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住琼姨的公寓的时候，有一间房间就已经预备好给杨阳和徐妍做婴儿房。
    婴儿床和婴儿用品虽然还没买，但简单的收拾一下给小乔焦住还是没问题。
    罗楠和乔康永带着孩子来首都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一些婴儿用品已经被徐妍给带回来了。
    剩下的就等杨阳晚上安慰好竹乐，顺路把婴儿床给买回来。
    “我说小乔焦啊，你不是来之前换过尿不湿了，看见淼阿姨就憋不住可不行。”徐妍嘲笑这这个还没长牙的小家伙，怎么也怕淼水，跟竹乐以前一个德性。
    “妍妍，孩子的洗浴用品拿过来没有，要不给孩子洗一个澡吧。”
    “拿了，我正想问你愿意不愿意帮忙。”徐妍拿湿巾帮给小乔焦擦完屁股，正有这个想法。
    小乔焦的确是闹腾，她还真有点担心一个人给他洗澡被弄的一身水。
    以前给小雨洗澡时候，她可乖的很，还真有点担心应付不来伤了孩子。
    有淼水在旁边估计会好很多。
    ……
    十几分钟后。
    浴室中间放这一个小浴盆，徐妍和淼水搬来小凳子坐在旁边，一人一只手一只脚的给小乔焦洗澡。
    有淼水在，小乔焦眼睛到处打转，但手脚想动前都会偷偷地去瞄她，发现淼水眼神不善，只能安分地默默在温水里扒拉。
    徐妍庆幸淼水来的及时，可算是帮她一个大忙。
    看着淼水上的大学后，依旧挺拔的身形，比高中时候更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她也跟着有些想法。
    以后她的归属到底是谁。
    说心底里的话，抛弃顾忌自己老公的想法，单纯从女人的角度而言，竹乐的确不太适合她。
    甚至说严重点，现在的他还不配。
    光从今天淼水拿回来的文件来看，未来无论在哪，她都是会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
    现在竹乐，说实话除了李垚垚那件事后有些长进，心理状态基本和高中时候没什么区别。
    “好了，洗的差不多了……妍妍你看着我干嘛？”
    “淼水你好像一直没说过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生吧。”
    徐妍手上给小乔焦擦水渍，眼睛却一直盯身边这个少女，目光中透着真诚地好奇。
    就算是一直很清冷的淼水眼神也有些不自然，有意无意地闪躲。
    这一刻小乔焦都感觉这个女人似乎没那么可怕了，勾起他一阵好奇心，才几个月大的小手抓住了淼水的小拇指。
    未感受世俗纷扰的小家伙，目光纯净且明亮。
    看着他的眼睛，淼水那颗对未来迷茫和放下不下自尊心而纠结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慰藉。
    “我也不知道那种男生会是我喜欢的……不过你这个小屁孩肯定是没戏。”淼水不管被抓住的小拇指，用另一只手也抓起毛巾给小乔焦擦干身上的水珠。
    升腾起的水汽模糊了不远处的镜子，淼水不自觉间颧主肌已经扯起她嘴角，配上专注在小乔焦身上的目光背后，又似乎隐藏了什么。
    嘴上说着小乔焦，会不会暗指竹乐幼稚。
    徐妍不知道自己理解对不对，若是对的话，说明淼水应该还是放不下竹乐。
    解决问题办法也许就明朗了。
    “淼水你其实可以……”
    “徐妍你的初恋是杨阳对吧。”
    徐妍把小乔焦抱到腿上，给他换上衣服，随口想开导淼水，却被她一句话打断，一时间语塞。
    杨阳是不是她初恋？
    如果算上儿时不懂事，那当然是。
    可要不算上儿时的那段时光，再加上那段迷茫的时光……
    “怎么说呢……要按时间算的话，自然是那个家伙，可要说有意识的去交往。”徐妍抱着小乔焦离开卫生间，手轻抚着他的后辈，眼睛里在追忆那些尘封过去。
    和杨阳一起后，他从不过问徐妍这些事情，她也不想去回忆。
    男女关系中，只有女生会有很多纠结和憧憬，男生中有不小一部分人却喜欢理所当然。
    吃一顿饭，送一次礼物，告白一次，帮忙一个小忙，都会以差不多能确立关系。
    只有被拒绝后，他们才会明白，想要得到女生的喜欢，并不是这么简单。
    因为怕伤害别人，以前的她不懂拒绝，才被人误会，反而变成受伤的人变成她。
    “有意识的去交往又怎么样？”淼水感觉不可思议，两人都快变成一盏油灯中拧巴在一起的两根灯芯，背后居然还有别的故事。
    “等下我说的话你可不要跟杨阳以外的其他人说。”为了帮助淼水，徐妍也顾不了太多，把小乔焦放到沙发的一边，糊糊连带勺子放到他面前，不再管他。
    为了让故事变的合理，徐妍把前世的事情放在初中时期来讲。
    “你也知道我初中是在乡里读的，管的没那么严，有那么一段时间流行过……”
    淼水只是想用徐妍和杨阳的故事，对照一下她被竹乐第一次短信表白时的心境，没想到挖到这么大一个瓜。
