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杨阳应该拒绝。
    被老婆摸头，有一种被她驯服的感觉。
    这让杨阳心理上有些不舒服，明是他先驯服老婆的。
    但是按摩这这种事情，总是你拒绝时，身体却更加诚实。
    徐妍特地踮起脚，一只手盖在杨阳头上，在加上之前洗澡，头发很干爽，头皮很敏感。
    “就算是疼，也不用你一直揉吧。”杨阳嘴上这么说着，身体没有躲开徐妍。
    看上去像是在劝徐妍差不多可以了。
    实际上却有在暗示她，脑袋还有点痛，可以继续的意思。
    “因为以前没机会，你头发越来越少，我也不敢说不敢动，怕刺激到你。”徐妍扭头不去看杨阳的表情，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想起杨阳开始掉头发那几年，敏感的徐妍担心同时，只能装做视而不见。
    掉头发秃顶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
    不像现在……
    “那你还摸，又秃了怎么办。”杨阳脸面挂不住，躲开了徐妍的手。
    “我好了，你也快点吧。”杨阳端起盘子，也朝烧烤区走去。
    还是很在意啊。
    对于杨阳的反应，徐妍轻笑了一下，端着盘子也跟上了杨阳。
    将烤串交给烧烤区的师傅后，杨阳和徐妍回到了包厢。
    此时包厢中的气氛有些古怪，所有人都看着许一航和柯妮。
    两个人也满脸的尴尬和不自在。
    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位子，就是秦霞右手边的两个位置。
    “发生了什么事情？”杨阳拉着徐妍坐下问道。
    在场的男生以杨阳和许一航为界，正好和女生隔开。
    “不过是少年情怀罢了。”秦霞随意回答道。
    杨阳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有说出。
    “老师，现在该你解释为什么校队许一航是你表弟了，将我们所有人拉到一个包厢，你总要负责一下吧。”杨阳开始逼宫。
    “老师是担心晚上你们单独出来不安全，还有监督你们不要喝酒。”秦霞说着随手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老师你要是和我们在一起喝醉了，我们会很头大的。”杨阳语气中充满嫌弃地说道。
    一边自己喝酒，一边不让别人喝酒，您是在表演州官放火吗？
    “我就喝一罐，一罐而已。”秦霞强调道。
    但她脚边一扎六瓶还剩五瓶的啤酒怎么也没有说服力。
    “关于许一航是为什么是我表妹，咳，表弟这事情，要从那年夏天，我舅妈和我舅舅在工厂招工会场说起，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秦霞手拿着啤酒罐，开始兼职说书先生。
    杨阳：……
    为什么他遇到的老师都那么奇葩！
    杨阳在心中呐喊，不过因为人的窥私情节，他还是没出口阻止秦霞爆料许一航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杨阳后悔了，他应该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就打断秦霞。
    所有人的烧烤都已经都被送到包厢中。
    弥漫着孜然香气的空气中，秦霞关于她舅妈舅舅的故事，讲了半个多小时，还刚讲到两个人羞涩的牵手。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小说描写古代孕妇生孩子，铺垫了一大堆，十万多字了，产婆还没到家门口一样。
    “老师，你能不能等等，我刚才没表达清楚，我是想问，许一航加入校队，是不是你的授意的？”杨阳看秦霞越讲越起劲，赶紧打断。
    “也好，你不打断，我也有些编不下了。”秦霞啃了一口烤鱿鱼，然后回答：“不是我让他进校队的，是他自己被你们的陈老师看上。”
    秦霞眼神飘忽，这是典型的说谎迹象。
    “哦，既然这样，我将老师和许学长的关系告诉陈老师，应该没关系吧。”杨阳见秦霞死鸭子嘴硬，开始他的套路。
    “随便，这有什么关系，陈正鸿只要有心查，就能查到。”秦霞依然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哦，那我再将老师是特意安排许一航安插在校队，监视陈老师的事情也告诉他好了。”杨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家刚被秦霞长篇故事磨灭的八卦情绪，瞬间又被点燃。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嗅到了杨阳要搞事的气息。
    “造谣是会被学校处分的。”秦霞语气轻松地说道，但是手抓错了烤串，拿了曹艾艾的烤串都没发现。
    对方是老师，曹艾艾敢怒不敢言，伸手想抢杨阳的烤串。
    杨阳一移动他的盘子，躲开了曹艾艾的罪恶之手。
    曹艾艾手都伸出起了，也不能没有收获，顺手抢了江羽的烤鱿鱼。
    淼水和徐妍都习惯了曹艾艾乱来，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竹乐和旭峰在一边专心吃东西，心照不宣地装做没看见。
    许一航有些惊异，之前看几女生都不和男生说话，他还以为他们不熟。
    “艾艾有些调皮，以后你就知道了。”柯妮注意到许一航的表情，解释道。
    但是这话让许一航又忍不住问柯妮，“以后？”
    柯妮脸一红，啃着自己的烤玉米不说话。
    对一个不认识的学长说以后，是有点莫名其妙。
    围坐在桌旁其他人的小动作，并没有影响杨阳。
    面对秦霞刚才的威胁，杨阳轻松自如的回答道：“老师，许一航和你是一伙的，其他人都是和我还有徐妍都认识，我不妨说的直白一点。”
    “你和陈老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感觉我将这种事情告诉陈老师以后，他和其他知情的人，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也应该属于你们的私事，学校应该不会管吧，特别是你和陈老师关系，再加上一大帮看热闹的老师。”
    秦霞默默地啃着手上的烤玉米，和柯妮的表情一摸一样。
    紧张且纠结。
    谎言并不可怕。
    但可怕的是谎言合乎情理，在大家认知的情况下会发生的。
    而比这种情况更加可怕的事，这个谎言实际上就是她时不时蹦出的念头。
    都说实话扎心，杨阳确用一句胡扯的话，扎中了秦霞的心坎。
    许一航第一年学排球，不过是她日常凑不够人数，拉过来凑壮丁的。
    起先这个表弟，她熟归熟，但是没有利用他的想法。
    直到许一航被陈正鸿看上，秦霞的心态的确有些变了。
    “杨阳，这个月十一月份，你们要去打市篮球高中联赛了吧，安心打球就好。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就算是我有心，他无意有什么用。”
    说着秦霞推开自己面前的盘子，然后站起来，“一航，你是学长，他们就交给你了，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哦，姐，老师你路上小心点。”许一航点头担下了这份责任。
    “杨阳，这次你好像过分了。”徐妍有些责怪地对杨阳说道。
    “可能吧，不过，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杨阳摸着没毛的下巴，陷入思索。
    一会儿后，杨阳抬头问许一航，“你身上带钱了吗？”
    “啊？我钱全充饭卡了。”许一航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姐说请我吃烧烤，她应该把我和她的那份结了。”。
    杨阳秒了一眼，地上原本剩下的五瓶啤酒已经不见了。
    “你们等我一下，我上厕所。”杨找借口离开了包厢。
    他来到前台，问收银员，“请问808包厢有人结过账吗？”
    “没有。”收银员摇摇头。
    “您确定不再加烤串的话，现在可以结账。”收银员又补上了一句。
    “好的，那现在结吧。”杨阳无力地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看来买黄历的事情该提上日程。
    蹭吃蹭喝的人越来越多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