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三站在门前，屋里的话他听得真切，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家里的情况了，她的男人和公公竟然都瘫痪在床，也不知道回事，两个大男人都躺下了。

    女人听了她公公的话，又说开了：“别再怨人了！这是我们的命！我嫁给你儿子，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没有抛弃你们，养着你们爷们俩，我算是讲良心的了！我要是没有人要的女人，你们早饿死了！今天晚上我不在家里，我出夜。钱我先带回来了，你们不要担心我。”

    “你出夜？你出什么夜呀！世道这么乱，很容易出事的。你少赚点钱，我们吃饱就行了。唉，也不知道，我这个身子，要多久才能下地……”

    “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客人在外面会不耐烦的。我走了。”女人说着出了门。

    女人出门，该跟着阙三走了。阙三带着女人没有原路返回，他走了近路，这个县城，阙三太熟悉了。

    “你叫什么名字？”阙三跟女人并排走着，他侧头看了女人一眼，问。

    “这位爷，我伺候好你就行了。我们这个行业，没脸见人，名字就不说了。为了方便，你喊我美子吧，我接的男人都这样喊我。”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妹子？不好。我不就成了你的哥吗？这样，别扭。”阙三家里有一个真妹子，虽然妹子跟他合不来。

    “这位爷，不是妹妹的妹子，是美丽的美子。”女人笑着说。

    “美？美子？哈哈，好，美子。这个名字好，一会儿，美子让我美歪歪的，是不是？”阙三笑起来。

    “这位爷，放心，我会让你`爽歪歪的。”美子心情很好。

    “美子，家里怎么两位男人躺在床`上？你挣钱养活他们？”阙三好奇。

    美子侧头看一看阙三，说：“你也听见了，都是小鬼子害的。唉！他们小鬼子说什么搜查抗日分子，两个小鬼子进我屋里搜查，看见我有几分姿色，他们……他们就是畜生……他们***我，两个男人都在家，怎么能够眼看着他们欺负我，结果，我还是被糟蹋了，他们两人也被刺得瘫倒在床`上。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求死不能呀！我要是死了，自己倒是解脱了。但是，他们爷俩怎么办？唉，为了都能活下去，我也只能不要脸了。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女人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在我们面前不要再提起什么小鬼子。真要说，也要说皇军，他们对你的事，不能说。倒胃口。听明白了吗？”

    “这位爷，我知道了。我不再说皇军的事。”

    “这就对了。这样吧，看你可怜，我再给你一个银元。”阙三想，让女人高兴点儿，伺候起李本山和自己来，也卖力点。

    “不，不。我已经拿了报酬，不要小费了。只是，这位爷要是觉得我还行，以后，多光照我的生意，也可以给我介绍其他的男人。我这个被下鬼子，不，是被皇军糟蹋过的女人，我伺候中国男人，总比被小鬼子，不，皇军……唉，不说了。”女人说到小鬼子，要改称皇军，很不自然。

    “你拿着吧。其实，我带着你去，不是伺候我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阙三说。

    “啊！你说什么？我要伺候两个男人？”女子停住了脚步。

    “是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阙三看着女子。

    女子想了想，自己要是在家里，伺候一个男人后，要是还早，不是还出来拉客吗？这个人出钱不少了，有什么呢？

    “可以，没事。只是，我伺候你后，再伺候另一个男人，我需要休息会儿再干事。”女人说。

    “不，不。我们是三人同乐。”阙三笑着说。

    “啊！你说什么？三人一起？”已经迈动脚步的女人再次停下来了。

    女人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呀！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又怎么了？”

    “这位爷，这个，不行。我，不干了。我把钱都退给你。这位爷，你们放了我，行不？”女人卖“五香瓜子”也是被小鬼子糟蹋以后，男人瘫痪了才开始的，她可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同时伺候两个男人。她听着就害怕。

    “不行！钱你都接下了！怎么可以反悔？”阙三瞪着女人，心里很是不爽了。

    “这位爷，我真的不干。你就是再给我两个银元，我也不干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已经感到这个人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们跟小鬼子有什么区别？两个小鬼子但是也是一个一个上的，他们却要三个人一起来？

    阙三见女子吓得发抖，心想，这样来硬的，不行。暂且把她带回去再说，到时候，可就由不得她了。

    阙三笑起来：“瞧你吓得身子都发抖了。跟你玩笑的。我怎么会同另一个男人跟你一起玩？我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走吧，走吧。”

    “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你想想，哪个男人愿意别的男人跟自己一起分享女人？是不是？”

    阙三这样想着，心里却骂着李本山：好你个李本山，你怎么想出这样的招儿来？只是，老子也从来没有这样试过，我倒是很想尝尝其中的滋味，我看你怎么弄！

    女人虽然提心吊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去，也是不行了。这个男人后面还跟着打手呢！只要自己能够应付，不出事，也就万幸了。

    女人后悔拦住了这个主儿，这可是主动招揽来的生意呀！

    阙三见女人在没有开始的笑脸，她不再像开始那样轻松，笑着说：“你别担心，不会让你难受的，你同样会享受到快乐。”

    “我快乐？你们这些臭男人，谁找我开心，把我当人了？我没有快乐，只有痛苦！”

    女人心里的话，当然不敢说出来，一会儿，自己还得强作欢笑，装着快乐地大喊大叫呢。

    女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出夜，让她再一次受到了人生最大的侮辱。女人也知道是被汉奸侮辱了，她觉得，汉奸比小鬼子更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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