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老板对他咧嘴俏皮一笑。
    江凡羽：“……”
    猜你妹猜！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粗对你施展可爱俏皮笑，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通过这一笑，他已经猜到了，眼前的老板就是小女孩。
    男生可是很少会这么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动手吗？”老板忽然问道。
    “哦？为什么？”江凡羽来了兴趣。
    既然眼前地老板就是当年的小女孩，这么多年过去，就算灵气再怎么消失，再怎么不适合修炼，几百年也足够她突破到脱凡境了。
    这个修为完全可以把他按在地上随便摩擦。
    也难怪他能在老板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危险。
    “因为你是好人！”老板无比肯定的说道。
    “哈？我？好人？”江凡羽怔怔地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好人！
    他也会见死不救，也会对麻烦敬而远之，害怕惹祸上身……
    人性的劣根他也有！
    他也从未想过做一个好人！
    只是这么多年，突然遇到一个邪祟，对你无比肯定的说你是一个好人。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鬼话连篇！
    “对，你！”老板点头：“你也看见了当年的事，应该能明白！”
    “明白什么？”
    “我杀人的原因！”老板解释：“你应该调查过，我杀的这些人，全部都不是好人。当年哪怕有一个好人帮我，结局就会不一样，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说到这儿，老板情绪有些激动，扯着嗓子低吼：“既然这天下恶人横行，那我就杀它个天清地明。”
    闻言，江凡羽眉头一皱，沉默片刻，开口道：“他们虽然做过坏事，但也罪不至死，你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听见的他话，老板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江凡羽眉宇微蹙，有些不高兴。
    “我可是个邪祟，能在那种环境中诞生，本来就是因为有无尽的怨气与憎恨。行事极端不是很正常吗？”老板理直气壮道，看向江凡羽的眼神略带挑衅，似乎在说，我就行事极端，你能拿我怎样？
    江凡羽：“……”
    面对一个打又打不过的邪祟，他能怎么办？
    看着积分近在眼前却拿不到，好心痛！
    错亿！
    “面快凉了，你怎么还不吃？”老板忽然催促他。
    江凡羽低头看了看桌上还热气腾腾的面条，一副苦瓜脸，弱弱地说道：“我不吃行不行？”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死人饭！
    活人吃死人饭，这可是一大禁忌，很容易出事的。
    虽然现在的年轻人自诩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从小在各种剧毒中长大。
    但死人饭这种东西，绝对没活人尝过……因为尝过的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不行！”老板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江凡羽：“……”
    虽然这碗面是虚幻的，但对方可是个邪祟，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加什么佐料调味。
    江凡羽拿起筷子，看着眼前地面条，难以下手。
    “吃！”老板冷冷轻喝，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把菜刀，“咚”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江凡羽眸光瞥见那刀口雪亮的菜刀，身子一颤，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桌上。
    “吃！懂？”老板冷冷道。
    “懂！懂！”江凡羽连连点头，用筷子在碗里左翻右翻，就是不夹起来。
    “你干嘛？”
    “我不喜欢吃香菜，能不能换一碗？”
    “呵呵！”老板冷笑，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接着忽然暴喝：“还不快点吃！”
    “吃，我吃！”江凡羽伸出筷子，颤颤巍巍地夹起一根面条不情不愿的往嘴里喂。
    面条入口，江凡羽眼前一亮，这虚幻的面条竟然还有味道，而且还出奇的美味。
    “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江凡羽笑着点头。
    “继续吃！”老板冷声道。
    江凡羽笑意顿时一收，转而变成哭丧脸。
    拍马屁都没用！
    没办法，只能继续夹起一根面条吃。
    老板用手撑着头，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脸上带着一丝缅怀：“要是那天能有人给我这样一碗面条，也许弟弟和我就不会死了！”
    闻言，江凡羽夹面条的手动作一顿，情绪低沉下来。
    他本想说点什么皮一下，但只要一想到那场景，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雪天女孩，天寒地冻，衣衫褴褛，大人厌弃，孤苦伶仃……
    烈火神庙，众人冷眼旁观，毅然冲入火海，娇小的身体坚定而固执……
    “如果弟弟能顺利长大，说不定也能和你一样帅气！”
    “真的吗？我真的很帅吗？”江凡羽欣喜的问道。
    老板：“……”
    你这是什么关注点？
    而且你是有多自恋？
    “不，你不帅！”
    江凡羽：“emmm……”
    多夸我一句会死吗？
    恰在这时，江凡羽忽然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接着呕的狂吐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差点吐虚脱的江凡羽撑着桌子，满脸痛苦。
    抬头一看，老板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什么都没加！”老板笑呵呵道：“不过是因为我的阴气太精纯，你的身体受不了而已。”
    “为什么要害我？你不是说我是好人吗？”
    “我可是邪祟，害人需要理由吗？”老板理所当然道。
    江凡羽：“……”
    您是邪祟您脸大好吧！
    “小弟弟，哥哥我还会来找你的！”老板哈哈一笑，消失不见，面馆也仿佛一面镜子，轰然破碎。
    眼前景象一变，江凡羽再度出现在山洞中。
    身边，莫小川眼见还带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大哥，你怎么了？”莫小川急忙问道。
    “没事，刚刚吃坏东西了！”江凡羽摆手，微微偏头，免得又被莫小川头上的矿灯闪瞎眼。
    “大哥，刚刚你哪来的东西吃？”莫小川好奇问道。
    以他觉醒者的体质，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吐成这样？
    “我口袋里装的，咋滴，不行？”
    “没，你开心就好！”
    “我很开心！”
    莫小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江凡羽这会儿情绪不太好。
    “你刚才哭了？”江凡羽略带鄙视道，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哭。全然忘了自己在幻境中剑指神像的事。
    “没，有砖头掉进眼睛里了！”
    江凡羽：“……”
    你眼珠子还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