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那恶魔磨牙般的“咯咯”声伴随着满山的浓雾如期而至,索性我们早已从彻骨的震惊和绝望中苏醒过来,此时已经栖身在大树上!
不知道隔壁大树上的老韩、厨师、医生以及小雨此时是个什么状态,反正那时的我、草帽还有王火是半句玩笑都开不出来。大家都呆呆的听着树下的“咯咯”声,半个屁都放不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感正席卷着我们三个倒霉蛋。
第一阵“咯咯”声大约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然后是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安静,紧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咯咯”声。那强烈的崩溃感使我已经无心再去估算这第二阵“咯咯”声持续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这单纯而嘈杂的声音就像我们末日的丧钟,我几乎快要被这声音的黑洞吸入其中。
回想一下我这糟糕的三十年人生,也许就这样完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父母早逝,在亲戚的抚养下,我念完大学。也许是我孤儿的生活背景,使得我的念旧情怀强过很多同龄人,这种念旧情怀导致我一直不能释怀自己的初恋。在这些复杂情愫的纠缠下,我终于养成了现在这种乖张的脾气,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人生正在被我这种乖张的脾气推向深渊!
好在后来交到了如草帽这样的朋友,无处宣泄的压抑才得以慢慢释放……
草帽?!
对了,我还有草帽!
张雷啊!张雷!你可千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崩溃,那草帽可是被你哄骗来这片林子受这种活罪的,好歹你也要把草帽带出这片林子啊!
“草帽!你还记得去年七夕晚上,我们四个尾随刘秃子的车,到车震圣地的事儿吗?”
第二阵“咯咯”声慢慢远去,渐渐恢复安静的树顶上,终于被我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打破。那草帽听我这么一问,先是一阵儿摸不着头脑,愣了好一会儿才玩世不恭的对答道:
“我靠!你别说,就那事儿,我现在还后悔呢!”
“后悔什么?当时的大猩猩面具也是你买的,拍他车窗玻璃也属你拍的最卖命!”
“我当时就说了,直接那个锤子‘咣当’一下,砸了他的车窗玻璃,砸了就跑,绝对能把那王八蛋吓阳痿,以后都干不成那事儿。”
草帽见我这会儿突然聊起刘秃子,立马就来了劲,一时间把那些个什么迷路啊、索命的群虫啊,这些事儿抛在了脑后,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往日的回忆中。王火见我和草帽一扫刚才的阴霾气氛,也识曲的投入到我和草帽二人的回忆中。
“你们说的那刘秃子就是你们以前公司那个脑满肠肥的秃子刘总监吧?”
“还刘总监呢!你小子不会是跟那刘秃子是一伙儿的吧?”草帽呵呵的大骂道。
“放屁!老子怎么会认识你们公司的人,这不是之前听你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提起过嘛?后来怎么样了?那王八蛋最后阳痿了没?”
“老子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好基友,这事儿得问雷哥!”
“大爷的!草帽,你小子故意的吧?别恶心我了好吗?”
哈哈哈哈……
其实这并不是个多好笑的笑话,跟厨师讲的那些个带点黄段子的笑话儿比起来,我们这笑话简直就是小学生水平,但就是这种不好笑的笑话把我、草帽和王火三个逗的全都合不拢嘴。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林子里,顿时又爆发出我们三个杀猪般的爆笑声。
我们三人的笑声刚落,从栖身在隔壁大树上的老韩一行人处,也传出了攀比式的爆笑声!
“大爷的!这是在跟我们比,看谁笑的欢乐是吗?我说雷哥、火哥,咱们可别输给他们了!”
“那好!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兄弟们,笑一个!”我大喊道。
话音一落,我们三人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咆哮般的大笑起来!
还没等我们的笑声完全落干净,对面就传来老韩的大嗓门儿:
“听说项羽力拔山,吓的刘邦把尿窜!”
哈哈哈哈……
“大爷的!雷哥,对面好像是在骂咱们是刘邦,把尿窜呢!”
“怕他个鸟,看我的!”
我牟足了力气,对着对面的大树喊道:
“奈何项羽力拔山,自刎乌江别虞姬!”
“干的漂亮,雷哥!”
哈哈哈哈……
“刘邦得势又如何,吕后杀妾又杀子!”还是老韩的声音,叫喊声过后,又是攀比式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
……
我也不记得,那一夜我和老韩这样隔空用打油诗对骂了多久。可能是我在和老韩的对骂中映射到小雨,至始至终,我也没有听见小雨的声音。后来大家都笑累后,便只剩下我和他老韩继续对骂声,以及我二人干巴巴的对笑声。
再后来,我们二人也骂累了,笑累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再后来,我们三人又聊起了各自的过去,王火也是那会儿才知道,草帽原来叫臧焘,以及为什么我们一直叫他草帽。
再再再后来,大家都困了,便各自睡了过去。
再再再再后来,经过一夜的噩梦,我们便迎来了这片林子的第五个早晨!
