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莉这么一说，我也再次回想起子弹出膛的那一刻，她当时的杀气其实并没有针对虚无之手，而是周围所有的事物都被她给锁定了，那种杀意着实有些令人窒息。莉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眼睛闭着，刚刚消耗这么大，她也确实累了。我也没有再追问了，车子里重新陷入了沉默，我无聊地抠着手指甲，正准备闭目养神，突然，车窗被重重地敲了两下，我刚以为还有什么亚诺勒斯的残余势力还想对我们发动攻击，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崖正兴高采烈地看着车子里面，即便是隔着车窗，也能听到他的大嗓门以及话语里抑制不住的喜悦，“哈哈，我这次又做了十发子弹，莉以后想怎么开火就怎么开火，我给自己也安装了一个刺客之心，哈哈，这下我们可不怕亚诺勒斯他们了。”我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念头瞬间让我心底一沉，我没有开车窗，而是直接打开车门，然后重重关上，一句话也没说，莫索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跟出来，估计我的心思他也应该已经猜到了。

    崖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仍旧嬉皮笑脸地问我怎么回事，不知道我的态度怎么那么严肃，我带他到刚刚那几个超智人的“尸体”或者说残骸旁边，对着他努了努嘴，后者的眼神中的喜悦在看到这些残骸后，也终于消散了，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了起来。

    “怎么回事？”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崖，后者得知是因为自己我们才被迫迎战的时候，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过后来听到破晓之光的发威，以及j击杀掉了虚无之手，他又兴奋的跳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破晓之光能够立下这等奇功，就如同崖的亲儿子得了什么奥数比赛的第一名一样，他怎能不兴奋呢。

    我搓了搓脸，没有再说话，等崖先消化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在接着说更重要的一件事。过了良久，后者才逐渐安静下来，他看到我仍然有些严肃的面庞，不禁又是皱了皱眉头，这次略带诧异地问道：“这不皆大欢喜吗，你还板着张臭脸干嘛？”我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对着崖正色说道：“破晓之光，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或者，有缺陷？”话音落到最后，我死死地凝视着崖，先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答案。

    崖先是一惊，然后抿着嘴唇，眼睛盯着我的鞋底，我则是盯着他，想要把他心思给完全看穿。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对我的同伴产生了怀疑，但是，如果他真的有做出什么伤害莉的行为，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崖捏了捏鼻子，微微叹了口气，头重新抬了起来，眼神和我碰到一块儿，“如果非要说缺陷的话，那并不是破晓之光的缺陷，而是莉的缺陷。”我闻言，认定了崖这是无赖地推卸责任，当下也是怒火攻心，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崖的衣角，右手握拳，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崖没有反抗，他的表情带着一抹说不出的伤感，他吐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破晓之光，乃是至纯至善之物，代表着来自光明的洗礼，来自正义与善良。使用者也必须为至纯至善之人。”“你什么意思？莉不纯不善？”我抓他衣角的力度也大了些许，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他的衣角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很大一部分陷入了我的拳心。

    “并非不纯不善，而是心不够静。以我对破晓之光和莉的了解，他们应该是能够完美匹配的，莉的性格，人品都没有任何的缺陷。”崖的这番话有些云里雾里，似乎是话里有话，我当下也是一急，几乎是吼出来一般，赶忙追问道：“你，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莉到底是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