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级别的冠军？他这种年龄又不能跨级参加比赛，再说了，就算参加也未必能拿到冠军啊。团队项目不比个人项目，很多职业球员一辈子都没拿过冠军呢？。”
    “你在说你吗？”冯萧轩觉得好笑，这字里行间是在玩自爆么？
    雷东默不作声，妈的刚才一时嘴快了，没想到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嗨，就算没有冠军，小雷的职业生涯也不赖啊，出国留洋为国争光，这不是也挺好的么？”校长极力为雷东争取面子。
    “不能这么说，职业的竞技运动员，除了生计，还应该为的就是冠军荣誉，不然为什么要去干这行？”冯萧轩目光坚定，虽然他不喜欢体操，但作为曾经的职业运动员，还是有过那段渴望荣誉的峥嵘岁月，尽管结果并不尽人意。
    作为职业运动员，无论目的如何，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一点追求荣誉的求胜心。
    “我们居然能有达成共识的地方。”雷东有那么些许小惊讶。
    “有了冠军才有底气，不是么？”这是冯萧轩当职业运动员以来最深刻的感受。
    校长的目光不断游离在雷东和冯萧轩两人身上，他们都当过职业的运动员，这里面的世界有多残酷，他们比谁都懂，尽管体育界一直标榜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竞技性的项目，聚光灯下的永远只有第一名。
    “好了闲话少说，我给你个准信，如果冯布被哪家比较靠谱的职业俱乐部看上了，如果他有实力，你帮我把他送去吧，钱的事好商量......”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不是钱吧？”雷东咂嘴，你家腰缠万贯，那点小钱对你来说小事，关键是你家老爷子啊，你说的老爷子像是雷电法王一样，稍有不如意就能电死人，有那么恐怖么？你们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堵住我家老爷子的嘴，必须拿出冠军，有了冠军加身镶了金边，他去到哪都是香饽饽。”
    虽然冯萧轩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理是这个理。
    “放心，你儿子绝对能成长为一个爹级门将，一个好的门将能顶半支球队呢。”雷东笑然，把下半句“弱队也出好门将”给憋回去了。
    冯萧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没容雷东喘口气，冯萧轩又抓紧问道：“如何，去上海有信心获得总冠军吗？”
    雷东刚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喷了出来，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茶渍，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还全国大赛总冠军？这就现在球队这个配置，能进16强运气，8强血赚。”
    “不是吧？这么悲观？”校长惊呼。
    冯萧轩哑然，这次他居然没有出言反驳雷东。
    “老实说，以秋城高中队的配置，能获得省决赛的冠军已经实属不易，必然因素中也掺杂不少偶然因素，才能让我们站在领奖台上。
    首先，省内每支球队的实力不一，有像罗文五中这种实力强劲的，也有天翔贵族这种送分童子，水平不一导致竞争不会太过激烈。但你想想，登得上梦剧场的球队，都是各省份地区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很少会像省内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能打得进总决赛圈的，几乎都不是善茬，到时候遇到的每一场比赛都是硬仗。”
    “对了。”雷东突然想起一件事，同时看了一眼校长和冯萧轩，“到时候怎么安排球队去上海？”
    “上海那边的物价可不便宜啊，而且恰逢暑假，酒店什么的也会跟着涨价，这可不是小费用啊。”冯萧轩冷笑了一下，上海这种国际大都市比宫洲的消费高多了，而且“梦剧场”可是黄金地段，附近的酒店更是贵的离谱，虽然这比费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这费用是算在学校的账面上，要是来不及补上的话会导致财政赤字，董事会那边不好说。
    想帮儿子寻找自由的代价有点高啊，关键没有能力之前，花的都是父母的钱。
    “这倒不必。”校长起身到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档案袋，“刚下发文件了，足球协会和教育局协调了相关的后勤事宜。”
    “哦？”雷东和冯萧轩饶有兴趣地盯着校长手里的档案袋。
    校长边拆着档案袋边回到沙发上，拿出了几张文件递给了冯萧轩，并在一旁讲解道：“足球协会那边和上海的教育局协商好了，会让距离‘梦剧场’球场最近的大学或者高中学校清出几栋空旷的学生宿舍出来给来比赛的球员和教练使用，并且学校食堂会准时开门，伙食按照职业青训的饮食标准。”
    “那这伙食费可不少啊，外包的饮食公司吧？”雷东问道，若是按青训饮食的标准，那成本可不小，根据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这伙食费必然不便宜，如果是外包的就更贵。
    “文件没说，不过应该是外包的，虽然是外包的，但人家这里白纸黑字写着，出了问题全权负责，安全倒不必担心，再说人家会有伙食补贴，就算是走关系的也不用担心。”校长分析道。
    “这么说来，我们只要出点交通费和伙食费就够了？”冯萧轩眉头一松，脑海里想起了一个点子。
    原来足球的产业还能这么玩，连小小的饮食都有外包服务，这里面的商业潜力究竟有多大呢？
    “文件上是这么说的，还说到时候有足球协会的工作人员协助管理，而且很有可能几支球队挤在同一栋宿舍，我猜到时候，各种球队的人挤在一起叽里呱啦鸡同鸭讲了。”校长笑道。
    “那也行了，对于我们这种捉襟见肘的球队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了的补助措施了。”雷东叹息的同时又有一丝高兴，果然时代都在进步啊，他年轻的时候哪有这样的待遇，出去比个赛能不掏自己的钱包就算不错了，现在足球协会又是补助又是补贴，还安排住所，后勤安排效率比以前高太多了。
    虽然这种做法感觉还是存在点问题，不过对比以往来说还算是有进步。归根结底，还是国家富裕了啊。
    “行吧，现在后勤的问题解决了，你的呢？能不能拿冠军，给个准信！”冯萧轩把文件递回给校长。
    “不一定。”雷东摸起了下巴，明显的底气不足。
    “学校投入这么大笔钱建球队，还拿不了一个冠军，这说不过去吧？——起码董事会那边说不过去。”冯萧轩还是得给他一点压力。
    “投入是大了，但相对于其他学校对足球的投入，我这样的成绩已经是物超所值了。”雷东振振有词。
    足球，不，职业体育在国内就是个烧钱运动，赛事生态并不完善，就拿足球举例，国内的足球竞技生态相比欧洲，压根就是个小学生在面对一个教授，其归根结底还是产业化的发达程度，而产业化的发达又同时能带动青训水平，青训水平上来了，又能反哺到足球各个产业中去，形成一个高效率的足球生态，减少人才浪费。
    国内对青训是重视了，但最重要的足球生态这环有没有人能重视呢？人都是天生逐利，如果他们发现这个生态的巨大潜力，甚至不用官方自己拿着鞭子抽，一些商人就自发过来分蛋糕了，而不是把足球当成一种向上爬的手段。
    其实要把足球水平提升上来并不是特别难，除了青训，再把足球当成一个生态经济打造，在国家管控的范围内实现一定的市场化商业化，推动足球产业经济的发展，土壤整好了，岁月会告诉你种的是什么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