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情似欲「快穿」 作者:朱颜辞镜花辞树
韶华君嫁1
三年前,国力日益强盛的晋国突袭大雍国边境,意图通过战争兼并富饶的大雍国。
晋国来势汹汹,杀得雍军措手不及,侵占了大雍国数座城池。又断粮路、毁物资,围困雍军一百余日。期间晋国不断劝说大雍将领方垣投降,方垣与敌军虚与委蛇,在援兵到来的那一日佯装请降,实则早已设下一个个精心的陷阱,用精妙的战略,使得雍军拼死突围,挽回败局,但方垣大将军却在此战中不幸牺牲。
两军皆元气大伤,之后长久相持,历时一年。
得知方垣逝世之初,晋军大喜,认为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却没想到即使遭此变故雍军的防守依旧坚如铁桶。又得知方垣之子,时年十五岁的方玄继承了其父的将军之位。
晋军没有把方玄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中,雍军中不服的也大有人在,但方玄不动声色地用雷霆手段和强大的实力消灭了所有的争议。
雍军在这一年中憋着一口气拼命地变强,用两年的时间反败为胜,将晋军一路打得节节败退,不但收复了失去的城池,还最终令晋国归降,成为了大雍的附属国。
举国上下为此消息振奋不已,大军班师回朝之日,皇上率百官在城中相迎,更在宫中设下宴会为将领们接风洗尘,又颁下一道道加封赏赐的圣旨犒赏军队上下。
接风宴已经进行有一段时间了,而宴会的主角之一,方玄,却不在宴中。
他自小在边关长大,习惯了粗放的作风,在这种宫中宴会上不免感到拘谨,于是便寻了借口出来透透气。
他健康的麦色皮肤上是深邃的眉目和冷硬的轮廓。周身是在沙场拼杀下沉淀的杀气和寒意,压下了眉宇之间的少年感,行走之间仿佛带着猎猎的寒风。今日他身着藏蓝色的锦袍,更衬得他身姿修长挺拔。
领路的小太监带方玄走到一个亭子附近,低眉顺目地问道。
“将军不若去亭子中坐着歇会儿?小的去给您端些茶水来。”
得到应允后小太监就转身匆匆地走了,方玄正要踏入亭子里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收回了将要迈出的那一步。
方玄本想在附近查探一下,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虽然从声音中可以大致判断出是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而是带着三分警惕地看向那个方位。
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从拐角处走出来,身后的宫女以一步的距离紧跟着。
那少女甫一出现,方玄就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她。
少女身形纤弱,着一袭雪青色广袖暗花刺绣云锦曳地长裙,云鬓上斜插的步摇的那流苏坠到了洁白的秀颈之间。她蛾眉星目,长睫卷翘,丹唇素齿,面容妍丽优雅,皎若秋月,隐隐透着些许病态的苍白,平添了几分动人之意。
两人也注意到了方玄,俱是一愣,停下了步子。
宫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少女脸色一变,竟直向方玄扑去。
“小心!”
方玄没反应过来便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但他一时却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皆因一支箭从他方才站立的位置险险掠过,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直直插入不远处的树身上,震落数片叶子。
幸好方玄反应迅速地后退了几步,两人才不至于摔倒在地。稳住身子后少女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退开了。
“抱歉,情急之下冒犯了。”少女有些窘迫地道歉。
“无事,谢谢。”方玄素来不善言辞,只生硬地回了几个字,面上的表情却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和。说完便迈步走向那棵树,手一动就将箭拔了下来,迎着阳光大致查看了一下。
他本想去追那射箭之人,但考虑到只留少女和那宫女两人在此委实有些危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说在宫中做出这事,无异于挑战皇上的权威。
方才被吓得瘫在地上的宫女已经站了起来,从行礼的动作来看显然已经镇定许多,只是声音中还余有几分惊惧。
“方将军,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只是…”
方玄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语气仍是硬邦邦的。
“带路回去即可。”
方玄注意到少女听见“方将军”时抬起了头,表情带着些讶异,然后也匆匆地行了礼。
宫女松了口气,点点头,看向一旁沉默的少女,又壮着胆子开口道。
“遵命…但,若被人看见将军和萧小姐一同怕是不太妥当,能否请将军稍等片刻,奴婢会在沿路上做些标记。”
“嗯。”方玄冷冷地应道,心中却不如脸上一般平静,而是莫名的翻卷起一阵阵波涛。