    要是见光后，会破坏了杨阳和徐妍之间的感情，她就罪孽深重了。
    “等一下，你说除了杨阳外不可以讲，你确定？”
    “杨阳知道，也相信我，可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就不一定了，无端臆测最可怕，人言可畏啊。”
    “好吧，那你继续，我听着。”
    徐妍认真且自信的回答，淼水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继续听着。
    ……
    半个小时后。
    客厅的沙发上，小乔焦趴在徐妍的大腿上已经睡着，旁边放着已经被吃完但还没收拾的碗和勺子。
    徐妍感觉自己该说的都说了，用杨阳留在沙发上的衣服把他抱起来，想让淼水自己思考一下，先安顿好孩子。
    还不等她走进卧室，淼水叫住了她。
    “妍妍，你说的事情，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额……怎么了？时间太久了有什么地方弄错吗？”徐妍不敢回头看淼水，实在是太心虚了。
    硬把高中和大学时期的经历说成初中的，肯定会有和正常情况不一样的地方，但她真的想尽办法编的合理一些了。
    淼水没有谈过恋爱，说不定能糊弄过去，总不能坦白说她是重生的吧？
    过往的感情中，徐妍也感觉自己和别人相处很保守，把时间改成初中，应该没有破绽才对。
    只是好心虚，明明是她在开导别人。
    “就算是初中也太保守了吧，没有接吻没有牵手，只是出去正常逛街吃饭?”
    “这些不重要吧，交往不是培养感情的过程嘛，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都已经是有过孩子的家庭主妇了，徐妍还是被淼水怼的有些委屈。
    听了徐妍的话，淼水没有感觉想通什么，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妍妍，我以前感觉你是我们中最成熟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你那算是什么恋爱，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而且你还当真了。”
    “不是，怎么可能是小孩过家家。”徐妍有苦难言，要把时间点放在高中和大学，淼水就不会这么想了。
    “只是时间比较久了，记不准，所以我只说了一个大概。”
    徐妍的表情放在淼水的眼里，让她心中涌现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烦躁，眼神随之一凌。
    “记不准？”
    “是的没错。”
    “第一次和异性牵手是什么时候，和谁？”
    “那个……初中元旦会演上？好像是表演节目，和谁不记得了。”
    “……”
    “第一次和异性接吻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岁的时候？和杨阳，这个是我妈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错”
    “第一次和异性在一个房间睡一张床是什么时候？”
    “很难说，几个月大时候算的话还是和杨阳吧，不过那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淼水一认真起来，话语的主动权就完全不在徐妍这里。
    几句话下来，她才反应过来，是她开导淼水才对，赶忙改变话题方向。
    “淼水你等一下，我们不是在谈论有意识的恋爱，那些儿时第一次不作数吧。”
    “是吗？那以上除了牵手外，妍妍在以前‘有意识’的恋爱中，和其他男生做过几项。”
    通过晚上交谈，淼水已经看透了徐妍，一句话再次噎住了徐妍的嘴巴。
    就算徐妍想反驳，她恋爱节奏比较慢，这些事情原本打算放到以后做，可一想到淼水回用‘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来反驳，也就不没有再出声。
    “算了，妍妍你这辈子是被杨阳吃死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拍着徐妍的肩膀，说完后推门离开。
    淼水想给那些徐妍感情路上的牺牲品抱不平，但想到那些男生也不是没有问题，也就没说出口。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公寓外的夜空，慢慢停下脚步，任由月光落在她的眉宇间。
    如果说感情之路注定曲折，那她的曲折之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亦或者，她一开始就踏入了错误的路，就像以前的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