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内心无奈,有些话大部分人听了没问题,但是小部分人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了。为了老婆自己把老板卖了一点,但是又不能卖太狠,会连累自己失业的。苏诚当然希望许璇能赢,但是不能依靠自己去赢。
这是一个规则,苏诚能遏制库勒,甚至抓捕库勒吗?可能姓非常高。但是苏诚不能这么做,甚至不敢这么做。
许璇回答:“好的,我明白了。老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老公这词其实只有在玩游戏许璇才喊的出口,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这个词让苏诚还是很受用的。苏诚道:“没有其他要注意的,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苏诚挂电话,接电话:“喂!”电话是九妹打来的。
九妹道:“对方要求华太太准备一百万的现金,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准备好。”
苏诚沉思一会:“一百万?呵呵……我知道了。”
华太太有替身吗?吊死鬼要保护华太太,他的依仗是什么?
稻草人,什么时候会出刀呢?
……
刺杀竞赛第一天。
下午两点,林间小屋传来消息,林间小屋未发现地雷,未发现炸弹,同时也未发现华子寒。现场有比较明显的肢体冲突的痕迹,还有一些毛发,一些血迹,物证组已经启程前往林间小屋收集证据。
许璇还是比较公私分明,除了接任专案组组长之前和苏诚联系过一次后,就不再就有关问题询问苏诚。她心疼自己小男人左右为难。除了她,苏诚是不会说那么多的。并且听起来苏诚说那些话有相当大的风险。
一百万……22个小时准备好……
下午三点半,苏诚回到被窝中慢慢思考。一百万和22小时,这明显是一个巨大的矛盾。华家要拿几千万的现金都不需要几个小时,何况只是一百万呢。警方和保镖都是苏诚这个看法,一百万只是个引子而已。
……
刺杀竞赛第二天,元宵节。
清晨苏诚晨浴,昨天睡的太爽了,睡眠这东西,是信用卡,你今天欠了几个小时,迟早要补回去,否则你的身体机能就会被破坏。身体机能包括很多,细胞啊,生物钟啊,肝脏排毒功能之类等等……从小的来说让身体不舒服,大的来说会导致基因突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绝症。专家告诫不要熬夜,又有专家说,坚持熬夜对身体并没有伤害,因为人体的生物钟已经适应了熬夜,不熬夜身体才难受。熬夜与否不是关键,关键是不是规律的生活。
晨浴的地点在一楼餐厅,有早餐供应,自然有红茶和咖啡,苏诚拿了杯红茶在角落窝着,风景还不错,这边几面落地玻璃可以看见湖面。清晨的太阳照射的湖面让人神心轻松和愉悦。
王教官不请自来的拿了食物和咖啡坐在苏诚对面,问:“苏顾问,从昨天下午开始,你就没有再说明自己对事态进展的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和你们一样,绑匪会要求华太太交赎金,华太太不能不干。一旦华太太动起来,保护的难度自然加大,歹徒也有了袭击的机会。”苏诚道:“让我奇怪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苏诚道:“我先推测出华子寒会出问题,事情真的发生了,而后绑匪打来电话。直到现在,距离华子寒被绑架最少过了三十个小时,华太太却没有询问我的意思,反而是派你来问我。为什么?能直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我不清楚,华太太心情很不好是事实。”王教官回答。
“我们的交流存在问题,另外我不是很喜欢别人打扰我这个时间喝茶。”苏诚语气客气,字里行间很不客气。
“我不认为我们交流有问题,我很希望苏顾问向我们提供任何你想的,你推测的事实。苏顾问要知道,保护华太太我们保镖是主体。我们都是为了保护华太太的安全,苏顾问何必在意我们为了保护华太太采取了什么安保措施呢?”
苏诚道:“这你可能有误会,大概目的我们差不多,细节目的有点出入。你们目的是保护华太太,我也是,但是我想要的更多一些,我想打败稻草人。从这个目的出发,华太太是否完整我并不关心。如果你们愿意坦诚,我认为我的目标就会变成保护华太太。简单来说,我不知道你们的行为,这样让我无法推测稻草人的行为。”
王教官坚持道:“我已经很坦诚,可以问夜九妹警官,我们是知无不答,安保系统完全开放给夜九妹警官监督。”
苏诚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说,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清晨喝茶。”
王教官有些无奈,有些恼火站起来,还是礼貌点下头,离开了苏诚。
苏诚看淡绿色的湖面,他不说,但是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他不仅知道稻草人接下去会干什么,也知道华太太这边核心安保内容。有意思的是,稻草人恐怕不会知道华太太背后的势力,必然要吃些苦头。如华太太说的,对付稻草人很可能真不需要警察。不过,如果何刚是这么想,那何刚就死定了。虽然华太太和何刚两人玩的同一套路,对付何刚的库勒也许不比稻草人强,但是他却有另外的本领,这绝对是吊死鬼所猜不到的。
苏诚很惊奇的发现,华家如此洋气的管家,竟然忙里偷闲,在湖边拉起了二胡。这画风实在是太……有点意思,也有点尴尬。
苏诚加了大半杯红茶,出门,走向湖边,能听见悲伤的二胡声。二胡这点非常牛,能将恭喜发财都拉成死神到来,悲伤而又凄凉,有人说一个没有悲伤过去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拉好二胡。
管家看面容今年应该有六十岁了,据说他从小就是华良的小跟班,因为是富农孩子,所以不仅没有小孩和他玩耍,而且还欺负他,挂上牌子拉他去逛街,以彰显自己的觉悟。那是个龙生龙,老鼠生老鼠的年代,警察的儿子是警察,匪徒的儿子是匪徒。华良是他唯一的朋友。
要说华家就是聪明,祖辈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解放前把钱捐了,混了个中农。实际上将大量黄金埋在了家的院子下。那个时代结束后,一旦有钱,加之华家人有头脑,自然很快成为万元户。华良出钱让管家和自己一起上高中,请私教,顺利考上大学,那在当时,华良和管家两人在本地名头大了去。
华良结婚,开始创业,管家在华氏集团工作了大约五年,然后和华良说,我这职位已经有人代替了,不应该再占着这个职位,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明白。管家出国留学学习礼仪,数年后成为华家管家,三十出头的他娶了华良的表妹,夫妻感情非常好,可惜表妹在四十岁时去世,虽然华良多有劝说,但管家未再婚,管家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华氏集团海外子公司担任要职。
这些是当时为了声东击西时候,七组对华家进行搜底,发现大管家和别的雇员不一样,对其底细有深入的了解。苏诚在华子寒和大卫案件中与管家有过片面的接触,当时管家给苏诚的感觉就是,英式标准的管家。
苏诚在四米外,随意找块漂亮的石头坐下,喝着红茶,品着二胡。管家不知道是沉浸其中还是不理会苏诚,自顾拉着二胡。许久之后,管家放下二胡,看着湖面道:“今天天气不错。”
从二胡跳到现代人打招呼方式,苏诚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接口道:“也许天气不好,华家庄园才更显底蕴。”
管家转头看苏诚,好一会道:“我记得你叫苏诚。”
“对,我叫苏诚。”
“为什么姓苏?”