是她吗?工部尚书萧霁的嫡长女,萧樱。
他指腹为婚的,未过门的妻子。
两人似是有感应一般对上了视线,少女眼中有星星点点羞赧的笑意,只是她旋即又飞快地垂下了眼帘,中断了这短短一瞬的眼神交流。
方玄面无表情耳根却红得发烫,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事实上,对面的少女的的确确是萧樱,只不过——换了个芯子。
纪南泠是两天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本的萧樱,因为卧病在床并不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
外人只知萧尚书的嫡长女体弱,却不知实际上是萧父娶进来的续弦许氏捣的鬼。萧樱十岁丧母,的确受了很大打击,过后便落下了病根,但只要好好调理就无大碍。然许氏进门后,面上虽对她关爱有加,暗中却用着些隐秘的药物加在每日的补品中,使她的身体不着痕迹地衰弱下来。萧父虽十分疼爱她,但到底不通后宅之事,一年中又有数日不在家中,以至于从未发现许氏的毒手。
幸好一年前萧樱开始有所察觉并且另寻了路子而避开了这些汤汤水水,纪南泠来的那日也用新手礼包中赠送的积分和系统兑换了能使身体慢慢恢复健康的药丸。
毕竟身子不好的话,怎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和……男女之间的情事。
纪南泠没有记忆,虽然她知道自己是现代人,可以回忆起很多学过的知识,但没有任何关于“人”的记忆。
她现有的记忆始于自己对系统要求暂时封印过往的记忆,她也知道自己与系统签下了契约,要带着剧情穿到各个世界中的某人身上完成任务,在这期间她会受到原主的性格影响,所以并不用担心被人察觉不对。
而所谓的任务简而言之就是攻略,使对方爱上她,并且要与那人交合,任务完成时,系统会给出提示。
纪南泠觉得这也可以算是自己今后一段时间内的工作了吧,无论是为了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封印那些记忆,或是心中隐秘的刺激与好胜等许多感觉的混杂,她也会努力完成任务。
何况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现在,纪南泠的第一个任务,目标人物正是眼前的少年将军——方玄。
十日后,方玄会被同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带去城中最大的青楼,当晚正好是艳名远扬,传说中极为娇媚妖娆的花魁蔷薇拍卖初夜的日子,同僚将她拍下作为给方玄的“礼物”。
方玄十分尴尬,善解人意的蔷薇看出他并非出于自愿,也不提什么,只当两人是友人一般交谈着。蔷薇作为花魁当然有她的本事,与她相处过的人无一不赞“如沐春风”,方玄也对温柔又聪慧的蔷薇有些刮目相看。
蔷薇偶然吐露出的话语中,字里行间都透着淡淡的身不由己,方玄虽不是怜香惜玉之辈也有些不忍,便对老鸨道今后蔷薇就不必接待其他人了,为了这个名目他也时时过来一坐,一来二去两人之间萌生情愫。在蔷薇跪在方玄面前流着泪哀求他可否予她一席容身之地那一刻,方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时方将军被一个青楼女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流言早已传遍城中,方玄自知对不起萧家,主动上门提出退婚。
那花魁实则是一名落魄千金,原名是陆似薇,父亲做了皇子派系斗争间的牺牲品,冤屈下狱,一家数口,男子皆处斩,女子则被发卖,她在忠心丫鬟的协助下逃了出来,改头换面回到了京城,在青楼中探听消息。
她与方玄倾心相许后坦然告知一切,并道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收集证据以还父亲清白。方玄也竭力隐瞒着她的身份,想方设法地帮助她。在这段过程中陆似薇更与风流倜傥的三皇子成为了知己。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许多磨难后,陆似薇终于找到了元凶和铁证,恢复了父亲的名誉,风风光光地嫁与方玄。
而萧樱得知被退婚后更是一病不起,虽然这桩婚事知道的人实则不多,但体弱之名早已在外,寻一门适合的亲也并非易事。
最后萧樱被继母做主嫁给了李家的大少爷,就明面上甚至可以说这门亲事是萧家高攀了李家,可少数知晓内情的人却明白这大少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暴之徒,先前早已有数名侍妾死在了他的手中。萧樱嫁过去后,本就病弱的身体不堪折磨,不久便惨死在小院中。
筵席本就摆在御花园之中,没过多久纪南泠就回到了座位上端正地坐着,直到宴会风平浪静地结束。
官员与家眷们陆续离席,萧尚书特意等到通往宫门的路上人少了许多后,方起身离开,片刻后却遇上了像是特意站在路旁等候着的方玄。
“萧伯父。”方玄恭敬地道。
“贤侄不必多礼。”萧尚书摇摇头,望着方玄心中感慨万千,但看方玄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了然怕是有些什么在这里不便于说的事,当即主动开口道。
“贤侄难得回来京城一趟,须得好好领略一番京城风光啊。不若明日让伯父当回东道主,好好招待你?”
