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喝酒不同于一般女性。
    既没有常见的小口小口啜饮，也没有谦让说不行、不能喝，更没有二次元经典的豪放系女性角色一口闷下去，发出“dio”——咳咳，“酷啊”的声音。
    海拉喝酒不声不响，不装不推，就一个特点：不停，一直喝。
    从开始喝酒到现在，海拉除了换瓶子的时候吃两口菜，就没停下来过，让人严重怀疑她的肚子是不是和某只橘猫一样，里面有一个口袋宇宙。
    不管是二锅头也好，还是千年陈也罢，来者不拒，比托尔还夸张。
    后者只有在拼酒时才会进入状态，正常的时候是边吃边喝边聊，海拉把能删的都删了就一个字——喝，可能是实在没什么想和袁老爷聊的。
    这一度让袁老爷十分违和，中国人早已习惯了在酒桌上谈事，突然来上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确实很难受。
    好在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海拉喝海拉的，自己喝自己的。
    慢慢等，不着急，反正这次谈判奥丁没有规定时间。
    离奥丁生命走到尽头和《复仇者联盟1》的剧情还有点时间——话说，洛基没有掉进空间乱流见到紫薯怪，复联1的剧情指不定会怎么演。
    没有阿斯加德王子的洛基，紫薯怪想找地球的麻烦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古一没有顾忌下起狠手来绝对不会比奥丁逊色。
    就这么一边想心思，一边无言地喝酒，喝到所有的下酒菜都吃完了，喝到白酒、千年陈全部吿罄，海拉这才遗憾地开了瓶她看不上的啤酒，皱着眉头灌了一口，道：
    “自从被封印，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今天终于痛快了——米德加德人，你的名字。”
    “袁满。”
    “好，袁满，我现在心情不错，给你个机会，听你说话。”
    袁满心道没白费一番功夫，刚要开口，海拉又道。
    “那些煞风景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浪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的酒兴。”
    袁满的表情瞬间僵住：“不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说说我被封印后，阿斯加德发生的事情吧。”
    “其实我对阿斯加德的了解非常有限，正式去往阿斯加德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
    “一个月的时间能让我那个老不死的父亲这么看重你。”海拉看向袁满的眼神越发古怪。
    “大概是因为我和托尔关系好，再加上我有特殊的空间力量，能够穿过封印。”
    袁满故意说得轻巧，海拉却听出不少东西。
    “恐怕不止是关系好这么简单吧，阿斯加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满喝了一大口酒，思考该说不该说。
    海拉却不给他时间：“作为老不死的长女，阿斯加德王位第一继承人，我有权力知道真相。”
    袁满一阵好笑。
    现在说是长女了？刚才还不想认爹的。
    还有这个王位第一继承人，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你又不是不知道奥丁的手段，你的存在早就被抹掉了。
    不过海拉有一点说对了，怎么说她都是奥丁和弗利嘉的孩子，奥丁森家族的成员，确实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再说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要么继续待在封印里，影响不到外界。等奥丁死后再出去，引发诸神黄昏。
    要么妥协离开这里，既然妥协了，奥丁也就没必要用高压的方式对待海拉。
    于是袁满把事情从头到尾大概说了一遍。
    刚说了个开头，海拉就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讽刺。
    “去约顿海姆还能遇到危险？我这个弟弟真是太丢脸了，雷神？哈哈哈哈，你也配称神？”
    “不过看不惯就杀过去这点像我，老不死应该气坏了吧。把我关起来，结果教出来一个不如我的弟弟，有没有后悔啊，虚伪的老家伙。”
    之后，海拉就再也没停下，时而大笑，时而点评一番。
    “洛基？巨人王的孩子？老不死收养的王子？不对，肯定没那么简单。”
    “老不死哪有这么好心，就算有也没有必要亲自收养，还让母——弗利嘉亲自养育。完全可以让某个臣属收养，送进金宫当托尔的侍从。”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袁满的深思，关于洛基的处置确实透着古怪。
    海拉都能想到的做法，奥丁没理由想不到。最好的例子就是托尔的四大跟班，希芙和三勇士，对托尔绝对忠心，为了托尔命都可以不要。
    其中希芙是守护神海姆达尔的妹妹，海姆达尔再收养个弟弟也未尝不可，这样洛基就会是四大天王的第五人，根本搞不出也没机会搞出那么多的事情。
    “我想到了，该不会洛基这小家伙其实是老不死的私生子吧，和某个冰霜巨人生的。老不死能干出这种事，说不定那个女人还是冰霜巨人的王后，所以才是王子，啊哈哈哈，这可真是杰作啊。”
    不知道是喝多了来了兴致，还是被压抑得太久，又或是完全没把袁满放眼里，海拉言谈无忌，什么话都往外说。
    “用彩虹桥摧毁约顿海姆的手段也很有我的风范——我越来越觉得他是我的亲弟弟。什么化解两界的仇怨，分明是同化。”
    “不过，还是不行啊。老不死的做法太没效率，洛基格局太小，托尔从米德加德回来后思想成熟了，却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实力不足。换成是我，早就带着女武神军团踏平约顿海姆，根本没有这么多麻烦。”
    这还真不是吹牛。
    女武神军团，阿斯加德王牌部队，曾是奥丁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战功赫赫，令无数文明闻风丧胆。
    海拉本人又是九界中数一数二的强者与统帅，两者叠加，足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只不过，因为海拉和奥丁分道扬镳，奥丁派出女武神军团追杀，结果被海拉打到全军覆没，一对黄金组合也就此烟消云散，阿斯加德实力大减，令人扼腕。
    “果然，阿斯加德没有我不行。叫袁满的人类，你要不要来我的麾下效力，只要你能在不被老不死发现的情况下带我出去，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