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这洞道变得越来越宽,也越来越崎岖难行。
不过,四下里没有先前那种漆黑,而变得有些模糊暗淡。
李真用透视眼四下查看,发现里面地上全部是钟乳石,并且有些还泛着微微的光泽,这才导致整个洞道里面没有那么漆黑的主因。
只是,地面上,已有许多碎石,棱角分明,堪比刀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剌穿脚板。
幸好李真来时,脚上穿的是厚厚的牛筋皮靴,根本就不怕这种石头棱角的锋利。
他弓着身子,快速向前行走。
因为那股冷风越来越大。
心中估摸着,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洞道越来越宽,甚至都能并排行两个人的空间。
而那些倒悬在头顶上的钟乳石的光泽越来越明显,让他根本就不用透视眼,也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景。
那些柔和的光泽在头顶上就象一只只小萤火虫一般,流动着微不可弱的光亮。
他仿佛觉得自已一直在走着下坡路。
陡然,他停顿了步子,侧耳凝神聆听。
因为,他突然之间听到一阵哗啦的声响。
这是水流的声音。
李真大喜,顿时来了精神。
本来,他自从掉进深渊,一直到现在,至少也过了三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喝过一滴水。
若是平常,他还能轻松对付。
可现在不行了,因为他还受着伤,先前流过不少的血,让体内的水分也随之减少一些,所以显得嘴唇特别的干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开裂的嘴唇,朝水声来源走去。
水声越来越大,李真从来没有感到自已这么热切渴望水的滋润。
而空气流动的速度也在加快。
十几分钟后,李真到了洞道的尽头,愣住了。
但见洞外,是一处宽广宏大的钟乳石类型的洞窟,按他的记忆想象,应该有南江市德雅女校的体育馆那么大小。
在洞窟下面,则是一条有一丈宽的河流,水流湍急,翻滚着白浪,朝一头黑乎乎的小洞流去。
而河流的一头,则是一条高约十来丈的瀑布,瀑布的尽头则是一条黑乎乎的洞口,那巨大的水流,就是从那洞口里面冲撞出来,撒在半空,形成一条壮观的瀑布。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地下河,只是偶尔经过这里,才让这里产生了气流,与水声,让洞道里面的一丝空气在流动。
洞窟上空,则是悬挂着无数的乳白色钟乳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得洞窟里面一片通明。
而李真现在所站的洞道口,离底下竟然有五六丈高,并且周围石壁光滑,根本没有着手之处。
不过,这并不能难道李真。
他暗运内息,朝处面纵跃而下,并且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不太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河边上。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陡然扑向河里面,单手一捞,一条银白色半尺许的小鱼赫然在手。
细看之下,这鱼竟然没有眼睛,并且也没有鳞片,全身柔软无骨,奇腥无比。
李真认识得此物根本就不是鱼,只是在地下水里生长的鲟鲵,并不是毒物。
虽然触手处极其滑粘,但李真还是没有丢弃。
现在他不但很渴,还很饥饿。
所以,他毫不犹豫将那条鲟鲵给生生的吃起来。
有食物进了肚子,身子一下子就热乎起来。
又喝了几口有点甘甜的河水,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焕发一新。
他在想,这条暗流在地底下流动,肯定是有来龙去脉的。
现在的问题是,自已肯定不可能沿着原路出去,恐怕那个深渊被巨石或流沙充填满了,而观察这洞窟的四壁,竟然没除了这条河流的两头之外,再加上自已刚才跳跃而出的洞道,再也没有其他的洞口,可以供他去探索。
惟一的办法,就是顺着河流,或上缘其缘头,或下随其出口。
思虑半天,李真还是顺其下流。
因为那样比较省力一点。
接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就纵身跃进河流,强忍着冰寒剌骨,随着那水流朝下游去。
快到尽头时,他才发现这洞口看上去很少,但下面却极大,里面的水流正不急不慢地流动着。
他再次憋了一口气,朝下面潜游过去。
幸好他习得冥息功,潜在水里,几个小时是不用呼吸,也没关系的。
水洞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并且,不时有不明物体碰在李真身上,滑溜溜的,让人不寒而粟。
李真只得运气闭息,护住几处伤口,形成真气罩,任身体随着水流潜流。
这样,就算撞到石头,或有什么生物攻击自已,也保证身体的安全。
他用透视眼看着四周,仍是模糊不清。
或许是因为隔着水体的缘故,才如此。
潜游了一阵,陡然水流速度加快,一个接一个的旋涡在身边翻腾。
因为,这个洞道全部充满了水,根本没有空间余地供人探头呼吸。
若是换了普通人,在如此低温又如此缺氧的环境下,绝对坚持不了几分钟,就会惨然死去。
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就象有机器设备在前面抽水似的。
因为太过黑暗,李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原因,只能任由水流带着自已流向不知明的去处。
甚至,他开始在水里面睡眠起来。
《黄石吞吐术》本来就是一种修练阳刚属性的功法,所以面对这水中的极寒,李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陡然,一阵轰然的大响在前面传来。
李真睁眼一看,竟然是一片明亮的所在,只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从洞道里面朝下直线坠落。
李真在半空中,一个折身,就脱离了水流的控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纵目一瞧,这里跟先前那个洞窟一模一样,也是一个钟乳石的洞窟。
也是一条河流贯穿其中,再通过地下洞道,流向别处。
纵目四望,也根本看不出还有别的通道。
李真明白了,原来,这地下河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流通在地底下的石乳间。
没有办法,他只能透了一下气,再次潜游在地下河流当中。
心想,早知这样,就一直沉入睡眠当中,随河流四下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