破坏。”
刘森从老爸语气中感到一点消极,这很不正常,印象中老爸是很积极主动的人,什么困难挫折都打不垮。
还记得老爸从江海回来第一年搞蔬菜大棚,没有经验,赔掉了几万块,还是爬起来东山再起。
“爸,遇到啥事了?”
“没什么。”刘大海乐呵呵,“你管好自己的学习就行。”
家乡越来越近,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龙湾村呈葫芦状,三面环水,流淌着一条石龙河,这条河河底都是石头,故此得名,河两边种满了上百米宽的芦苇丛,景色十分怡人,近年来,市里主导开发4a级旅游区,破坏了些自然生态却不见成效,倒是几任村长、支书全给抓了起来。
这条石龙河盛产味美的鱼虾,以野生鲫鱼为最。
刘森还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就泡在石龙河里摸鲫鱼,在芦苇丛里,伸手下去都能摸到鲫鱼,有时候一伸手就是一窝,鲫鱼在手里乱撞很有意思。
因为地理原因,原本的龙湾村交通不便,下雨便是泥泞,现在乡村都修好了水泥路,交通很便利。
隔着很远就看见了一大片菜田,那便是刘大海承包,到了大棚边,刘大海停了车进去看了一眼,拔了一些大蒜、莴苣、蓬蒿,道:“你妈不在,回家做饭去了。”
刘家是自建的三层楼房,刘大海赚了些钱后把隔壁人家的宅基也买了下来,建了一大半,又围了大院子,弄了好几块巨型的灵璧石放在院里,又移植了一些盆景,与其他乡村人家很是不同。
汪汪汪……
门前一条大黄狗叫着,却并不凶悍,而是欢快,它认得主人家的车。
刘森下车喊道:“黄毛。”
大黄狗兴奋地飞扑了过来,摇头晃脑。
这狗是乡村常见的狼狗,耳朵竖起来,肥肥壮壮,很是凶悍,看家护院是好手。
“哥,你回来啦。”
脆生生的声音,刘森寻声看去,扎着马尾辫的小丫头,胸前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皮肤白皙,因炒菜的缘故,还透着热红,满是胶原蛋白,淳朴活力,不沾一丝污垢,甜甜地笑着,露出一边一个小梨涡。
一个半月未见,妹妹又长高了些。
刘森走过去,用手比了一下,道:“苓苓又长高了,长大了。”
余萧苓叫一声,飞快跑了进去,她正炒菜呢,听到哥哥声音,忍不住兴奋跑出来。
刘大海提着菜,乐道:“这丫头整天念叨你,这回可算见到。”
刘森看了看,疑道:“家里的大卡车呢?”
每次前往江海送菜,都是刘大海自己开大卡车,菜地没有,家里大院也没有。
“借给别人用了。”
刘大海没多说。
刘森狐疑,乡里人极少会借大卡车。
丰盛的晚宴,红烧牛肉,牛肉切成细长块,加炉料炖,火候掌控要好,不能太烂,也不能咬不烂。
茄子烩炒粉丝,要选择鲜嫩的细长黑茄子,粉丝泡好,加酱油入味,滴少量醋,这是刘森最爱,能把一盘子吃光光。
红烧山鸡加香菇、嫩芦苇,这鸡都是放养,鸡皮厚而有嚼劲,爆炒焖烧,味道绝美。
还有韭黄炒蛋。
即便是炒青菜,也是味道香美。
刘森大快朵颐,发出声音。
刘大海拿了一瓶白酒喝起来。
妹妹余萧苓吃饭很安静、乖巧。
妈妈余霞笑道:“今天我只负责打下手,炒都是妹妹炒的。”
刘森嘴巴里还含着一块鸡,含糊不清道:“苓苓都成大厨了,味道棒极了。”
余萧苓开心地咧嘴笑,露出两边标志的虎牙,甚是可爱。
这一顿饭,刘森肚子都吃圆了,太爽,全是爱吃的菜。
乡村的夜依旧寂静,到了晚上八点,乡民们便大多熄灯上床,甚至有些老人天色暗了就睡觉,灯都甚少开,节俭到了骨子里。
兄妹俩在书房里,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书籍摆放整齐,还有淡淡的女孩子香气,两张桌子,l型,曾经两兄妹一边坐一个。
刘森翻看妹妹的书本和复习指导书,认认真真地记录,字也娟秀漂亮。
“哥,你要去省城参加培训么?”
“是呀,这次回去就出发。”
“多久?”
“差不多两个月吧。”
“那么久呀。”余萧苓的小脸拉得有点长。
“也不长,一转眼就过去了。”刘森翻阅着书本,时不时提下可能模糊的知识点,妹妹都回答得很好,考取庆州一中毫无问题,就在能不能进入全市前20。
要说弱项,妹妹的英语有点弱,这是乡村教学的弊端,刘森的英语也一般,都还没用灵力提升。
“哥,你要是竞赛获奖时不时提前读大学了?”
余萧苓紧紧地抓着笔显得紧张兮兮。
“可能保守,不过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也今年底了,即便保送也是明年9月入学。”
哦,小丫头松了好大一口气,胸口起伏有点大。
刘森揉了揉鼻子,十五岁的妹妹都是大姑娘了,突然想到妹妹哪一天找个男朋友,他就蛋疼,跟嫁女儿的心情差不多。
必须要严格把关。
绝对不能容许心怀不轨的家伙。
“对了,苓苓,家里的大卡车哪去了?”
余萧苓犹犹豫豫抿着嘴不说。
“不说,哥哥不带你玩儿。”
从小到大,余萧苓最怕这句话,也形成了习惯。
她怯怯说:“爸妈不让跟你说,被镇派出所扣去了,前几天,爸爸还被两个警察抓走了一趟,两天才回来。”
刘森一听就气炸了。
“爸妈说,我们管好自己的学习,其他大人的事不要过问。”
余萧苓想起那天妈妈的伤心,脸上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