方玄的眼神闪了闪,偷偷看了旁边安静站立着的纪南泠一眼,点点头干脆地应了。
韶华君嫁2
萧尚书实在是个有效率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纪南泠分别乘着两辆马车到了方玄的将军府门前。
虽然大雍国男女大防并不严,但考虑到种种原因萧父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另坐一辆,当然少不得多番嘱咐管家想办法把车里弄得更舒适些。
到达了目的地后,丫鬟素叶敲了敲车门沿的提醒让有些昏昏欲睡的纪南泠立即打起了精神。被素叶扶着下车时,她竟看到萧父的眼角有些发红,大约两人在车上谈到了什么跟方玄的父亲有关的事吧。
方垣和萧霁两人是多年至交,两人给儿女订下了亲事也有延续交情的意味。在萧樱原身的记忆中,萧父得知方父过世后,将自己锁在了屋中三天三夜,出来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和颓唐。自母亲逝去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父亲。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顺理成章,心照不宣的互相介绍和见礼,尔后萧家父女便带着方玄去观赏城中城外的美景——或许准确地来说是由萧父带着,原身病后就鲜少出门,作为外来者的纪南泠就更不用说了,她倒是游玩得有点兴起……
到了午间,一行人到了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萧父早已订好了的包厢。
菜式刚上齐,萧父却在听得一名仆从在他耳边低语什么后脸色倏地一变,腾地站起身来,对方玄道。
“我有些急事需处理一下,你们且先用吧,不必等了。”说完不等方玄反应过来就匆匆离开了。
离开前萧父隐晦地使了个眼色,纪南泠一下子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
侍女和仆从早已退了出去,只余两人的偌大包间陷入了寂静。
“方将军,请用吧。”纪南泠打破沉默,扬起唇角道。
方玄点点头,心中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木讷,他刚才其实想要开口,只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的一整个早上他的心思都没有放在那些劳什子景色上,而是悄悄地,一直都在注意着她。
想到这里方玄又看向纪南泠,她正拿起茶壶,为他的杯子满上清茶,袖子因为这个动作滑落下去,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袅袅的白汽衬得如画的眉目多出了几分缥缈的意味。
他想起马车上和萧父交谈时提及的他们之间的婚事,还有临行前母亲的千叮万嘱,突然开口道。
“待家母准备的一些聘礼运到后我便会上门提亲。”
纪南泠刚斟完茶就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得手一抖,险些没拿稳茶壶将热茶泼到自己手上,方玄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握住她的皓腕,一时两人都呆住了。
方玄反应快,红着脸松开了手,掩饰一般埋首端起碗筷,也不夹菜就开始往嘴里干送白饭。
纪南泠被方玄傻里傻气的样子逗笑了,她拿起公筷,伸向那碟炸得金黄,卖相极好的小酥肉,轻声道。
“如此我便等着了。”
方玄没想到纪南泠居然会这样回应他,不禁停下了扒饭的动作,又在此时一块色泽鲜艳的小酥肉落在他的碗中,他抬起头,见少女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腮上微红,颜如朝霞映雪,只觉心跳得越发地不规律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也变得容易许多,两人用着吃食,交谈也有些断断续续的,却奇异地完全没有尴尬感,自然到不可思议。
从交流中纪南泠发现,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方玄还真如原剧情所说的一样,是个心性单纯的少年。他的寡言少语是因为不善言辞,但会做出一些无声又细心的体贴举动。大约是因为鲜少与女子接触,他的耳根一直红红的,虽然努力表现自然,动作还是有些僵硬。
在最初的拘谨和慌张过去之后,面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子,方玄周身的寒意消失无踪,话语虽然依旧不多,却已自发地留意起纪南泠对菜式的喜好,细细记住她的每句话,时不时还为她布菜。
两人的话题不知怎地就转到了今晨的游玩上,纪南泠端起小瓷杯抿了口茶,看了看下面人来人往的街市,道。“其实这京城之景,我怕是未必比将军熟悉多少。”她的声音如清泉流淌一般悦耳,嫣然的笑意下有些浅浅的寂寥。“那年之后……今日大概是走得最多最远的一回了,倒是托了将军的福呢。将军觉得那些景色如何?”