这什么问题?通常来说因为我老子或者我老妈姓苏,所以我姓苏。但苏诚恰恰不是,苏诚淡然回答:“我也想姓赢,打麻将可以多胡几次。”
“哈哈。”管家一笑:“了不起的是,很少有人像你这么年轻就取得这样的成就。”
“比尔……”
“比尔父亲的律师行是美国百强律师行,业务涉及北美和亚太地区,其母亲和ibm有关系。不可否认他本身具备非凡的才能,他也证实了他比他父母更强的多。但是假设没有其父母的帮助,他也很难取得现在的成就。”
苏诚饶有意思的看管家:“因为华子寒想的这么多?”
管家轻轻一叹:“子寒是我见过最乖最礼貌的孩子,不得不让人担忧。”
苏诚想了一会:“似乎还有什么。”
管家微笑摇头,拿起二话站起来,很管家的行礼,然后离开了湖边。苏诚看着管家背影,拿起电话:“左罗,死了没?”
左罗先骂脏话:“才把血压降下来,我受够了。”
苏诚道:“素质,注意素质。”
“好,什么事?”
苏诚问:“你在民政局那边是不是交代过,如果有人查我的档,就通知你。”
“是,我是以七组组长身份告诉他的,并且告诉他,非常重要。”左罗问:“我能保证肯定没人查,否则他没有那么大胆子敢隐瞒,怎么了?”
“没,我就感觉管家不对劲,可能知道点什么。”苏诚内心怀疑的是,华家对自己捞底,派人到欧洲查自己,管家是他们自己人,知道自己是孤儿,所以才会问自己为什么姓苏。
左罗道:“查也查不出来,宋凯已经从电子文件上全面修改,而且纸质资料也全部换掉。为了你这个顾问,我可干不少坏事。”
苏诚忙道:“左罗,你平时态度不是这样。”挟恩以报,再说根本不是挟恩好不好,你根本就是阻止我们父子相认,然后倒戈一击。
“药用的很烦躁,我一定要抓到那xx。”
苏诚道:“我们现在不方便聊工作上的事,虽然我老板没说明,但是我觉得这人得有立场,而且我现在要专心我这边案件。”
左罗问:“你那边案件怎么样?”
苏诚道:“旗鼓相当。”
“这个成语你用错了吧?”
“不是,稻草人一定不知道华太太背后的能量,如果稻草人不小心,十有八九要栽。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证稻草人在不小心情况下十有十要栽。顺便提醒下你那边,我认为何刚死定了。”苏诚道:“之前我认为何刚有一定生存率,原因是稻草人先灭华太太,竞赛自然就没意义了。但是华太太能量越大,就代表稻草人机会越小,就代表何刚越危险。”
左罗道:“苏诚不要吹牛皮,你打个电话给你老板,把解药送给我,看是何刚会死,还是库勒先被捕。”
苏诚颇为惊讶:“这药的副作用很大,会让人不经意中吹牛。”
左罗道:“赌不赌?”
“药品确实有很大副作用,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挂了。”苏诚挂断电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苏诚自认不是君子,有些事也不想去做。和华太太如此接近,并且自己具备华太太他们所需要的技能,要捞一笔肯定比老板出的钱高。但该死的大菠萝教育过苏诚,侦探不是投机者,不是商人,侦探就是侦探,只有做一个纯粹的侦探,你才能体会到侦探的乐趣。当你为了钱而做侦探时,你会永远也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大菠萝教会了苏诚他认为的这一行的道德。
苏诚思考中,九妹打来电话:“对方说别墅附近三十米有个垃圾桶,里面有一个袋子,让华家把一百万装进这个袋子,他会在十一点左右再打来电话。”
“让丁东不要费力了,这个袋子怎么来别墅附近的没有意义。”
“恰恰相反,有发现。”九妹道:“通过监控,是前天下午某人开车经过,将垃圾袋拿起,把袋子放到底部。因为路边垃圾很少,所以都是三天一清理。送袋子的某人有巨大前科。”
“巨大?”前科还能用这样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