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鼠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量反拒之下,从空中倒飞重重砸向身后。
在尾随的同伴群间,激出一道道活动的生物凹槽。
“吱吱!”
鼠群疯狂了。
项少龙手中的机枪,已经换上了另外一条弹链。
他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距离不过十几米的狰狞鼠群。
他不想在浪费子弹,因为刚才一轮精准扫射,已经干掉了上百只竹鼠。
现在继续疯狂追赶的鼠群,其实已经强弩之末。
长时间的高速奔跑,它们的体力也不是无限的,在项少龙一顿杀戮之后,其体内的力量不仅近乎枯竭,而且充满了恐惧。
汽车行驶的速度,一直保持在每小时近百公里的左右。
鼠类拥有很强的耐力与爆发力。
变异后的它们,甚至能够接近或者达到这一恐怖的数字,仅管如此,却也无法持续太久。
透过车尾扬起的沙尘,甚至能够看到它们的眼睛里,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凶猛与顽强。
它们已经疲劳到了极点,突然间爆发的迅速,不过是拼命所有力气的最后一击。
果然,跑在最前面的一头竹鼠,从地上高高跃起,好像是要窜上车厢。
但是那一刹那,那大如壮猫般的鼠体,突然仿佛遭到了电击一般,从半空的最高点上歪斜着落,再也没有动弹的力气。
成千上万头疲劳的变异竹鼠,互相拥挤着,堆叠着瘫软在那里。
用充满不甘与疲惫的目光,愤怒地注视着逐渐远去的人类车队。
死死压在人们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几小时后,狂奔疾驰的车队停了下来。
人们纷纷从各个车厢里走出,一边谈论着令人心悸的可怕竹鼠,一边取出食品,大口咀嚼着,大口喝水补充能量。
阿瑞斯从身边的纸箱里摸出一听扁圆的肉罐头,打开之后递到一旁的项少龙手中。
“每天都是罐头……”
项少龙一边咀,一边含糊不清地发出莫名感慨。
“想吃新鲜的?那还不容易?”
阿瑞斯瞟了他一眼,坏坏地笑道:“那么多老鼠,你咋不弄上一头?车上有锅,炖汤好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路上,我总觉得点不对劲儿。”
“哦?”
“你觉得极地那股神秘势力,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缠绕在项少龙的大脑中已经太久。
绿植怪,应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凶猛残忍。
除了变异竹鼠,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许许多多变异生物。
那股神秘香气,不仅压制了人类的战力,而且让这些本就变异的生物,发生了更加恐怖的变化。
每每想到这里,项少龙心中就有点发寒。
一群变异鼠就已经如此难缠,若是换成其它更加难缠的生物,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人类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生?
是死?
风从地上席卷而起的坚硬沙粒,打在人的脸上。
总会带起阵阵轻微刺痛,干燥的热风,仿佛一头狂暴的狰狞巨兽,拼命吸纳着空气中的水份。
项少龙的目光远远投向了被热浪所笼罩的地平线,在那蒸腾缭绕的摇晃热影中,他忽然发现,其中隐隐有着几点微渺的黑色斑点。
黑点,在继续扩大。
只是,这种扩大的速度,实在太慢。
半小时后,项少龙才从已经发酸的视线中,略微看清楚一小片由黑点构成的连绵斑带。
“把车子开到隐蔽地场所藏好,动作快点!”
项少龙已经分辨出来,地平线上出现的那些若隐若现的黑点,是一群蹒跚而来的活人。
神情紧张的战士们,将货车依山停好,布置下简单地防御阵地。
项少龙带着阿瑞斯,朝人群所在地方向迎面而去。
这是一群典型地难民,数量超过一百。
他们神情疲惫,空洞无神的眼睛里,仅只剩下冷漠。
绵软的四肢,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躯干朝前缓移。
脚步踉踉跄跄,无法保持应有的平衡,随时都可能一头歪倒在地上起不来。
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片荒凉地戈壁滩中走了很久。
看到项少龙和阿瑞斯出现,在那群疲惫不堪的难民中,立刻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人们纷纷用惊恐不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两个身穿制服,手持武器的男人。
“你们是谁?从哪儿来?”
项少龙问道。
“你们想,想干什么?”
一个手持老式滑膛枪地男子,从难民中闪身而出,眼中满是警惕和畏惧的小心问道。
阿瑞斯一挥手中的机枪,冷声喝道:“最后再问一次:你们是谁?从哪儿来?”
见状,本就混乱地人群,顿时炸了锅。
惊慌失措的人们纷纷尖叫着,想要逃走,却无处可逃,不可能快得过机枪子弹。
他们恐惧的缩在一起,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掩藏在别人后。
不过谁也不想死,一群人推推搡搡的乱做一团。
“别!别开枪!求你了,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为首的男子颤抖着走上前来。用近乎哀求的口气道:“求求你们,别开枪。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会老实说。”
这是一群失去家园的难民,他们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其中有好几个都是经历过毁灭日的人,对荒原的危险早就有心理准备。
从刚刚出发的时候算起,整个难民群,足有近千人之多。
慢慢的,绿植怪,变异生物,让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到处都是危险。
项少龙下意识地看了看眼前的逃难者,那一张张干裂地嘴唇,一双双充满期盼地眼睛,都在做着最好的证明。
为首的男子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如果愿意帮助我们的话,就请您指点一下,附近什么地方可以弄到足够的饮水。再不喝水……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活活渴死。”
“求求你们!”
“求求大人!”
围在一起的难民们纷纷恳求。
他们拼命耸动着喉结,无法控制的舔着干裂的嘴唇。
项少龙摸出斜挎在腰间地大号军用水壶,当着所有人地面,拧开紧闭的壶盖,咕噜咕噜,仰脖灌下几口清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