纪南泠那番话中是带着原身的情绪的,心病好了后身体却变得病弱的她其实一直对外面的世界是向往的,她从前就是个积极的性子,未曾灭掉对生活的希望,也因此这一年来身体刚好些了就想方设法偷偷出去,若不是的话可能还不会被继母发现。
纪南泠来的那晚,正好在许氏用计让萧父亲手将加了料的药送到原身手上逼得她不得不喝之后,如果没有系统,这具身体的病情会再度加重——在外人看来并不稀奇,因原身的身体好转只有贴身的几个侍女知晓,平日里还是装作如往常一般病着的。
不过纪南泠第二天一早带着好了许多的气色和感激的表情出现的时候,许氏听着萧父语中的欣慰和对许氏有好好为继女着想的赞许,明明面部肌肉僵硬却又强扯出慈爱的笑容的样子,那表情实在令人想要发笑。
“以后,我带你去。”
少年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却是答非所问。纪南泠略带惊讶地望向方玄,撞进他坚定又清澈的黑眸。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方玄表情认真地补充道,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早上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对所谓的美景感触不太深,却可以清晰地记起她是对哪些景色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他不通情爱之事,在此前对于婚约之事也不甚在意,只是见到她后,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一想到要与面前的少女共度一生,他就止不住地感觉到喜悦。
即使如今只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纪南泠有些动容,她眨了眨眼,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笑容灿若星辰。
“好。”
饭后素叶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进来了,见到墨黑的药汁纪南泠不由得面露苦色,但还是蹙着眉乖乖地一口口喝了下去。
方玄忆起昨日怀中娇小的身躯和今天他两指松松圈住的纤瘦手腕,心疼地暗暗想着回去要尽可能多地寻些滋补身子的方子和物品才行。
萧父稍晚些时候回到了包厢中,发现两人间的氛围变了些,面露高兴之色。
之后这样的招待持续了两三日,每次萧父都会找些借口离开让方玄和纪南泠独处,饶是方玄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他虽有些不好意思却并不介意,因每次都觉得十分开心。
第一天的晚上,纪南泠正准备熄灯休息,婢女沁叶却忽然抱着一个小小的木匣一脸为难地敲响了门。
“小姐,这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了院子里,要怎么处理?”
纪南泠闻言让沁叶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许多她未曾见过的物件,做工不精致,但看起来新奇有趣。
沁叶端详了下匣子里的东西,便说:“这不是街边摊子上卖的那些东西么……”
纪南泠展开了放在顶上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小小的方字,她不禁莞尔。
“替我收起来吧。”
之后一模一样的匣子每天都准点出现在院子中,而且纪南泠每次打开匣子都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日不同一日,就像惊喜一般,方玄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进展尚算得上顺利,但纪南泠真正在意的是今晚,花魁蔷薇将会拍卖初夜。
剧情的。
韶华君嫁3微
纪南泠踏入玉阁的厢房中时,忽然想到女扮男装逛青楼似乎是所有的穿越文中必备的戏码,不过她没有女扮男装还是来逛了……
玉阁作为京城中最受欢迎的销魂窟,过人之处之一便是,作为客人,只要付得起钱,无论男女都会享受到极佳的服务。
阁中被精心训练过的男女,或冷傲或妖媚或清雅,个个都是上品,足以迎合不同客人的需求。他们中的某些人若是走在街上,不认识的人大多会将他们当成哪家的公子小姐。
虽然玉阁对女子开放,但一般真正来寻欢的都是对了暗号从侧门进入的,纪南泠在系统的帮助下顺利地从那里进了来,带路人低着头,一路上都没有多余的话。
将纪南泠带到一间房中,领路的中年女子恭敬地道。
“姑娘要是有吩咐,摇一下桌上的铃铛就会有人来了。”
纪南泠点点头,递给中年女子一小袋银子,她表情不变地收下,便合上门转身离开了。
房中的装饰无一不雅致精细,还燃着清淡的熏香。带着面纱的纪南泠走到里间窗边的花梨木塌上坐下,心中赞了声视野不错,就看到一个长相甚好的男子正准备登台表演,台下坐着形形色色的人。
“小姐……”沁叶明显被吓着了,颤颤巍巍地喊道。
今日她出来为小姐买药,正要回去的时候却在一个小巷中看见未来姑爷乘上一部马车,本来她也没有多想,但定睛一看,那不是传说中玉阁接送贵客时用的马车吗?
沁叶心中气愤,连忙回去禀报自家小姐,谁知小姐脸色一变,静了片刻后就对她道。
“拿两套我未穿过的衣服出来,还有面纱。”
沁叶依言做了,谁知小姐拿其中一套让她换上,两人系上面纱。等从府中出来到了玉阁侧门后,她才意识到小姐要干什么。
沁叶想劝小姐赶紧离开,但被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后就静了下来,她安慰自己,小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听小姐的就对了。
“没想到月琳说的还真是真的,而且居然派上了这么个用场…”纪南泠幽幽地道。
她口中的月琳是原身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平日热衷于各种秘闻,在看望原身时经常说这些来为她解闷,只是半年前月琳出嫁后两人见面就少了许多。
沁叶大悟,在心中将方玄谴责了一番。
房门被敲响,沁叶警惕地只打开一条缝,愕然地发现敲门之人正是方玄。
方玄一眼就认出这是纪南泠身边的侍女之一,眼神一亮,面上的焦急没有缓下来,轻易地躲过沁叶的阻挡,直走入了里间。
纪南泠闻声转头,看到表情严肃的方玄和后面急得团团转的沁叶,摆了下手示意她退下。
“回去。”方玄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走上去拉着纪南泠的手想带她离开,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今日几个兄弟乘着马车来邀他一起去喝酒,谁想到一下车才发现居然是去的这种地方,方玄本想立即离开,却被硬拉了上去。几人看他没有让任何女子近身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惋惜这小子的不解风情。
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方玄身旁,只一句话就让他坐不住了。
“萧小姐也在这里。”
方玄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到了暗卫所说的房间。
她竟然真的在这里……
即使蒙了面纱换了装束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想到方才看到台上有男子裸露身体的场景,他再顾不上其他,就攥住她的手。
纪南泠却不动,反而是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将方玄的手推开。
“将军,这阁中的美人可合你心意?”
