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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朝堂,也许会因为很多事争吵,朝臣们互相扯后腿。但对于征战这事儿,从来不敢怠慢,不敢拖延。
一是每次出征,战王都是大获全胜,带回的金银和物资绝对能把空虚的国库填满。更何况这次林家更是献粮献银子,户部只需要填补一些就好。第二,自然是人人都没那个胆子拖后腿啊,谁不知道战王的刀快,铁血无情啊,谁敢耽搁这个杀神出征收割敌人的脑袋,谁就要被第一个祭旗。
所以,兵部户部空前的团结,忙忙碌碌都为了大军出征准备。
林家说话算话,不过三日就把粮食送了出来。拉粮食的马车从粮囤村一直排到京都,一粒粮食都不少。银票也直接送到户部,预备给兵卒们发军饷,采买其余物资。
午休时候,户部的小吏们聚集在一起喝茶闲话儿,有人就低声议论,“都说林家是农门小户,但怎么瞧着比城里很多家强多了。两万两银子不算多,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拿出来的啊。还有那些粮食,足够整个粮囤村吃一年了吧,说献就献了,我看着都忍不住心疼。”
旁人就笑道,“林家能从农门小户走到如今,自然是有独到之处,你若是能理解,就不是小吏了,也做国公了。”
众人都是笑起来,末了也是琢磨道,“林家的生意不多,但好像样样都赚钱,特备是新奇东西多,别的不说,那个自行车怕是就卖几万两吧。马上要开春了,泥水和了,那个水泥眼见也要卖疯了。哪里不是钱啊!”
“这倒是,不过自从林家搬来,咱们京都可是热闹多了。听说林家要开始建书院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呢。”
“咱们大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书院啊。林家再参一脚,能参合出个什么新花样,我是不看好。”
“谁知道了,看看再说吧。”
林家大院儿里,众人不知道再一次成了旁人嘴里的谈资,就是知道也不在意。实在是这会儿正热闹呢,因为方杰和曲温雅夫妻带了他们的儿子宝儿,已经到了。
众人团团围坐,说笑起来,真是别样的亲近。
小鱼儿和果冻儿,带了熊大和旺财,陪着宝儿玩耍。旺财懒散傲娇,熊大贪吃憨厚,惹得宝儿喜爱的不成,恨不得让家里老爹赶紧给他也整一只,到时候一起带回北茅去。
众人喝茶吃点心,看着孩子们玩耍,说些老家的变化。
虽然才搬出来一年,但实在是经历太多事,仿佛老家的安宁和乐已经恍如多年前了。
方杰续了胡须,比之先前的风流俊秀多了几分儒雅。曲温雅也有些发福,去了年轻姑娘的之羞涩稚嫩,有了些当家主母的大气雍容。
娇娇惦记曲清雅,这一年都是书信来往,偶尔互相送些吃食用物等小东西,倒是再也没见面。
她就问道,“温雅姐姐,清雅在家里做什么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我可想她了。”
曲温雅忍不住笑道,“若是平日,她怕是早闹着跟来了。但这次,她害羞呢,躲家里不肯来。”
“喔?这是为什么啊?”
娇娇好奇,已经俩月没和清雅通信,难道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就算撇开方家不说,曲家和林家也算通家之好。曲温雅也没打算瞒着,就笑道,“我家本族的叔祖母给清雅寻了个人家,男方就在京都这里。我们这次过来,一是带了宝哥儿走动,见见世面。二来,就是打算探听一下这家人的品行。”
不等旁人说话,董氏就第一个应道,“这事安排的好,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总要好好打听一番,否则可是毁了闺女一辈子了。”
众人也是点头,“是该好好打听一下,京都这地方可不像北茅,谁家什么底细都清楚。多打听一下,总没坏处。”
娇娇兴致勃勃的抢了这件差事,笑道,“温雅姐姐,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你们刚来京都,想打探也没有头绪,万一被本族听说,还坏了情义。我有王爷的亲卫做帮手,保管连男方几岁尿床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个死丫头,什么话都乱说,不嫌丢人啊。”冯氏瞪了闺女一眼,恼怒她说话不知羞。
娇娇也是欢喜太过了,一时忘形,这会儿赶紧躲去奶奶身后,一迭声的讨饶,“娘,我错了,说顺口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打听男方有几个小妾通房,不打听他尿床。”
众人都是忍不住笑起来,方杰也是赶紧帮忙解围,“娇娇说的不错,小妾通房多了,就是好色,难成大器。你看我,就一个媳妇儿,家里日子过得好着呢。”
曲温雅红了脸,嗔怪应道,“你倒是想纳妾,就怕你的腿不够结实。”
“哎呀,娘子饶命啊。留着我的腿,给你出门赚银子吧。”
方杰蜷缩了双腿,一副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哪有方才的儒雅啊。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被这两口子逗得不成,显见他们平日也是这般相处亲近恩爱。
很快,城里的林大河也赶了回来,林老爷子又让人请了姚老先生父子,还有钱伯,热热闹闹开了酒席。
夜岚自然也在座,初始时候,方杰夫妻面对他还有些拘束,毕竟他可是皇子啊,大越战神。
但慢慢发现,林家人待夜岚同自家小子没什么分别。夜岚更是给长辈倒酒,给娇娇剥虾夹菜,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啊。
所以,他们也就放开了,吃喝说笑起来。
特别是方杰,娇娇引着夜岚给他倒了一杯酒,玩笑着喊他螃蟹叔叔,高兴的他一口把酒喝干,直说回去之后可有吹嘘的资本了。
林家人都是跟着笑,都知道他不是孟浪之人,不过是欢喜玩笑罢了。
娇娇吃饱喝足,扔了夜岚陪客,然后就去寻了玉兰,把事情安排下去。
她可不是玩笑,答应了替清雅探查未来夫婿,就一定要探查的清楚明白。
这里不是现代社会,第一日结婚,第二日就可以离婚。大越礼教算不得森严,对女子也没有友好到哪里去。但凡和离,或者被休弃,都会被人嘲笑排斥。
成亲,也就真相当于第二次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