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觉得这位司徒先生说得没错,龙部队有着全军的人才储备,杀掉他们的人,他们还可以从下级单位招人,源源不断。而李锋是龙部队的继承者,这么多年才出了那么几个,弄死李锋,就相当于断了龙部队的未来,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爽呢!”
秦淮就站在薛战龙身边,将司徒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对方的话正中他下怀,所以他也赶紧在旁边撺掇起来。
司徒镜笑道:“薛老弟,你旁边那位老弟说得好。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提供你一切需要的消息,而你拥有着最精锐的雇佣兵,派一些人,只要计划周全,an sha李锋不是什么难事!当初鹰王来华国杀李锋,失手被擒,死在了华国。弄死李锋,让龙部队尝到断臂之痛,足以告慰鹰王的在天之灵了。”
薛战龙知道司徒镜和秦淮都是处心积虑希望能借他之手弄死李锋,所以对这两人的话没有偏信,只是淡淡说道:“再说吧,龙武装是丛林里的战神,我能在这里堂堂正正击败龙武装,用不着搞见不得光的an sha。”
“哎,薛老弟性子还是太执拗了,都是杀人,还分什么见不见的光。”司徒镜叹了口气,却拿薛战龙没办法,或许等到这家伙遭到了李锋的打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有多天真了。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不管薛老弟怎么想,我都会为你提供你需要的消息,谁让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呢。薛老弟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尽管找我,我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收钱。”
“再说吧。”
薛战龙不置可否,随手挂了电话,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山谷的方向,最终还是下令撤回,和手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这片林子里。
当收到那个中队长的消息后,他就决定带着一批手下来支援,把对方的援兵困在山谷里,全部歼灭,只是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有直升机的速度快,速战速决,然后立即撤走,根本不给他们包饺子的机会。
撤离后,薛战龙分散了自己带来的手下,再次让这些人化整为零的分散到这片丛林里,他知道,人手全部集结起来,只会给对方一举歼灭的机会,所以仍然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继续分散到各种犯罪团伙,或者自己组建的犯罪团伙,扰乱边境,和对方的大部队打游击战。
而他没想到,对于他的这种游击战法,李锋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
另一边,李锋他们搭乘直升机回到了集团军驻地。
同时他们还带回来了龙在野和那些牺牲战士的遗体,集团军的班子成员以及中高层军官几乎全部出动,来迎接,当遗体被抬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脱下军帽敬礼。
先不说龙在野这个将军,光是牺牲了十名战士,在和平年代就是很惨重的伤亡了。
所有人都表情肃穆,敬着军礼,为这些牺牲的战士默哀。
而龙在野的牺牲,也让人感到震惊和痛心,这个肩抗将星的将军的牺牲,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就连李锋,也是和大家一起默哀,内心并没有别的想法。
龙在野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把最后一滴血流干在战场上,给敌人造成了足足71人的死亡,伤者数量更是数不过来,哪怕他之前犯下了一些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此刻却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此刻远在京城的龙部队,也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龙在田政委在电话里跟李锋商量过了,希望龙部队派人过来接收龙在野的遗体,安葬在烈士陵园里,然后给龙在野一个烈士待遇。
当然,考虑到李锋和龙在野的恩恩怨怨,所以龙在田政委其实是在征求李锋的建议。
当时李锋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可以,他当得起这个待遇。”
“还有,龙王那边也通知到了,龙王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是龙在野最好的结局了。”龙在田政委还说了一件事。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龙王在听说这件事后沉默了许久。
对于龙在野,龙王的内心十分复杂。
龙在野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兵,两人的关系比谁都要亲近,对龙王来说,龙在野就相当于他的亲兄弟。
眼看着对方从手下一个懵懵懂懂的新兵,最终成长成为了一个功勋赫赫的军人,抗上了将星,然而之后又快速的堕落,堕落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幕后黑手。
站在军人的角度,龙王当时听说了龙在野这些事的时候,真的痛心疾首,恨不得拔出配枪,直接毙了龙在野。
但内心中,他又把龙在野当成自己的兄弟,做不到冷酷无情的对待。
于是,当龙在野希望自己能只身奔赴边境,和龙武装战斗,在战场上死去的时候,龙王内心才会隐隐生出些祈求之心,希望李锋这个决定龙在野命运的人能够答应。
总之,没人能理解龙王内心的矛盾。
当他听说龙在野完成了当初的承诺,最终也死在战场上的时候,龙王内心有悲伤,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至少,龙在野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让他失望,其实放龙在野去边境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担心,万一龙在野选择了苟且偷生,偷渡出境,那他才真的是要大失所望。
还好龙在野没有让他失望。
而且这个结局,对龙在野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龙在野很可能还在军事检察院,等待着军事法庭的审判,然后所有的功勋,都被人生最后几年犯下的错误抹黑,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总之,龙在野的死,也让这件闹了许久的事落下了帷幕。
当龙在田政委把李锋同意龙在野葬入烈士陵园,享受烈士待遇的事反馈给龙王的时候,这个老人坐在轮椅上,虚弱的双眼中闪着泪光,嘴上却在裂开嘴笑。
“好,李锋有心胸有气度,把龙部队的未来赌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我似乎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