方玄因为她的疏离而全身发冷,这句话却让他一下子找到了重心,连忙对她解释道。
“这里不是好地方,我,不是,你,不要生气……”方玄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语言。
“没有生气。”纪南泠脸上十分平静。“像将军这样地位的人逛青楼不是很——”话还没说完就被方玄一把抱住。
“我,不是自己愿意来的,也,没有碰她们。对不起。”他把她抱得紧紧的,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没有下次,我只要你。”
纪南泠察觉到方玄的语气竟有些害怕的意味,宽厚的肩膀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呆子。”她的语气还是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伸出手回抱住他。
方玄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但抱着她的感觉太好,他舍不得放开。
低头正好迎上她波光流转的双眸,面纱早已滑落。被诱人的樱唇蛊惑,方玄越靠越近,直到两人的唇相贴在一起。
方玄的心跳又一次变得激烈,他毫无章法却并不粗暴,甚至是小心翼翼地碾磨着纪南泠甜美的唇,但大约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她的配合让他渐渐地胆大起来,伸出大舌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又用它与她的香舌纠缠起来,汲取她的津液,又将自己的渡过去。
激烈缠绵的亲吻让纪南泠全身无力,不知何时就被方玄压倒在榻上,她的舌头都发麻了方玄才从她唇上离开,随即又感觉到他的唇舌流连在锁骨间。
方玄的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寸寸地抚过她的背脊直到蝴蝶骨,然后便转了方向,一下触碰到衣物下的雪峰,就将它抓在手中。她被他的手一摸,忍不住漏出一声娇吟,下身开始一点点流出蜜液。
方玄脑中一片空白,血液猛地都向下半身急速流去,灼热坚硬的肉棒顶在了纪南泠的阴户上不断地摩擦着,花穴中的水流得更欢快了。
“不行……”眼看着衣服就要被脱掉,还有几分清醒的纪南泠连忙喊停,他们的第一次可不能在这里。
方玄身子一震,理智彻底回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孟浪的事,脸又一次熟透了,他连忙收回手,逃也似的从她身上起来,只说了句“我去备车。”便飞快地跑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纪南泠乐了,她刚想告诉他这熏香大概有催情的功效所以他不必太……来着
回府的第二天果然收到了三皇子为花魁一掷千金的消息,这结果正在纪南泠意料之中,也不枉费这些天她为玉阁造的势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一世的蔷薇能走到哪一步了。
韶华君嫁4
把最大的问题解决后一切就顺利起来。方母为儿媳特地准备的聘礼一由镖局护送到了京城,方玄就和萧父商量好,向皇上请了赐婚的圣旨,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的十月初七。
而玉阁那天之后方玄就好像开了窍,时不时上府拜访不说,有几次还在晚上偷偷溜进纪南泠的院子里,吃尽了嫩豆腐。两人除去最后一步外,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
婚礼那日纪南泠一大早就被挖了起来,乖乖走着繁琐的流程,等到好不容易拜了堂掀了盖头,她已经又饿又累全身无力了。
纪南泠用了吃食后又洗了漱,估计方玄大约还被前头的宾客缠着,便先爬到床上半躺着,只是等着等着就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间纪南泠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然后就陷入了一个带着淡淡酒气的温暖怀抱。
因为成婚前的规矩两人实际上已有一段时间未见过了,方玄想起昨晚看的那些小册子,和刚才盖头下妻子明丽动人的模样就血脉贲张,只是一看到她的睡颜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只将她抱着就准备入睡。
不过纪南泠本就没有睡得多沉,随着方玄的动作,睫毛轻颤,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伸手环上了方玄的脖颈,软软地唤了声。
“夫君。”
这两个字如同导火索,轰的一声点燃了方玄内心多日积攒的各种情愫,他一个翻身将纪南泠压在身下,直接吻上了想念已久的红唇。
“娘子……”
不满足于仅是唇齿交缠,方玄撬开纪南泠的牙关,舌与舌纠在一起,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发出暧昧的声音。他伸出一只手解开她亵衣的系带,在她细腻光滑的腰腹间游走,又往上,从肚兜下握住了一边绵软的雪团,手指捏着顶端的珠子或轻或重地玩弄着。受到这样的刺激,纪南泠全身一阵阵地酥麻,身下私处已经渐渐漫出湿意,不自觉地就低吟出声,方玄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加快了另一只手上的动作,不过须臾之间两人衣衫已尽褪。
