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把她拉进怀里抱着，“不是欺负你，是不能乱脱衣服，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可能他的怀抱太舒服，梁瓷脑袋晃晃，下巴压在他肩窝里，微微仰着头，像块吸了水的海绵，连人带声儿都软绵绵的。
    “好吧，我不脱了，我爷爷去世了，我要自己保护自己。”
    “我保护你。”
    司明厉脱口而出：“我保护你。”
    梁瓷眼泪往下流，“那你也会死吗？”
    她哭的呜咽：“保护我的人都会死，爸爸妈妈、爷爷、我以前还养过一只小狗，为了保护我，被车轧死了。”
    “没关系，我命硬，死不了。”
    “我不信。”
    梁瓷抬头，“你中毒了，解不好的话……唔！”
    后面的话被司明厉吃进嘴里。
    他在吻她，全凭下意识，毫无预兆，连他自己都惊了。
    梁瓷也睁大眼睛，被吃掉的小模样里全是惊恐。
    一个吻持续了20秒，司明厉松口，梁瓷趴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说：“你又亲我。”
    又？
    司明厉不懂，但见她软软的靠着他，他心里生出一万种疼惜的感觉，跟一起喜欢官洛洛时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对梁瓷充满了保护欲。
    “你还有我，知道吗？
    我会负责你的后半生，绝对不会早死。”
    司明厉抬着梁瓷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情话了，只可惜梁瓷听不懂，她舔唇，舔的浑身热乎乎的，转身扑过去找酒。
    “不能再喝了。”
    她身上烫得不像话，司明厉急忙拦下，梁瓷不乐意的看他，一直吐舌头，“痒。”
    司明厉暗道糟了，过敏了。
    她抱起她往外走，外头风雪大，司明厉用外套包着她，像在爱护一个小动物。
    梁瓷晚上睡的司明厉的床。
    她真的是一点酒精都不能碰，喝完低度酒，舌头又痒又肿，吃了消过敏的药，结果浑身冒汗，皮肤红红的，再加上胃里不舒服，惹的她翻来覆去不安稳。
    司明厉觉得自己蠢到了极致，出这么个损招，原本想让梁瓷发泄一下心里的难过，结果她更难受了。
    “梁瓷，醒醒。”
    他摸着她的脸，“喝点水，嗯？”
    梁瓷扭脸，往被子里埋，埋完觉得闷，又翻身出来，小脸皱着，超级不爽。
    “师父，抱～”她把司明厉当成黛西了，也难怪，她没有妈妈，黛西大她十岁，是师父，也是半个母亲。
    司明厉过去把她捞起来抱着。
    梁瓷窝在他臂弯里，难受了一小会儿，安稳了，呼吸顺畅，潮红渐渐消下去。
    第二天梁瓷早醒，坐在床上看人。
    十分钟以后司明厉醒了。
    “早。”
    梁瓷眨眨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推他：“先生，你怎么没送我回自己的房间？”
    原来她不是完全断片。
    司明厉昨晚睡的异常的好，这会儿精神满满，可以逗她了。
    “你非要往我床上钻，我也没办法。”
    梁瓷震惊，随后很怀疑，最后完全不信。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
    “我没骗你。”
    司明厉起身凑过去，他睡衣穿的有些潦草，露出一截胸膛，“不信你自己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瓷仔细仔细仔细的想，想起那个吻了。
    然后她“淡定”的挪到床边，拎起被子的一角，挡住穿的严严实实的身体。
    “先生，你好不要脸。”
    平静，缓慢，淡定的叙事风格，是小傻子的作风，司明厉笑着逼近他：“知道我不要脸，还救我吗？”
    梁瓷皱眉，“救吧，有钱赚。”
    说完司明厉一个后仰，把她拽到怀里，“先生！”
    “昨晚的吻记得，昨晚的话记得吗？
    我不会说第二遍，同样也绝不会反悔，懂吗？”
    梁瓷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想起昨晚的话。
    “我保护你。”
    “我会负责你的后半生，绝不会早死。”
    然后她又想起上次的“腰吻”。
