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敏见有人进来,便是立即抬头,待看到裴世泽时,便是一脸地哀求。
此时姚姨娘便跪在地上,她也不敢哭,怕是先前已经被教训过了。
“好了,你们两个也都坐下吧,”因着这是大房的事情,所以老太太也只是叫了大房的人过来,并未叫上其他两房的人。
待老太太环视了众人一圈,便将目光落在裴延兆的身上。他是一回来,便被老太太的人叫过来的,所以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身上有股浓浓的酒气,只怕是在外头刚喝完酒。
“可有人与我说说,今个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太太目光一转,便盯着谢萍如问道。
她在府里头这么多年,便是不安插眼线,这府里头也没能躲得过她眼睛的事情。她也是一发生这事,便已经知道了。只是她不想插手,原本是想叫儿媳妇自己去处理的。可谁知等来等去,却不见谢萍如处理。
于是她干脆把裴延兆叫了过来,她这个老婆子,少不得插手一回。
“母亲,可是姚氏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裴延兆是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他进来没多久之后,裴玉敏和姚姨娘就被叫过来了,姚姨娘刚进门,就被叫地跪在地上。
裴玉敏此时哭也不敢哭,只盼着爹爹或是三哥,能帮忙说几句话。
可是她一想到,她娘对三哥说的那些话,她整个人都在害怕。
“既然国公爷还不知道,大太太你便与他说说,”裴老夫人端起旁边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
谢萍如面色僵硬,却不得不将今日姚姨娘跪在裴世泽书房门口的事情,告诉了裴延兆。这可真是叫裴延兆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不说别的,姚姨娘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妾室,却跪到他儿子的门口去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丢人呢。
“混账东西,”裴延兆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怒斥一声。
一直跪在地上的姚姨娘,身子一颤,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像是随时便要摔倒在地上。
裴老夫人瞧了谢萍如一眼,又是低头睨了姚姨娘,便是冷嗤道:“我竟是不知,这家里头姑娘的婚事,何时要叫一个姨娘来张罗了,四姑娘是没了爹娘吗?”
这话可真是太重了,裴玉敏低泣了一声。
裴延兆立即开口说道:“还请母亲息怒,都是我管教无方。四姑娘的婚事,谢氏一直都在张罗着,只管这姚姨娘实在是太过自作主张了。”
在礼法上,裴玉敏只能称姚姨娘为姨娘,她真正的娘应该是谢氏。所以谢氏作为嫡母,不仅要负责教养她,还要给她张罗婚事。可偏偏这次,姚姨娘竟是自个跑到裴世泽的院子里跪下,还口口声声地求他不要坏了裴玉敏的姻缘。
这可真是把裴老夫人气地够呛,不过她也知道,这事也不单单是姚姨娘一个人。
在姚姨娘去跪着裴世泽的院子里跪着之前,她见过谁,裴老夫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既是大媳妇张罗了,怎么又叫姚姨娘跑到世子爷那边去无理取闹?”裴老夫人转头逼问道。
谢萍如立即起身,低头请罪道:“母亲恕罪,都是我平日里没管教好姚姨娘。叫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个个如今说地倒是好,可是今个怎么不见你们处理这事的?”裴老夫人可不吃她这套,都是千年的狐狸,她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媳妇是个什么品性的。
原本她也觉得东川伯府这门婚事,不算好也不算差。世子反对,也是怕敏姐儿嫁过去遭罪,毕竟那样的人家可不算有规矩的。可她倒是好了,为了恶心世子,竟是怂恿姚姨娘过去闹腾。
“只因国公爷还未回来,所以媳妇便想着待国公爷回来了,我再与国公爷商议。不想却叫母亲担心了,”谢萍如还是一口咬定,狡辩说道。
此时纪清晨和裴世泽两个,只安静地坐在,左右这件事,如今有祖母给他们做主呢。
裴延兆这会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是呵斥道:“后宅之事本就是你的份内之事,你便是先处理了。难不成我回来还会责怪你不成。本就是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要叫母亲亲自过问,当真是愚昧。”
“国公爷说地是,是我愚昧了。”
谢萍如顺从地应下了。
“姚姨娘不能再留在府里了,”裴老夫人也不愿听他们夫妻说这些话,只开口说道。
此时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姚姨娘,豁地抬起头,哀嚎道:“老夫人,贱妾知错了,求老夫人恕罪啊。”
她一边砰砰砰地磕头,一边嘴里喊着恕罪的话。
就连裴延兆都没想到,老夫人一开口便要把姚姨娘赶出府里。他有些诧异,瞧见姚姨娘求饶的模样,又有几分不舍。虽说姚姨娘早已经色衰,而且在他这里早已经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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