红色的床幔之中,两具光裸的躯体交缠着,说不出的旖旎香艳。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脸和身子更是早已双双红了个通透,方玄侧头,一路沿着纪南泠线条优美的脖颈舔吻下去,含住了未被他手揉弄的另一边乳房,反复地用牙齿和舌头吸吮品尝起那鲜红欲滴的红莓来,啧啧的声响令人面红耳赤。纪南泠被方玄的气息包围了个彻底,晕晕乎乎地快软化成水,指尖在他紧实的背部上划过,点起一簇簇火花,引得他更猛烈的进攻。
纪南泠察觉时,方玄已经将手探到了她的双腿之间,想并拢却将那双大手夹得更紧了,他轻轻地拨开稀疏毛发下湿漉漉的花瓣,若有似无地揉搓着敏感的花珠,时不时试探地戳点正源源不断地漫出粘腻情液的穴口。
“唔…不要…别…”纪南泠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扭着身子像是想避开那作乱的手,她本就是敏感体质,花珠之处更甚,被这样玩弄着既快慰又难受。
“这里么?”方玄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情欲的沙哑,他拉扯了下花珠,又伸出被打湿的手指,缓缓地戳进狭窄的小穴中。
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感让纪南泠蹙起了眉头,只是很快地就被其他感觉所取代,方玄的手指在穴中进进出出,内里的软肉似在推拒又似在吸附,他缓缓地抽动着,轻柔地刮擦着内壁,再从一根手指加到两根,勾得情液越流越多,她被这种陌生的快感弄得浑身酥软,却又开始觉得有些莫名的空虚,想要更多,想被填满。
方玄下身粗长的物什早已硬的发疼,顶端也渗出了点点晶莹。他微微直起身,只见身下的女子微张樱唇,眼神带着渴求仰躺在红色的绸缎之上,柔顺的墨发披散着,清丽的容颜因为动情染上了别样的娇艳,白玉般的肌肤上许多点点痕痕,黑白红交相辉映,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这样淫靡又诱惑的景象足以令人疯狂。
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纪南泠羞得不知所措,想扯过被子遮掩身体。方玄按捺住想要狠狠贯穿纪南泠的冲动,压制住她的手,伸手将一双玉腿打开,移身凑近用肉棒顶着穴口,轻轻地摩擦着,待到顶端沾满了蜜液后,便一鼓作气将它送了进去。
撕裂的疼痛令纪南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眼中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方玄虽忍得满头大汗,心疼地想要退出去,却被纪南泠阻止。
“没事的。”
于是方玄复又温柔地含住纪南泠的唇,一手在她身上游弋安抚,另一只手探向花蒂轻轻地揉捏。她感到痛感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充实感和身体深处的发麻发痒,感觉到体内的肉棒又涨大了些,她便抬了抬腰向方玄的方向贴近了些,双腿也自发地缠上了他的腰。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盯得她羞涩至极地轻轻颔首后,便伏在她身上开始深深浅浅地抽送起来。
阳物激烈的抽插间,捣出的细沫在穴口越积越多,又因肉棒一次次的捅入而飞溅到了两人的大腿内侧。
方玄只觉得灭顶的快感从两人结合之处一波波地席卷过来,未经开垦的花径湿软温热,数不清的蠕动媚肉缠绕着他的阳物,如同被舔吮着一般,复杂细致的刺激几乎令他失去理智。
“啊……”被一次次地贯穿的纪南泠被淹没在汹涌的情潮中,方玄一个挺身,肉棒的顶端戳到了某一点,她立即浑身战栗,不自觉地逸出高昂的娇吟。“不……那里…不要……”他却挺着腰对着那一处狠狠地撞了又撞,直弄得她的声音中都带上了破碎的哭腔。
“呜…好…舒服…啊…”纪南泠胡乱地摇着头,手指在方玄肩膀上抓出一道道痕迹,不过片刻就被送上了高潮,颤抖着泄了身子。
大量的液体从交合处漫出,将一大片床单都打湿成暗红,花穴一下下收缩着,他被又夹又浇的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在她的耳边暧昧地低叹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娘子夹得真是太紧了…看来是很喜欢啊…”
露骨的话语让纪南泠高潮过后格外敏感的身体又是一阵发烫,方玄下身的动作越发地激烈了,火热的肉棒将内里的褶纹摩擦成平滑,一下抵达最深处的花心,直直顶开了宫口。
“啊!夫…夫君……太…深了…会…坏掉的……唔啊…”纪南泠眼里的水光几乎要漫出来,她无力地承受着方玄一下比一下更深的撞击,深处传来的酥软快意让她整个人都飘飘忽忽,手指也蜷缩起来,哀哀地哭喊着,眼看就要再泄一回。
又猛烈地抽送了数十下后,方玄从喉间发出一阵闷哼,将浓稠的精液射进了花穴最深处,纪南泠被烫得浑身颤抖,眼前有白光蔓延,也达到了高峰。
纪南泠喘息着躺在方玄怀里,他的阳具还埋在她的体内,身体亲密无间地相贴着,发丝都交缠到了一起,方玄看着怀中的妻子,心中升起了一阵奇异的满足感。他低下头,温柔地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只是很快,这个吻就滑落往下,变得火热起来。