    梁瓷浑身紧张起来，慌忙推开他，瞪圆了眼说：“好了，早上了，快醒醒，该吃早饭了！”
    她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跑，头发飞着，衣服乱着，怎么看怎么慌张。
    司明厉半支着身子，心情可以用激动来形容。
    他亲了她，接管她的下半生，小傻子变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司明厉肉眼可见的“骚气”起来，一天呼叫八百遍梁瓷。
    但好景不长，几天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司家。
    拄着拐，叼着烟，三九天穿着吊带配大衣，长靴配短裤。
    这种神经病的造型，除了司明珏，没有第二个人。
    她没死，时崇追杀了她一整年，到底让她跑回了南檩。
    一进门就看见司明厉跟个小妖精在打情骂俏。
    “呦呵，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司明厉你个渣男！”
    她嗓子毁了，说话粗哑难听，一只眼也接近失明，变成灰白色。
    这个女人像鬼，梁瓷对司明珏的第一印象。
    司明珏一瘸一拐的走去沙发里坐下，因为冷，她浑身打哆嗦，吸吸鼻子，掏出一支烟。
    “火，拿我。”
    司家佣人都忠心，就算嫌弃司明珏的模样，但也念在是司家二小姐，不敢怠慢，急忙递上火。
    羽川夫妇和司泰走出来，三脸惊讶。
    “明珏？”
    司泰揉揉眼睛：“你没死啊！”
    司明珏啐一口：“你都没死，我能死？”
    司泰：“……”司明珏目光一扫，笑的讽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姑姑你不是打死不回司家吗？
    怎么，没钱赚了，带着个小日本子投靠娘家？”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免开金口，小心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羽川·芹也不是吃素的，护着丈夫毫不客气的说。
    司明珏冷笑，目光转回来。
    “所以，你到底是谁？”
    她问梁瓷，一双残眼吓人的要命，换做一般小姑娘，早就吓得尖叫起来了，但梁瓷是医生，所以……“女士，你的眼睛是后遗症吧，能让我给你号一下脉吗？”
    司明珏抖的不成样子，眯了眯眼：“医生啊，真晦气，你是眼瞎吗？
    找这么个女人！”
    这话冲着司明厉，他无视姐姐，开口：“姑姑，你不是要跟梁瓷学做蛋糕吗？
    现在去吧。”
    “哦。”
    羽川·芹懂他的用意，拉着梁瓷走了。
    司明厉去沙发里坐，“司家好几套房子，你自己挑，想住哪儿住哪儿，就是不能住这里。”
    “呵，凭什么，我是你亲姐姐，我偏住。”
    司明珏吸了口烟，笑的淫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是怕我动了你的心头肉吧，我看那姑娘年纪不大，刚刚成年吧，好不容易找个小情人，在被我给搅黄了，哈哈，跟二姐说说，小姑娘的滋味怎么样？
    爽不爽？
    一夜几次啊？”
    把梁瓷支走果然是明智之举。
    司明厉目光凌厉，“你吸毒过量捅死两人的案子还没结，你要我多嘴吗？”
    司明珏怔住。
    司明厉一脸淡漠：“去外面住，我叫司机送你。”
    扑通！司明珏跪在地上，抓着司明厉的裤子，“三弟，你别这么狠，我不能去外面住，会被仇家弄死的，你留我在家里吧，我保证不惹事！”
    司明厉皱眉，以前的司明珏虽然混蛋了些，但什么时候这么怂过。
    司明厉调查过她的下落，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她吸毒，招惹了黑道上的大佬，又因为不乖，经常被修理。
    但看她眼下的反应，只怕还有很多肮脏事是他不知道的。
    留在家里最多麻烦点，但留在外面也许会折腾出更多事。
    思来想去，司明厉抽掉姐姐正在燃烧的烟，烟头朝上抵着她的下巴。
    “留在家里可以，但老实一点对大家都好，懂吗？
    司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