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希站在客厅中间,云棠被云想拽去身后,岳父等着未来的女婿,一脸不可思议。
“沐风,拿我的木剑来。”
沐风是云家内院的保镖,最听云想的话,闻言急忙去拿来。
“想想,你……”唐恋要劝,被云想喝住:“不准劝。”
唐恋闭嘴了。
沐风拿来木剑,云想攥住,先看时崇和官洛洛:“我女儿被时泽希强吻了,我打死他不为过吧。”
官洛洛挽着时崇的胳膊,小声说:“你先听他解释,解释完你……再打死……”呜呜,这一天还是来了,官洛洛不敢看,索性埋在时崇怀里。
时崇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害怕的慕绾,看着云想:“别打脸,时家的门面不能倒。”
云想不理他,他目光转向时泽希,阴森森的沉了沉眸。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泽希站的笔直,“六月。”
云想又晃荡了一下,声音劈了:“六月?”
这他妈都大半年了!“狗东西!我打死你!”
云想扬手就要一棍子挥下去,云棠吓得跳起来,抢先过去拦:“爸爸!你别打他!”
她扑上去抱住时泽希,像只虎崽的母鸡,凶凶的瞪爸爸。
“恋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谈的,你要打就也打死我吧!”
琼瑶戏分分钟上线,云家大小姐和时家无耻之徒的旷世绝恋不被长辈认可。
啊,云棠眼睛都委屈红了。
“爸爸你断了他一条腿,你要永远失去我这个女儿了!”
云想炸毛:“我—还—没—打!”
云棠嘴唇颤抖:“你打了,你手都举起来了,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女儿,可希希哥哥失去的是爱情啊!”
云想:“……”老父亲无语,“你先靠边,我还有话要问这兔崽子。”
云棠怒目而视:“我不走!”
云想啧一声,直接过去拦腰抱起女儿,搬行李似的把人扔去沙发。
“老实呆着,再添乱我就把时泽希埋了!”
“唔!”
云棠吓得捂紧嘴巴。
云想折回来,木剑指着时泽希:“谁先勾搭的谁?”
说完磨了磨牙,“肯定是你个兔崽子,我家棠棠什么也不懂。”
“嗯,我勾搭的,全程都是我,棠棠是被我诱拐的。”
时泽希相当诚实。
诱拐这个词很邪恶,云想皱着眉:“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打你亏不亏?”
时泽希直接把裤子撸起来:“不亏,您打吧。”
话音刚落,云想一棍子抽下去。
家里是有武力值排行的,官寒早就说过,他的手劲儿连云想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这一棍子下去,就算时泽希有心理准备,也被疼的闷哼了一声,一个趔趄险些跪在地上,挣扎着没跪,可腿肚子在抖,肉眼可见的一大片肿起来了。
云想是真的生气,继续问问题:“接吻是谁先动嘴的?”
“我。”
“什么时候?”
“去年三月份。”
“怎么亲的?”
时泽希顿了顿,语气有点颤:“强吻……”“你个混帐东西!”
又是一棍子,打在另一条腿上,云想怒吼:“去年三月棠棠还没成年!”
时泽希额角全是汗,眼睛被憋的通红,两条腿都在打颤,但他不敢喊疼,一喊疼,妈妈妹妹会心疼,棠棠也心疼。
云想气得在家里来回的走:“三月就亲了,六月在一起?
四五月呢?
七八九十月呢!”
他走了两步,蓦地定住,惊恐的等着时泽希:“棠棠生病那十天,是你一直在陪着她。”
到底是想起来了……时泽希闭了闭眼,点头:“嗯。”
“你对她做什么了?”
云想一把攥住时泽希的衣领。
时泽希真不敢说,想了想道:“云伯伯,我不行吗?”
他很早就想问了:“如果真要有个男人娶棠棠,我不行吗?
我和她一起长大,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我喜欢棠棠,我爱她,真的不行吗?”
云想不是话术高手,听不出时泽希在逃避问题。
他推了他一把,小声嘟囔了句:“行也不是这么个行法。”
说完他自己意识到不对,急忙加一句:“没成年属于早恋,背着父母谈恋爱叫耍流氓,你给棠棠灌迷魂汤,你今儿饶不了你!”
他又要动手,时泽希却变了变脸色,笑问云想:“我要提前告诉您了,您会同意吗?”
“当然不行!”
时泽希扯着嘴角:“云伯伯,您在霸着棠棠不放,跟早不早恋、流不流氓没关系。”
质疑他?
云想恼得脸色铁青:“你在教我做事?”
时泽希:“我在说事情的本质。”
他叹了口气:“实话告诉您吧,棠棠生病那十天,我们在宾馆。”
云想一口凉气抽回去,其他人也惊呆了。
“泽希!”
官锦阳忍不住提醒,这个人,邪劲儿又上来了,什么话也敢说!官寒和原淳也赶紧上去拦云想。
“好了,打也打过了,云想你消消气。”
“是啊,云少您喝口茶,今天是大年三十……”话没说完,云想就把俩人推开了,他冷着眸子靠近时泽希:“你再说一遍,棠棠生病那十天,你俩在哪儿?”
“宾馆。”
“做了什么?”
时泽希正面刚:“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做了。”
砰!云想一拳砸在时泽希脸上,时泽希踉跄着后退,砸在玄关的鞋架上。
众人慌了,都跑过去拦。
云棠被吓哭了,喊着希希哥哥跑过去,被云想一个眼神刹住。
“他说的是真的吗?”
云棠摇头:“不是!”
是她对希希哥哥什么都做了,希希哥哥没欺负她,他只吻她,抱她,衣服都系的很严实。
但是这种情况下,爸爸怎么可能相信,希希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激他。
“男孩女孩一旦谈了恋爱能有几个忍住的,何况我比棠棠大三岁,我还是个男人,云伯伯也是个男人,细节还用我说吗?”
他纯属是要气死云想,目的达到了,云想丢了木剑,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提着就往外走。
时泽希踉跄跟着,众人喊着“云想”追出去,唐恋更是追上去拉人,“想想,泽希还是个孩子,你放过他。”
“他是个孩子,那棠棠是什么?”
“他自己说自己是个男人。”
云想挑眉,表情冷若冰霜,毫无转圜余地,“谁也不准跟过来。”
他看时泽希,目光如刀:“你跟我走,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
他把人往外拖,时泽希呼吸不畅,却一直在说话。
“棠棠怕夜晚的河边,因为五岁的时候差点掉下去过,是我救的。”
“棠棠八岁学跆拳道,右手小手指错位过,她不敢跟你说,来找的我。”
“棠棠十岁得过一次肠绞痛,从此晚上睡觉怕黑,一定要开一盏小灯。”
“棠棠喜欢吃虾,吃鸡肉汉堡,吃香蕉、葡萄和加了辣白菜的部队火锅。”
他这些话,气疯了的云想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坐在客厅一直没说话的时崇全听见了。
他家臭小子这是在跟岳父表忠心呢。
“棠棠,来。”
云棠都急哭了,跑去时崇面前:“大时叔叔,你快救救希希哥哥,我爸要杀了他!”
时崇摸摸她的脸,“不会的,别着急,你希希哥哥死不了。”
“死不了残废了也不行啊!”
云棠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时崇掏手帕给她擦,官寒急得问:“你了解云想,他会把泽希带哪儿去?”
时崇笑了:“他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把时泽希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