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凡醒了。
    他扛住了脏器枯竭，周身筋骨崩裂的危机，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但，也仅仅是醒了。
    仍虚弱的很。
    当然，还有许多的弊端尚未修复。
    譬如现在的他仍然虚弱，内伤依旧存在。
    现在的他比起寻常人都不如。
    因为强行提升境界造成的周身经脉受损，现在的他空有天神境四重天境界的修为，却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的神力与修为，只要他敢用，就算是他的筋骨与经脉都曾被龙血与龙骨打造过，依旧会顷刻之间崩碎，彻底沦为废人。
    甚至，当场爆体而亡。
    没有任何的例外。
    就算是龙神之力也护不住他。
    而受损的脏器虽然的道修复，但并未全部复原。
    身体之中，碧海苍灵龙的力量与永生经的力量在不停的滋润，为姜云凡修复，但什么时候彻底痊愈，不清楚。
    姜云凡本人也不清楚。
    总是就是一句话，姜云凡现在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需要休养。
    这份休养的时间，是没有期限。
    这就很神奇。
    这也是转醒之后姜云凡感受到的第一个信息。
    他哭笑不得。
    笑是因为他没有死，还活着。
    活着就好。
    哭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况，堪称生不入死，当然不是真哭。
    只是形容现在姜云凡的心情。
    “姜云凡啊姜云凡，你自诩风华无双，横压一个时代的天骄，纵横上下两界天，镇压上界三族天骄，没想到在天阿界被人给打废了，呵呵。”靠着一颗古树休养的姜云凡低声自嘲，不时发笑。
    不远处，听着姜云凡的声音，妙成天的面容泛起丝丝的波动。
    脑海之中回想起当初在上界东圣神州圣战之时，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力压诸天骄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而现在…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在姜云凡的声音之中听到些许的落寞。
    从前的他，从来不会如此的。
    “声便是兵家常事，无需记在心中。”妙成天缓缓开口，轻声道：“没有人从来就不曾失败过的，人无完人，更何况那个宁荡天的修为本就超出你太多，能将其拼成重伤然而活了下来就已经是你赢了。”
    闻言，姜云凡目光一转，看着躲开自己远远的她。
    他笑了。
    “侥幸罢了。”
    “宁荡天的修为在你我之上，若非他身受重创，你我都未必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但是下一次，或许我就未必能如此侥幸了，我现在的状态段时间内修为无法存进，但宁荡天必然会更加精进，我们至今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下一次争锋，胜负难料。”
    说到这里，姜云凡眼中仍有凝重之意。
    他从未小看过宁荡天。
    此番一战，宁荡天更是给姜云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人战力至强，让人惊恐。
    况且，与宁荡天一战，因为龙神的桎梏，他有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同样，他也如此。
    但中间的差距仍然巨大。
    若无法迅速追上他的话，下一次争锋，自己是没有这么幸运了。
    毕竟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没有道理幸运一直在自身的身上的。
    “既然知道打不过，躲开不就是了。”
    妙成天道：“你又不是傻子，为什么非要跟他一战？”
    “能活着谁想找死啊？”
    姜云凡笑着开口：“只是我与宁荡天这是宿命之中必有的一战，避无可避，且必须分生死，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此话一出，妙成天一怔。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扭头朝向姜云凡，脸色震动。
    “莫非，宁荡天他是重瞳者？”
    “嗯。”
    姜云凡一边点头一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本没想着与他过早交手，因为我还需要时间提升修为，而他已经足够强大，这样碰上去根本就有赢的机会，但是，那一天点背直接迎面撞上了，躲都躲不开，然后就被虐了一顿。”
    听着姜云凡有些委屈哀怨的语气，妙成天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然后，拿起小石子丢姜云凡。
    “活该，让你平日里那么嚣张，受点教训涨涨记性。”
    “可你还是来就我了。”
    “我...我那是路过，看到你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心中不忍，才救下你的。”妙成天冷哼了一声，然后道：“你现在也醒了，身体只需要调养便好，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说着，妙成天准备去寻玄净天。
    “真走？”
    身后，姜云凡的声音传来：“若是在遇上宁荡天，我就死翘翘了。”
    的确。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说遇到宁荡天了。
    就算是遇到一个脾气不好的普通男人，都能打死他。
    “难不成还要我留下来保护你不成？”妙成天反问。
    姜云凡笑着点头。
    “正有此意。”
    “大家都是朋友嘛，你总不忍心看着老朋友被人杀了吧。”姜云凡道：“等我而且我运气好，跟着我或许还能遇到一些出乎意料的造化，对你和对玄净天那小丫头都不算亏，所以，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保护姜云凡，若遇到遗迹或者机缘造化，她们可以占一半。
    这是姜云凡承诺的报酬。
    “要是什么都没有遇到呢？”妙成天问道。
    她可不是吃亏的人。
    姜云凡这句话里明显就是有漏洞的。
    所以，必须要说清楚。
    对此，姜云凡笑了笑，完了，不好骗了。
    随后道：“若是什么都不曾遇到，我会支付你十株万载年份以上的仙药作为这一路护送的报酬，如何？”
    “成交。”
    妙成天答应了。
    不一会儿，姜灵儿与玄净天手挽着手回来了，遛弯的瞳灵也是如此。
    在看到醒来的姜云凡，姜灵儿激动地落泪。
    瞳灵也是有些惊诧。
    那双眸子看向妙成天，心想这苏丫头是用是什么办法给小凡弄醒的？
    莫不是...想到这里，瞳灵邪魅一笑。
    姜云凡无奈，传音道：“收起你肮脏的思想！”
    “这都能活？”
    玄净天惊了，绕着姜云凡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而后，便得知了姜云凡与妙成天的约定。
    玄净天自然没有拒绝。
    因为在她眼中，这是妙姐姐为爱而勇敢迈出的第一步。
    她必须支持。
    不要说有报酬，就算是白干，她也同意。
    而后，姜云凡对瞳灵招了招手，低声道：“条件我都开出去了，剩下的就靠你了，争点气啊！”
    瞳灵一脸懵逼：“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