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个人,如此重的礼,他哪敢拿,简直太烫手,而且还是那种会将整个巴掌人烫熟了的那种烫手啊有木有?!虽说他凤弘霖爱钱,可是自问,在钱这个问题上,他也算得上是个君子,爱财,但取之有道。该他的,一会别想少了他,不该他的,他也不会分文不会去取。
昨儿个这事,说白了,他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还是那种在确保自己绝对安全下的举手之劳,属于上嘴皮子打个下嘴皮子的事,好吧,了不起呢再加上耽搁了他一点时间罢了。这种事放在现代,讲究点的包个红包,没那么讲究的,嘴上道声谢,就算是了事了。
结果这郑家倒好,直接带娃上门,脑门碰地先磕上一响头,然后再上这跟“王炸”差不多的礼单子,这没直接给他炸懵了,那都是他这个人心理素质好了。只是,虽说这礼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这样样件件都是那么滴诱人,但是,他心底那杆子称,他过不去啊,果然,这人太有原则那也是一种折磨……
再瞟了一眼那礼单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泪目,这玩意儿太考验人性了有木有?!不行不行,不能再看,这再看说不得他就要忍不住要犯错误了~
“怎么?难不成凤公子嫌这礼太薄?”凤弘霖这举动倒叫郑将军意外了。
“不是太薄,而是太厚~”凤弘霖苦笑一下,“这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您这个,我拿着——烫手!”
闻言,郑将军不由得失笑,这位凤公子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实诚。
“不厚不厚,凤公子不嫌礼太薄就好~,凤公子怕是不知道晟儿于我家的意义……”沉吟了一下,郑将军将郑晟的身世简单地一说,然后目带柔光地望向郑晟,“所以,晟儿是我那老儿子最后,同时也是唯一一点血脉,今天的事,在凤公子眼中,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于我们而言,却是恩重如山,别说这么点东西,就是凤公子您张口直接要了我的将军府,我也会应了!”
瞬间黑线有木有?!拿着这礼单凤弘霖就已经觉得相当烫手了,还张口要人家的将军府呢,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凤公子,容妾身说句话可好?”就在这时,一直闭嘴端坐于一旁的郑夫人突然开了口。
“夫人请说。”凤弘霖急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事,有句话拙夫未说,这晟儿,那是妾身一手带大的,是妾身的心头宝,此时晟儿遇险,妾点没将妾身的魂都给吓飞,凤公子您口中的举手之劳,于我们郑家却相当于是救命之恩,至少于妾身都已经是救命之恩。妾身不敢想,如果晟儿有个万一……,真要那样,妾身自个都不想活了……”郑夫人苦笑了一下,“所以说凤公子这恩,确实是救命之恩没错,晟儿一条命,妾身这里一条命,这两条人命在,论起来,这又岂是区区一些个物件儿能够抵得了的,凤公子这要是不收,莫不是方才说的是反话,您这是在……,嫌少?”
哪可能,这老些东西,件件样样贵重的,他还敢嫌少,他哪来那么大的脸?!不过,还没等凤弘霖反驳呢,郑夫人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若真是如此,这事不怨我家老爷,怨我~,是我太过于小气了,其实本来我家老爷列礼单儿的时候不只这么一点点的,是我瞅着……”
“停停停,郑夫人,您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凤弘霖苦笑道,“这样重的礼性,我这拿着都觉得心虚压得慌,您再多拿点,怕不得直接将我给压趴下啊~”
“既然不是嫌少,那凤公子您就收下,就像老爷之前说的,比起妾身与晟儿两条命来,这些须东西又算得了什么~”说话间,郑夫人将那张被推回的礼单再次放到了凤弘霖的手边,“咱是粗人,学不来文人那说上一句话都得绕个九曲十八弯的习惯,不瞒凤公子,这次除了带晟儿来谢这救命之恩,我们也有事相求。”
虽说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但是却已经足够郑夫人将凤弘霖的性子看出个一二三来。看来,自个打听出来的那些,不虚!也是,如果这位品性不好的话,依着风家那爱惜羽毛,重品性的性子,也不可能跟这位走得如此亲近不是?更别说让这位带着风家唯二的两滴血脉四处溜哒哒了。人家堂堂风家都跟这位交好,对这位信任,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们再能,再讲究,一介武夫之家还能讲究过世代诗文,满庭书香的风家?!
郑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可能是当真如他们查到的那些资料说的,这位凤公子一直在外游历的缘故,因此不像这都城里圈着的这些心眼子不小小,只看得见头顶那一小片天的文人,反倒带上了一抹子他们这样的武人家庭特有的直爽。
这简直太合她的口味了有木有?!
要知道郑夫人出身军门,嫁的也是武夫,这打从呱呱落地开始,这身边就是一些直爽的粗人,这习惯了跟直来直去的粗人打交道,跟那些个讲究含蓄,推崇委婉的文人,讲真滴,实在很难有共同语言。这来的时候她这心下还有些不安呢,人家那是隐世高人的高徒,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听她家老爷说了,就连温大人都对人家的藏书两眼冒绿光的。
这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古怪桀骜,她还担心这位凤公子也是那种极难打交道的人呢。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嘛,有文人的书香,又不乏武人的直爽,这脾性,她喜欢!
果然应了老爷那句话,郑家列祖列宗保佑,自家晟儿也真真是个有福的,看看现在,这真是果然如此,看看,之前眼看着孩子已经到了这开蒙之年,却找不着好的师父,他们还忧着呢,结果,出去一趟,这现成的好师父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