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只在外面走了三日便觉得触目惊心。
    到处都是焦土一片，废墟千里。
    一些被波及到的凡尘民众们哀鸿成片，或是有亲人身死，或是家园被毁。
    怎会如此？
    陈泽皱起眉头，虽说都是在同一块大陆之上，但凡尘与修界基本没有什么瓜葛。
    在太初纪元的统御之下，各方势力也都约束门人，很少有屠戮凡人的现象发生。
    这是发生了大战么。
    陈泽皱起眉头，不是很理解眼前的景象。
    他落在地面，收敛气息犹如普通人。
    “老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如此局面？”他问。
    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老汉一声叹息，“神仙们在打架，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你瞅瞅，我们村原本有三百多人口，一下子死了三分之二。”
    “他们竟然如此不顾你们的死活？”
    听到村里的人死了三分之二，陈泽觉得不能接受。
    “我们这儿还算好的，只是被战斗的余威波及。处在战斗最中心的区域，听说有七八个村庄的人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成为死地。”
    这老汉双眼浑浊，显露迷茫：“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我们虔诚供奉，最终祸害我们的反倒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
    陈泽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不可能在一个普通的凡人身上问出原因。
    但这里不是他经过的第一处战场，而且看样子战斗的波及不是很大，还有不少幸存者。
    继续上路，再看到一座完全被打成废墟的仙城后他再度落脚。
    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修士，却个个显露木讷神色，眼底透着绝望。
    “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泽再问。
    眼前的人是个修士，不过境界不算太高，但这已经是陈泽能找到的最强修士了。
    那人看了眼陈泽，说：“你不知道么？现在修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太初纪元的强者出手，在到处剿灭混沌余孽。”
    混沌余孽？
    陈泽乍一听到这话一怔，随后想到此人说的应该是混沌遗民。
    他虽然被混沌之主封印了记忆，但也只是混沌之主这个名字而已。
    关于混沌纪元的一些往事还是知道不少。
    整个大世历程似乎只经历了两个阶段，混沌与太初。混沌纪元被覆灭后，一直都有混沌遗民奋起抗争，想要夺回曾经的一切。
    但陈泽知道，这很难。
    且不论太初纪元的强大，单单是他们背后隐藏的那位太初之主恐怕就不是谁能比得了的。
    可自己与太初纪元势如水火，太初纪元为何选择这时候跟混沌遗民起纷争？
    难道是放弃了对自己的围杀么。
    陈泽好奇问道：“怎么突然就起了这么大的对决？莫非是混沌余孽们出来作乱了？”
    那修士道：“你还真说对了。听说太初纪元早年斩杀的一个人的弟子被太初的人追捕，最终却是混沌余孽出手将其救下，更杀了不少太初纪元的长老，那可都是超脱者级的强大修士，损失惨重。”
    呃……
    陈泽无语了，心道原来是混沌遗民给自己背了黑锅。
    毕竟当初现场的人都死了，他还活着的消息并没有被人知晓。
    “多谢。”
    陈泽一抱拳，踏步离开。
    随后他有接连走了不少地方，发现大战在起源大陆深处各地爆发，足有十几处。
    不出意外，这十几处都是所谓的混沌余孽据点，几乎全都被挑了。
    不过混沌遗民也着实彪悍，即便面对太初纪元的大军依旧奋起反抗，杀的对方损失惨重。
    陈泽没有贸然找上混沌遗民，毕竟现在两方实力相差悬殊。他可不敢保证混沌遗民就真的能够跟他合作，万一为了平息太初纪元的怒火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那就麻烦了。
    虽说现在自己师徒三人不畏惧太初纪元的寻常围杀，可真要是惹动太初纪元当中的老怪物出手，自己还能否有一战之力还两说。
    不过这些时日的行走陈泽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太初纪元的大军正在修整，准备向起源大陆外围进发。
    而原因竟然是因为混沌遗民当中的领袖竟然公开了总坛地点，公然与太初纪元唱反调。
    “看来我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混沌遗民们打算正面硬撼了。”
    不过陈泽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详细，至少他并不知道所谓的混沌遗民领袖竟然是跟自己喝过酒的末日。
    走了一遭，耗费了十几日，陈泽算是将外面的事情打探的差不多。
    原本他还想多出手几次，暗中干掉几个太初纪元的人。
    现在这局面，也只好选择继续蛰伏。
    这一日他来到一处仙城，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血气气息。
    是若凌的。
    但他清楚若凌正在闭关，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是谁都不言而喻了。
    “老小子，那么大岁数了居然敢惦记我的小徒弟。”
    陈泽嘟囔着，不过这已经是百年后了。能够在那种情况下陪着若凌百年不离不弃，抛开一切不谈，至少对若凌的这份心已经得到了陈泽的认可。
    同时陈泽也决定真正将文宜收归自己一方。他若想要拜师最好，不然也是徒弟女婿，不是外人，可以接受他的衣钵传承。
    陈泽本就是从地球而来，对于宗门之事并不是看得很死。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不求多强，至少在自己尝试阻止那个人灭世的时候可以阻挡那些超脱者，不来影响自己。
    这边陈泽没有贸然现身，他是知道文宜跟银月在一起，同行的还有陶自如。
    对于陶自如，陈泽没有什么感觉。
    是朋友吗？
    是敌人吗？
    理不清。
    他低调靠近文宜，还未真正探定他的情况时就发现他突然冲天而起，向远处逃去。
    同时在他落脚的地方同样有十数道纪元级修士的气息追赶而去。
    他竟然被围攻了。
    陈泽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
    以他超脱者的身份很容易追赶，但他没有着急出手，毕竟这里是一座仙城，他现在还不适合现身。
    出了城差不多千里左右，文宜终究是被人给围住。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受了伤，气息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