含在花穴内的肉棒又涨大变硬,方玄想起小册子上的某个姿势,将肉棒抽了出来,看见淫靡的混色液体从穴中滴出,他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伸手将纪南泠翻了个身,扶着她的腰,一下又将阳物整根地没入。
“啊…不…要…被…捅穿了……呜…啊…”
方玄在纪南泠的背上或啃或咬地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痕迹,这个体位能让他进入到她娇嫩的更深处,纪南泠富有弹性的臀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两颗卵蛋,她的双峰还压在了他的手臂上,律动之间柔软和粗糙的摩擦给两人都带来异样强烈的快感。
纪南泠浑身被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汗水浸透了,被方玄大力操弄着的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艘小船,在情欲的海洋间被浪头打得上下沉浮,仅仅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隙。
肉体撞击的淫靡声持续着,屋内满溢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春意。
虽然滋味很好,但方玄顾忌到纪南泠毕竟是初次,在再释放了一回之后就依依不舍地抱着她去沐浴了。
纪南泠有气无力地被方玄放入温水中,任他摆布。有些恍惚地想方玄不愧是多年练武的,忍耐力和持久度都是一流。饶是她现在身体已经比一般女子好了一些,都觉得有些受不住——虽然也有刚破身这层原因在。
方玄为纪南泠清理的动作不知怎地又变得不规矩起来,他抽出手指,一脸严肃地道。
“再里面,也要清理。”
说完就把纪南泠软软的身子揽过来贴着自己,就着水流将肉棒推了进去,荡起阵阵水波。
夜还长。
韶华君嫁(完)
时值午后,纪南泠悠闲地躺在方玄书房中的榻上,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偶尔用细白的手指从碟子中捻起一块做得精巧无比的点心送入口中。
方玄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把他名下所有的产业财物都交由她管理。
因为他不久后就要回边关戍守,所以这将军府中除了连人都没有多少个,之前皇上赐给他的数个美人也早就被打发走了,总的来说这府里,非常干净。
完全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方玄食髓知味,虽然现在纪南泠的身体又好了不少,但架不住他精力旺盛,起得晚是常有的事,多数时候她都懒得出门了。平日里就跟嬷嬷学些技艺,自己琢磨着找些趣事做,有时候也会到方玄的书房里看书。
有一回方玄见她在读他颇喜欢的一本兵书,一时兴起,开口问了两句。纪南泠估计从前的自己也是个好读书的,居然记得一些现代的兵法知识,将它们与对这本书的心得结合着说出来,两人一番探讨,意外地让他受到了不少启发。
手上的书看上去很新,大概是前两天才买回来的,本以为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只是越往下看纪南泠就越觉得不对。
【黎生除了衣服,露出铁柱一样的那话儿,赤条条,硬邦邦,好不威风。
岚娘见了,又喜又惧,低声道。“这东西怎地这般大?”
黎生观此,兴致勃然,一把向前抱住,笑道。“待会儿你便知道它的好。”
以肉具送进阴处些许,岚娘疼痛难忍,黎生忙用绵绵情话慰之。
巨物耸动多时,岚娘尝滋味,通体舒麻,摇摇曳曳,猛抽力送间,已连泄了两回。
黎生大喜,抽弄不已,直捣花心。
……】
纪南泠看到此处已脸上发烫,深吸一口气便合上书页,起身准备从架上另拿一本,却突然感觉到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娘子在看什么书?”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门的方玄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你走路怎么都没点声音……”纪南泠假意嗔怪道,想避开这个话题。
方玄看纪南泠染着淡淡桃色的耳垂,挑了挑眉,把那本《花意》从她手中拿了过来。
纪南泠又羞又窘想逃开,奈何被方玄的铁臂牢牢箍住。
只粗略地翻了翻方玄便明白这是本什么书,他凑过去,一口含住纪南泠的耳垂,在她耳边喷洒着灼热的气息。
“娘子,来照着这书,试试吧。”
他随手翻开一页,扫了几眼便一把将纪南泠抱到了书桌前,放她仰躺在上,把衣裙都解开,两个雪团颤巍巍地被一层藕荷色的肚兜掩着,透出顶端挺立的两点,牝户更是直接暴露在了带着凉意的空气中,穴口不安地一缩一松着,看得方玄眸色深沉。
他一手将她的两只手抓在一起举上头顶,一手拿起了旁边架上摆着的一只毛笔,掀起那层薄薄的布料,开始用笔尖沿着一边的红梅打转,又俯下身一口含住了另一边。
左胸被湿漉漉地舔弄着,右胸被毛笔勾画得直发痒,光裸的下身还被方玄压着敞开两腿,衣料与肌肤的摩擦,还有隐隐传来的他的肉棒的热度,无一不让纪南泠情动不已。
“呜……!”
