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众人闻言一惊,靳夏末下意识地问。
“我也不清楚,就听说刚刚手术室都乱了,就连院领导都惊动了。”护士一脸无辜地说着抽回自己的手。
这时手术室那边传来很大的嘈杂声,他们下意识地跑过去,便见家属又在手术室外闹。
江子聿穿着蓝色手术服站在门口,平时高傲的脸上此时亦是一片灰败。
“什么专家,什么天才啊,你们太拿生命开玩笑了,我老婆是用来让你们练手的吗?”男人情绪激动地喊着,挥拳就朝江子聿的脸上砸去。
“啊!”周围的医护人员害怕地惊呼中,江子聿并没有躲,就这样着着实实挨了一拳,唇角已经淤青。
“家属,请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院方领导过来劝说。
“什么叫还没到无可挽回?哟老婆现在生死未卜,难道真的要等她死了,我才要说法吗?”男人打了人,情绪看上去似乎稍稍平息了一点点,只是仍然在得理不饶人。
“都看看,都看看啊,医院里的医生谋财害命了,那么贵的手术费都交了,结果命还救不回来,可怜我孙子这么小就要没了妈妈。”
走廊上除了医护人员、病人、还有家属,人群熙熙攘攘的,那中年妇女直接坐到了地上。
市井泼妇的模样,毫无形象可言,或者是她的喊声太大,吓得怀里的孩子哇地一声哭起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院方最怕遇到这种情况,纵然是有理也说不清楚,又是网络发达的时代,人手一部手机,这会儿功夫已经有许多人拍摄了小视频上传网络。
医院领导好说歹说才将家属劝到办公室进行调解,江子聿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短短几个小时,事件已经在网上发酵。
因为备受瞩目,别的医生也怕担责任,所以没有人敢接手。
江子聿空降到医院,本来就是带着光环的。所谓捧得越高摔得愈惨,如今看他这么快就跌下神坛,许多老资历的医生心里都在偷乐。
是夜,江子聿一脸疲惫地回到办公室,他望着窗外的灯光,挺直的背脊显得有几分孤单。
这时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抱住他,江子聿心头微动,只是脸上还没有表现出喜悦,就察觉到不对,面色突然一冷,斥道:“放开!”
“不放。”朱倩倩嗲嗲地道。
江子聿用力甩开她,盯着她的眼睛漆黑而冰冷。
朱倩倩心里一怵,大着胆子道:“你不要想着靳夏末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眼睁睁看你挨打,可曾开口替你说过半句句?”
之后又充做好人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只是个实习医生,也很难做。”
如今医院里的人都视江子聿如瘟疫一般,躲的远远的都来不及,也只有她敢往前凑了。
“那你呢?”江子聿问。
“我当然不一样,我可是汉康的千金小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这件事我爸都可以帮你摆平。”朱倩倩满脸得意地说着。
那样的口吻,仿佛全昕丰都是她的天下似的。
她嘴里的汉康,其实不过是昕丰市的一个小企业,只是这几年赚了点钱,而她和其父也因此多认识了几个人,自以为开阔眼界,就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同了。
“哦,你打算怎么帮我摆平?”江子聿问。
“其实那男的无非就是想讹点钱,我帮你拿钱堵住他的嘴,保证不再乱说话。”
见江子聿不说话,她又大着胆子凑上去,手挑逗地隔着衣料挑逗地摸着他的胸口:“医院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爸也会帮你打点好。”
烦心的事她都已经帮他摆平,又自持美貌地已经主动送上门了,正好可以填补江子聿的寂寞,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谁知下一秒她的腕子就被他用力捏住。
“痛!”朱倩倩喊。
江子聿的面色却很冷,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江子聿,你可是为你好。”事到这个份上,他居然还拒绝自己。
“我出车祸那晚,是你在病房里?”江子聿却问。
朱倩倩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害怕,故意挺了挺腰身,说:“怎么?我好心照顾你还照顾出罪过来了?”