想想被困在这恶魔出没的林子里的六日,我们若不是用这种近乎神经质般的精神鼓励法,恐怕早就被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无助打败,变成那些恶虫的饲料了。那大个子医生不就是个例子嘛?回想一下东窗事发的那个夜晚,若不是周围其他人还算理智,想必我和医生中必定有一个会死在对方的手里。
在这种经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虽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我们大家都知道,很多东西是被禁止谈论的,因为以我们的认知,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谈,不仅得不出任何结果,而且还会无端的增加自己的精神负担。
问题有很多,比如:
这片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除了那些索命的群虫,没有其他任何的活物;
为什么,我们按照太阳的方向走了几天,却还是在原地打转;
那些索命的群虫真的只是小雨所说的,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黄缘肩步甲吗?它们的超高智商要如何解释;
偶然出没在林子间的黑熊,它的那些怪异表现要做何解释;
我们现在循着山溪的流向行进,真的能够走出这片破林子嘛?
当然,还有那一直缠绕着我的噩梦,每夜都似成相识的噩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整夜都在做着同样的噩梦?
我们躲在大树的树冠上躲避群虫索命虽是出于偶然,但那些黄缘肩步甲为何不爬上树顶袭击我们?
当然还有那最初的诡异巨鹰和群猴的出现,是不是在故意将我们赶进这片诡异的树林;
以及那个将我们带至林子深处的人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不行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
这些问题只是稍微起个头,就能将我那本就笨拙的脑子挤的快要炸开!
我用力摇晃着自己脑袋,迫使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一些飘忽不定的画面在这些无解的问题从我脑海里消散后进入我的大脑,我一边试图将这些飘忽不定的画面串联起来,组织成一段完整的片段,一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这种愚蠢的做法。
“我是不是疯了!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自己还真的闯入了那哥特式的恐怖童话故事里了不成?”
“你没疯!是现实疯了!”
我是人格分裂了吗?怎么在我的脑海里,两个自己竟然对话起来?
“现实疯了?”
“对,没错!是现实疯了!半个月前的你,能想象在神农架原始森林的西部有这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如同恐怖电影一样的林子嘛?”
“这算什么啊?不能被理解的自然现象多了去了,我们无法解释的事物并不等于他们是不合理的存在!”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认定了那些飘忽不定的画面只是一个哥特式的恐怖童话故事,而不是血淋淋的现实呢?”
我的左脑被我的右脑一时间问的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了半晌后,左脑说道:
“好吧!现在权且不否定那些飘忽的画面的真实性,但是证据!我需要证据,在没有找到确实可信的证据前,我是不会盲目认为自己正置身于那个可笑的、哥特式的、恐怖的童话故事中的。”
“那好吧!我们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
……
“火哥,你觉得老韩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草帽的问话打断了我精神分裂般的左右脑对话。
是啊!至从昨天清晨的一别,我们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老韩他们,现在已经是第六日了,也不知道老韩他们现在状况如何,是已经找到法子,走出了这片林子,还是像我们一样,仍就在这片林子里打转儿!
王火停下脚步,拧开腰间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后,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想必他现在应该还没有摸清楚这林子的规律,否者他一定会设法找到我们,带我们出去的。”
“他能有这么好心?”我不屑的说道。
“哎!你对老韩的芥蒂还是太深了。放心吧,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想想也是!如果我们现在已经走出去的话,我应该也不会放任他们继续在密林里冒险吧!”
“你能这样想,那当然是最好!都已经过去两三天了,想必你和老韩也都已经释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吧!”
我没有再顺着王火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是也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大口大口的灌起了那甘甜的山泉水。
就在我们三人小憩的这会儿,一阵“窸窣”声突然从山溪对岸的草丛里传了出来。那“窸窣”声虽然微弱,但在当时异常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清晰。前一刻还在放松休息的我们,立马紧张起来。大家心照不宣,都很明白自己此刻要做什么。便不约而同的压低了一切可能发出的声音,悄悄的伏下身子,静待那“窸窣”声露出它的真身来。
“窸窣”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到那茂密的草丛因为刮蹭而无规则的抖动起来。
怎么这动静那么的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就在我这么想时,一团黑乎乎且犬科类动物特征非常明显的玩意儿钻出了那齐腰高的草丛。
熊!
又是一只黑熊!
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使劲揉搓一番自己的双眼,再次确定眼前这个黑乎乎的绒毛肉球是一只活生生的黑熊时,一阵狂喜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若不是怕惊扰了眼前这只黑熊,这会儿我真想大喊一声:
“大爷的,终于找对出路了!”
而那黑熊,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正潜伏在山溪对岸的我们三人,仍旧自顾自的闲庭漫步。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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