“那黎生就是这么对岚娘的……”方玄放过了两个雪团,却将毛笔移到了纪南泠的私处,只稍微一蹭,毛笔就沾上了许多蜜液。
“真多……”方玄喃喃道,用毛笔拨开两片花瓣,在花蒂和花穴处来回轻磨慢碾。
毛笔的笔尖在方玄巧力之下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长短不一的密密毫毛刺擦拨动着,带出细致的酸痒,花径中不断渗出的液体不一会儿就将那些毛都打湿成软软的一片。纪南泠被撩拨得十分空虚,目泛水光,忍不住开口喊道。
“阿玄……”
方玄被她用这般饱含情欲的声音一唤,顿时将毛笔放下,三两下就把阳具解放出来,将她从桌上捞起,面对着面交错着灼热的吐息。
纪南泠一低头就看见方玄那根蓄势待发的巨大肉棒正在靠近自己的花穴,因为是白日,无论是铃口前滴着的点点液体,还是上面遍布着的狰狞青筋,都尽收入她眼中。
“待会儿你便知道它的好。”
他学了那句话,向前挺进,又用手固定着不让她转开视线,于是她只能看着肉棒一寸寸进入自己的体内,视觉和身体上的双重刺激让花径内的媚肉又是一阵收缩旋转,把他挤压得舒爽无比,扶起她的腿便开始大开大合地律动。
两人成婚数日,方玄早已摸透了她最敏感的那些点,每抽每迭都一刺一准。纪南泠不住吁吁喘气,香汗淋漓。又看他上半身的衣衫齐整,有些不忿,便学着他惯常的样子,伸了玉指扯开绛色锦衣,在紧实的麦色胸膛与线条漂亮的腹肌间来来回回地撩拨作乱,指尖有意地刮擦过起伏的红珠。
一阵酥麻掠过,方玄喉中难耐地闷哼出声,陡然捧着纪南泠的双臀一把将她抬起,她低呼一声,反射性地收紧手脚,紧攀在他身上以防掉下去,旋即感到背部抵上了冰凉的墙面,身前依然紧贴着男子火热的躯体。
她如今几乎使不上力,被悬空压在墙上,只要他放轻了些力度,她的身子就会往下坠更主动吞下阳物,深深浅浅晃晃荡荡,头脑一片空白。过多的蜜液和白沫从穴口滑到后方,在墙上印上了往下流动的深色痕迹,书房内盈满了欢爱的气味。
“呜…夫君……慢一些……啊…啊……”汹涌的快感将纪南泠淹没,她不由得弓身埋头,一口咬住方玄的肩膀。
他却并不依言而行,反是侧首一口叼着她的耳垂吮咂着,愈发大力地狂抽浪干起来,在她高潮了两回后,也挺腰一个深入,射出大股精液。
云收雨歇,两人整好衣装,却见方玄把刚才那支沾满汁水的毛笔拿了起来,用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好了收进盒子里。
纪南泠握拳,又羞又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中惆怅。
当初那个多说两句话就会脸红的方玄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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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只给了方玄一个多月的婚假,十一月中旬,打点好一切后,两人便预备启程离京。
出城那日来送别的人出乎意料的多,依着原身的记忆纪南泠一一告别,到了萧父面前时,竟红了眼眶。
“……爹会来看你的。”萧父本来打好了满满的腹稿,但真到了此刻,憋了半天,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哽咽地说道。
纪南泠沉默着点点头,攥紧了手。
直到马车驶离城外,纪南泠犹沉浸在离别的伤感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玄知道她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挥别熟悉的亲朋好友,即将面对未知的一切,心中定然不好受。
从垫子下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大雍地图,挪身过去,在她面前铺展开来,指着上面的许多标记道。
“他们说这一路上有很多好玩的,我带你去。”
听到这话纪南泠剩下的些许愁绪一下子消散无影,她弯弯唇角,顺势拿过地图看了起来。
“我的母亲会喜欢你的,到了那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方玄想了想,又补充道。
他知道边关的条件不好,但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苦的。
“咚!任务已经完成,小纪,是否离开此世界?”
系统软绵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纪南泠的眼角抽了抽,她脑中的这个系统号称自己是高级人工智能,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它会变换对她的称呼……
“嗯……”
主动埋入方玄的怀抱,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闭上眼,他的心跳声声清晰入耳。
纪南泠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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