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毛老三来说是个大日子,也是他前前后后暗示了好多次之后才从白先生那里求来的好处。
约的是十点半见,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毛老三有些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身边坐着十个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体格健壮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全是毛老三亲自在整个崇庆地下世界的年轻打手中选出来的。今天,就是带着这些年轻人见白先生。
“咔。”门把手扭动,白木边走了进来,笑着给毛老三打了招呼,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一坐下,周围本来坐着的人全都起身不敢坐了。特别是那十个年轻人,他们可都是在那场茶会上亲眼见过白木边的手段的,哪里敢和这位崇庆地下世界的教父坐在一起啊?
“在外面喝了点酒,遇到个老熟人,来晚了点。”白木边说着话,伸手接过毛老三递过来的烟点上,又指了指提着文兵走进来的豹子说道:“把他扔在这儿就行了,你下去吧。”
“是,白先生。”豹子很懂事,直接绑了文兵手脚,还在其嘴上封了胶布,离开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毛老三瞥了一眼角落里鹌鹑一般的文兵,又看了看白木边的脸色,识趣的没有问,而是笑着给白木边介绍自己身后的这十个年轻打手:“白先生,这些人便是您吩咐找来的,都是十八九岁的苗子,也都练过一些拳脚,您看看合不合适?”
之前毛老三暗示过白木边几次,白木边也觉得毛老三手里的力量弱了些,所以秉着“不引起“太阳”的注意,不大范围的搞什么建制”的打算,准备简单的培养几个精英打手出来,也算是给毛老三涨涨底气,以后也用不着什么事都落在白木边自己的身上来。
眼睛一扫,这是个年轻人的条子看着都不错,修长、壮硕、健康。最难得的是这十个人的魂魄波动都很强烈,说明他们生命机体的潜力巨大,可塑性很强,算是达到了白木边预计的最低标准。
“还不错。这里有一部炼体的法门,我修改过,你们可以拿去习练。”说着,白木边就拿了一本手抄的小册子递到了毛老三手里。接着又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同样递了过去,说道:“这瓶子里的是一颗小培元丹,他们第一次习练之前你拿去用纯净水将其化开,让他们服用。这样一来他们的习练进度会提高很多。”
手把手的教是不可能的,白木边没这么多时间和闲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毛老三寻来的人有一定拳脚基础的原因,这样一来照着册子上的法门这十个年轻人自然就可以自己习练了,再加上小培元丹对他们肉身和筋骨的加持,最多一个月,他们就会见到成效。
“只要你们将这本册子上的法门融会贯通,我保证,即便你们面对的是内劲武者,你们也不用虚。”
白木边的本事这些人都市亲眼见过的,对于武者也不是一点没听说过。听到只要习练了这本册子上的东西那就可以跟那些强大的武者比肩?顿时一个个眼神似乎都在放光。
毛老三的脸色也是有些潮红,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白先生,这,这法门,我能不能跟着学学啊?”
白木边偏头看了一眼毛老三,点头笑道:“你当然可以,不过你岁数大了,筋骨基本上都定形了,所以习练之后效果不会有他们大就是了。当然,你以后打普通人,一个打二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白先生!”毛老三紧了紧手里的册子,上面《拳脚》二字如今看起来也是分外的接地气啊。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习练时间由毛老三安排。”
“是,白先生。”
等十个年轻人离开之后,毛老三留了下来。而白木边此时才把目光落在了墙角缩着的文兵身上。
扯开文兵嘴上的胶布,白木边还是那句话:“你可认得我?”
文兵惊惶的只知道点头,因为他听过白木边的名字,而且是在地下世界洗牌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名字。期初他听说地下世界被一位白先生白木边统治之后根本没多想,以为是重名罢了,可现在,在这灯光明亮的办公室内,看了这么久,他终于想起来了,也明白两个白木边本就是一个人!
“不错,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那么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
“白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是白世凯让我这么做的,我鬼迷心窍,求您饶了我,饶了我......”
白木边笑着,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办公桌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厚玻璃烟灰缸,而后又重新蹲在瘫软地上的文兵面前。
“一共是两年三个月又八天,你们每隔三天就会来找我一次,然后欺凌。对吧?”白木边自顾自的说话,同时将文兵的手按在了地上。
边上的毛老三心里惊骇和疑惑。听白先生的话应该是和这文兵有仇,而且文兵曾经两年多经常去殴打白先生。这,这怎么可能?白先生什么手段?会被文兵这种闲散的混子殴打?这,这太不合逻辑了吧?
不管毛老三怎么纠结,可文兵的反应上来看他却又不得不面对“白先生曾经长达两年被殴打”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白木边自己其实是没怒气的,他的身体却怒意升腾。这便是执念了,哪怕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魂飞魄散,这身体依旧保守着这份执念。白木边想要彻底的理顺这具身体那就必须要帮着了却这段执念。
“砰,咔!啊!”
白木边话音一落,手里的烟灰缸就重重的砸在了文兵的一根手指上,第一节的指骨瞬间碎裂,惨叫声渗人。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白木边问了一句,而后不等文兵回答,烟灰缸又是一起一落,接着砸碎了同一根手指的第二段指骨。
“我说,我都说,求您放了我,放了我......”文兵有些语无伦次,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活着离开,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足足一个小时。白木边问完了他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但烟灰缸却没有如文兵希望的那样停下来。执念和身体原主人的死亡,这便是根深蒂固,哪里会简简单单的便完结报复?
从手指到脚趾,再到膝盖、手肘、肩膀......文兵全身上下所有关节骨头都被敲碎。烟灰缸被白木边的真元包裹,似乎无坚不摧,一路往上砸。当文兵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尸体软乎乎的,拿捏着就像是无骨的面条。
这让一直在边上观摩全程的毛老三浑身寒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