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嫂子体谅你对儿孙之爱,如果这只是一家一户之事,我这做嫂子的退一步又何妨,但是……,问题是嫂子儿除了是你的嫂子,还是我风家的宗妇,这做嫂子的能退能讲人情,但这风家宗妇却得讲道理,讲公正。如果只是嫂子,自能退一步,睁只眼闭只眼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这回的事虽然很麻烦,但是也还没坏到完全无解的地步,到但是风家宗妇不能退……”
“还有菲菲,非老身要偏向自己的孙女,更非老身挟怒欲打击报复,而是菲菲她嫡枝,嫡长女的特殊身份决定了她的特殊性,若她被质疑品德有瑕,那么被质疑的将不只是菲菲一人,而是直接一发而动全身,全族女眷都将受累,这样的后果,我们赌不起,更受不起!”
“老身添为我风家宗妇,必须万事以所有风氏女眷为重,必须保证那方倩如绝对没有机会再给我风家女眷们招事!”
说到这里,风老太太意有所指地望了风易恒一眼,她现在只希望这个读书科举能力不错,但是于后宅家事女人上没啥天赋,好吧,说他没啥天赋似乎都有点抬举他了,在这后宅家事与女人上这位根本就是脑袋缺根弦儿的主能够听得懂她话里暗示的意思。
很可惜,显然风老太太得失望了,因为听到她的拒绝,风易恒只是一脸的痛苦,不知所措与纠结。根本就没听懂她请里所暗示的意思。正当风老太太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说得再直白一点的时候,赵氏突然开口了。
“嫂子,您的意思是,您要确保的是,方氏不会再给您添麻烦对吧?”
“不,我要确保的是? 方氏不会给我风氏一族添麻烦!”风老太太更正? 要知道方氏整的这事,受害者可不是她这一家? 而是整个风氏一族。
“如果我能保证再不让她给任何人添麻烦呢?”赵氏一咬牙?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保证?弟妹,不是我这个保嫂子的不信你~? 你保证,拿什么来保证?!你当知道? 事关我风氏一族? 没有成全的把握,我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老太太道。
“我突然染急病,卧床不起,方氏孝顺? 于后宅立一佛堂? 为我这个婆母祈福,并发愿,愿我这个婆母得神佛保佑,得以康复,其必带发修行? 余生供奉佛祖。上天有感,令我终于康复? 于是方氏还愿于佛前,皈依佛门。我这个做婆母的感动于方氏的孝顺? 亲自照顾她四时三餐起居。然,易恒在朝为官? 且家中尚有一稚儿要养? 实不可无女主。所以我当亲访那贤淑女子娶为平妻? 以照顾家小。”赵氏一字一顿地道。
“母亲!”风易恒一下子急了,如果当真这样那不就形同将倩如软禁?!他们夫妻多年,感情颇深,他如何可舍得让方倩如落到这般田地?!
“闭嘴!”赵氏朝风易恒瞪了一眼,给了风易恒一个冰冷至极,与以“有事回头再说”的警告眼神,见风易恒闭了嘴后,她这才望向风老太太,“嫂子,您看这样,可行……”
风老太太沉默,好一会,她才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这也算是你们的家事,我就再不过问了~,老身在这里祝你们早日揽得佳媳妇。”说话间老太太站了起来,“行了,这该说的,我这也说得差不多了,家中那摊子事老身也得回去处理一二。”
“是我们家给嫂子添麻烦了~”赵氏当然明白老太太准备要回去处理的事指的是什么,遂一脸愧疚地道。
“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过,弟妹,还有易恒,有句话老身不知该不该讲。”老太太道。
“请嫂子(伯娘)教诲!”赵氏与风易恒急忙站起束手为礼。
“都城不比他地,一举一动都得慎之又慎,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世家毁于后宅不密。十年苦读,莫要最终丧于妇人之手,牵连全家。累于全族……”
“人生在世,独木支,无法成林,出卖族人,家族,不计家族得失,只顾自己一家一宅之利,这已经不只是短视自利的问题~,在外人眼中,你与那方倩如夫妻一体,她出卖家族,你说你不知情,外人会信吗?一个连自己家族都可出卖之人,你觉得,你在他人眼中会如何?易地而处之,你觉得你可愿与这样人交往?到时同僚会如何看你,上锋又会如何看你,你,可曾想过……”
“不仅如此,那方倩如出卖、陷害、造谣这一连串儿的玩得可真真是相当之利索,看着简直熟练至极,你当真确定,这,是她第一次玩这一手吗?这都城可与外边的人不同,说句不好听的,这儿遍地都是那与修炼千年成了精的老狐狸有得一比的人,她这一手放在外头玩玩倒还罢了,放到这都城中根本就是完全不够看的~”
“你不会当真以为那位曾夫人当真是一时‘不察’,上了那方倩如的当,然后再‘感觉’似乎不对,这才‘良心发现’上我府上赔罪提醒吧?”
“易恒,你是我风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当年你选择读书入仕,族中定然教导过你,为官须得谨言慎行,地处官场,最讲究一个‘稳’字,从龙之功确实诱人,但是那也得看你有没那命去领这功劳~”
“虽说这良禽择木而栖,然,这凭心而论,你觉得那方倩如所做之选择,当真是选了一根好‘木’么?”
“还有,这回这事,若是老身没来,只怕你们都不知道吧~,那方倩如做出这事之前可曾与你商量?可曾向你透过口风?她这是为你好,还是想要满足她的私欲私利,你自己斟酌。”
“那方倩如……,已经不是胆大的问题了……”
说完这些,老太太也不待赵氏与方易恒母子挽留,直接抬脚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两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