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十八皇子与某个女人有什么关系,都没事。
但是如果被公开,在龙之国表面圣洁无比的环境下,这是绝对不能存在的。
所有这一切的权利斗争,利弊关系,王有志丝毫不懂。
他只知道要报复,要从那对该死男女手中拿回自己的利益。
他也明白像自己这种人物,根本不是十八皇子的敌手。
但他却执拗地认为,自己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在内部人员看来顺理成章,却令王有志震惊、恐惧。
收审、关押、严刑拷打!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剧变。
他声嘶力竭叫嚷着要求上诉,频频辨解自己被坏人迫害。
一再声明自己无罪,也信誓旦旦要求揭发院长与新任上司,声称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直到见到自己被拘系的家人,被宪兵要求主动交出底片,以获取从宽处理的时候。
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些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根本不成能威胁任何人,却活活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项少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神情木然的王有志。
躁动的心,能够使人变得疯狂!
进而产生出各种混乱不切实际的念头。
如果纯粹以人性作为问题的解释观点,那么王有志的所作所为倒也勉强过得去。
问题在于,龙之国也不是能够自由申辩,并且通过媒体络宣传一切的世界。
尽管王有志掌握着秘密,可是在没有足以匹敌上头碾压力量的情况下,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
“说吧!底片在哪?”
项少龙重新点起一枝烟,坐直身体。
他开始明白这案子的重要性,王有志一家的死活其实不重要,关键是那些被他藏起来的底片。
王有志翻了翻眼皮,讥讽地看了看项少龙,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哼声。
然后,他一动不动呆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尊毫无生命力的死硬雕塑。
项少龙冰冷的目光慢慢扫过王有志全身,淡淡的说道:
“你的妻子、父母、两个儿子、女儿、女婿,还有的亲戚,所有人,都被关押在这座监狱。根据江都方面发来的消息,他们只是本案的第一批嫌疑人。”
“如果你不说出来,那所有人都可能受审。”
王有志没有回答,干脆闭上双眼。
不过,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此刻内心世界的纠结与挣扎。
“这座监狱与其它监狱不同。”
项少龙继续说着:“这里关押着重刑犯,你的家人遇到那些重刑犯,你知道会发什么吗?”
“这里没有女人,但是现在你的妻子和女儿来了。会发生什么?也许她们会被活生生的……”
王有志猛然睁开眼睛,愤怒让他的脸色发黑。
他张了张嘴唇,最终却紧紧咬住牙关,没有说话。
“这里距离江都很远,物资补给情况非常糟糕。伙食品种单调,除了红薯土豆,就是就是野菜。”
项少龙微笑道:“监狱里经常有监犯莫名其妙失踪,伙房里也时常发现来路不明的骨头。你知道,对那些好久没有见过油荤,饿得快发疯的家伙,我们管理一向很宽松。”
“你的家人,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你觉得他们能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抗衡吗?”
“够了!给我闭嘴!”
王有志终于从雕像变回了一个活人。
刚才项少龙那番话,显然击中了他的要害。
王有志面容扭曲着,呼息粗重急促起来,仿佛吭哧作响的风箱。
他紧紧握住拳头,似乎想给项少龙的脸上砸一拳。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从狂暴愤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颓然地吐出一口气。
几分钟后,王有志才慢慢抬起头,哀求着:“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
项少龙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厉的追问:“说吧!底片在哪儿?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王有志张了张嘴,脸上满是恐惧。
从眼眸深处放射出来的目光,还带着犹豫不决。
“我要是说出来……我,我呢?会怎么样……”
他嗫嚅着问,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你必须死,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项少龙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拒绝,那么最终你还是会死,但是你的家人会陪你一起下地狱。你们的死法,会更加凄惨,倍受折磨。”
“魔鬼!你们这些魔鬼!”
王有志愤怒起来。
“没办法,谁让你做了不识时务的事情。”
项少龙分毫不让,口气森严:“固然,如果能坦白,可以给你一定程度的从宽,前提是必须交出底片!”
王有志缄默了。
汗水从额头流下来,打湿了胸口,显然已经控制不住呼吸的节奏。
“你很清楚他们的手段。宪兵委员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对象。”
项少龙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柄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王有志的心头。
停顿片刻,他慢慢抬起苍老的头颅,颤抖着说:“那些底片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我一旦交出来,他们会杀光我的所有亲人,一个不留。”
项少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话气依然冷漠:“这里是监狱,不是江都。宪兵委员会只接受皇帝陛下管辖,就连十八皇子也无法插手。只要你的家人一直呆在这个处所,那么他们就很安全。别忘了,我是这里的监狱长,我可以给他们安排安全的牢房。”
“真的吗?可是……”
王有志还是不相信。
“我说的就是真的,你有得选择吗?”
项少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本。我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如果你再拖延时间,我会直接把你的家人丢进重刑区。那里的几百个死囚,会把你的家人吃得渣滓都不剩一点。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
短短几分钟,王有志仿佛变得苍老和虚弱了许多。
他眼神散乱,神智好像有些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