“我的戒指呢?”江子聿问。
“什么戒指?”朱倩倩装蒜,却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朱倩倩,没有人能伤害靳夏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江子聿,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自身难保,而只有我能帮你。”
“滚!”谁知她腕子却被甩开,耳边传来无情的冷斥。
朱倩倩不备,身子一下子跌在地上。她有些狼狈地看着江子聿,眼圈渐渐发红,从地上爬起来便跑了出去……
——分隔线——
靳夏末今天也在值班,按理说她是该跟着江子聿的,但因为两人感情出了问题,所以几乎没有接触。
江子聿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可能毫不知情,不过是装作不在意罢了。只是夜深人静,心就越不能平静。
值班室,另一个同事已经睡了,她面前摊着要抄的病历和论文,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低头间看到资料里的书,还是从江子聿那儿拿过来的。
手下意识地摸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干脆拿起来起身出门。
人本来已经走到江子聿的办公室,突然就看到朱倩倩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头发、衣服都有些凌乱。
靳夏末下意识地避过身,但还是被朱倩倩看到了。
“怎么?来找江子聿?”她故意在靳夏末面色拢了拢耳边的掉下来的碎发,问。
靳夏末没说话,并不想跟她斗嘴,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朱倩倩也最看不得她现在这个样子,目光故意从她身上扫过:“就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身材,真不知道江医生从前看上你什么?”
她那样的口吻,好像真的跟江子聿发生了什么似的。
靳夏末笑,似是早就看穿她的把戏。
至于身材嘛,靳夏末还真没她说的那么糟,虽然个子不算很高,但长的匀称,该有的都有,且恰到好处,只是没有朱倩倩那么夸张罢了。
朱倩倩见她不上当,仍然自顾自地表演着:“不过,这也许就是江医生的高明之处吧。要不,你们这都分手了,还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靳夏末看着面前的朱倩倩,她实在不想搭理她的,可她现在已经硬生生凑到自己跟前来了,便问:“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也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呢?”
“那可多了,就比如刚刚,我们还在里面……哎吆,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我虽然花心,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朱倩倩捂着脸一副娇羞状,铁了心恶心她似的,一跺脚又道:“江医生的精力真的很大呢。”
说着转身就离开,准备让靳夏末找个地方去哭呢,结果就看到江子聿不知何时从办公室出来了,正站在门口瞧着他们。
纵使朱倩倩脸皮再厚,这会儿被当面看到撒谎,那境况也是可想而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两个当事人此时正隔空相望,仿佛都忽略了她的存在,便灰溜溜地走了。
夜本来就寂静,因为没有人说话,便愈显得落针可闻。
半晌,江子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她却已经抱着书转身离去。
爱有时就是这么折磨人,不见会惦念,见了却又无话可说。
所谓相爱容易相守难,或许他们只学会了前面的相爱,所以一直还停留在五年前,停滞不前。
靳夏末见过江子聿之后,心情由隐隐的担忧变为沉重,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值班的护士在打着盹儿,由窗口看进去,里面只有一个穿无菌服的家属在床边陪伴。
这次的意外令病情几度陷入危险,如果不能挺过来,这个污点可能会跟随江子聿一辈子,对他的影响也可想而知。
虽然两人现在这样的情况,但这并不是靳夏末愿意看到的,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个病人平安后,正准备离开,不经意的抬眼间,竟看到那个穿无菌服的家属有些不对。
只见他先是谨慎地四处看了看,然后鬼祟地从袖子里拿出个什么东西。因为离得远,靳夏末仔细辨认后才看出居然是只个针管。
之后令人更错愕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鬼鬼祟祟地要往病人的药里注射。
这情景不知怎么就让靳夏末想到了上次病人被注射错药的事,当即想也没想,拿出手机便拍了一张。
夜里,闪光灯还是很明显的,立刻引来男人的注意。
两人隔着窗口四目相望,一秒以后,男人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而靳夏末这才感觉到害怕。
她一下子把护士摇醒,道:“快,找江子聿救人,家属不知道给她注射了什么。”
口吻太过急切,而内容更是惊的护士脑子里的瞌睡虫全跑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靳夏末已经抬腿跑出去。
“喂——”护士还没搞清楚情况,只觉眼前影子一闪,那家属已经便是朝着靳夏末的方向追过去。
那气势……即便是穿着无菌服,带着口罩都能感觉到凶神恶煞。
护士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按了呼叫铃。
江子聿来的很快,却见监护室的病人并没有异常。
他一边动手检查一边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靳夏末说看到家属不知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护士着急地回答。
江子聿手一顿,转头问:“人呢?”
模样太过着急,护士一时也分不清他问的是靳夏末还是家属,只回答:“追夏末去了。”
江子聿闻言脸色骤变,抬步便往外走。
“江医生,病人——”护士提醒。
江子聿当即立断,拔了病人手上的针头,吩咐:“重新输药。”
他匆匆丢下这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彼时,靳夏末拿着手机快步跑着,因为家属穷追不舍,已经慌不择路,偏偏还没碰到任何一个同事。
五分钟后,她来到天台,显然已经无路可退。
“手机交出来。”男人一步步靠近。
“别过来,如果我掉下去,即便手机里的东西定不了你的罪,你一样也是杀人。”靳夏末站在20层楼高的边沿,早已吓得腿软。
“那好啊,反正都是杀人,我也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大不了同归于尽。”男人神色疯狂,显然已经失去理智。
“啊!”靳夏末吓得大叫,干脆瘫软在地上。
男人看着她的模样讽刺地笑:“你这么害怕,说明你对世间的一切还有留恋。”
“当然有了,我有疼爱我的父母、哥哥、姐姐,你知道我从小就有心脏病,能活下来多不容易吗?我为什么要死?”靳夏末道。
男人有些意外她说的话:“没想到你也挺不容易的。”
“这世上谁活着容易?你想想爱你的人,肯定还有很多值得你活着的人。”
“没有了,没有了。”男人突然抱着头喃喃自语。
靳夏末看他痛苦,便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然而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叫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悄悄地从地上站起来。
等到男人发现,她已经在慢慢往楼梯口挪。
男人发现被骗恼羞成怒,一边将她拽过来往楼边拖一边破口大骂:“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我就让你们通通都死。”
靳夏末自然挣扎,他干脆骑在她身上,双手用力扼住她的脖子。
他面部狰狞,早已失去理智。
靳夏末感觉到空气一点点在流失,虽然努力睁着眼睛,但因缺氧眼前渐渐一明一暗。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男人的身子一震,卡住脖子的力道松了,然后他庞大沉重的身体便朝地上咚地一声倒下去。
靳夏末被突然而来的空气呛到剧烈的咳嗽,她摸着发疼的脖子,眼前出现江子聿拿着根生锈铁棍的脸。
“夏末。”他着急地将她从地上扶坐起来。
靳夏末现在喉咙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着急了半天才道:“病人……”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只怕还是要担责任。
“先别管那么多了。”江子聿现在眼里只有她,将她打横抱起后便往外走。
靳夏末难受地皱着眉头,余光掠过一道人影,便见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又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拎着另一根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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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评论很多催更,榴很抱歉,真的没有办法加更。因为从进入1月开始,榴就在生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一直断断续续。从冠周炎到感冒高烧,现在又急性肠胃炎,输了三天液还没好利索。
更悲催的是不止自己病,一家人都轮流传染,两个孩子和我老公也都病了,我半月已经瘦了7斤(算不算是意外收获?)
这种事实在不想拿出来说,我也不想留给大家的印象一直这么悲情。只请你们相信,现在的更新字数虽然不多,我真的是在很努力地维持了,亲爱的们请多多理解吧。么么哒~
57 救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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