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槿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昨晚闹到后半夜,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才堪堪放过她,搂着她睡去。
此刻,那个男人正睡在她的身旁,脸上没有往日的冷清,反倒有丝丝的柔和。
想到自己这两年多的等待,再看看眼前的人,知槿觉得这一切都值了。她伸出手指慢慢的描绘他的轮廓,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巴,虽没碰上,却也让她羞的不行。
许是因为军人的警觉性,秦晋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知槿吓了一跳,慌忙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直跳,像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秦晋早就醒了,只是感觉到她有所动作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想要看看她的动作。
从此以后她就是他的小娇妻了,那个曾经睁着大眼怯怯的姑娘今后会陪他走以后的路了。
看着她闭着的眼睛一动一动的,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同蝴蝶的翅膀,直接飞进了他的心里。
秦晋喉头一紧,看着这样的知槿,身下某个位置迅速抬头,如同雨后春笋。
娇美的小脸红扑扑的,满是娇羞,被滋润过的容颜最是迷人。秦晋翻身压了上去,惊起知槿的一声轻叫。
再也装不下去了,知槿睁开眼,看着男人灼热的眼睛,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外面已经能听到仆妇扫地的声音了,想必已经不早,她娇羞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将军...该...该起了,要起来敬茶了....”
秦晋眸子一紧,手底下不停,粗重的喘息打在她的脖颈,弄的她心都乱了。
“不急。”咬牙说了两个字后,秦晋就已经不给知槿反应的机会,一把扯下她的底裤,将灼热抵了过去。
外面等候伺候的月回听着屋内的动静,眉头紧皱,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自然不晓得夫妻间的事情,只是听着她家姑娘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快的声音,她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瞧瞧。
守夜完的月半见月回皱眉倾听,不由的拉着她出了外面。
“你拉我作甚?难不成里面将军欺负姑娘不成?不行,我得去瞧瞧。”月回不满月半拉扯就要进去。
可不就是欺负姑娘吗。月半心里腹诽,却不好跟月回说,红着脸直接将她拉了出去。
月回挣脱开,不满的嚷嚷:“你拉我作甚?没听见将军欺负姑娘吗?咱们可是姑娘的人....”
月半被她的话羞的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正要开口,见许嬷嬷过来,更加不知如何去说。
许嬷嬷经验丰富,看两个小姑娘这样,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许嬷嬷知晓这俩姑娘是将军府秦氏送给姑娘的,而且也对姑娘忠心耿耿,现下见俩姑娘面红耳赤不由笑道:“现在先别进去。”见月回还想说什么,又接着道:“等你们嫁人就知道了。”
月半也是一知半解,小脸直接涨红。
过了半个多时辰,里面终于叫人了。月半和月回赶紧招呼丫鬟们带着洗漱用具进去,服侍两人。
秦晋终于闹够了,心满意足的放开知槿。等秦晋掀开帐子知槿瞧了眼沙漏知道时间不算晚这才放心下来。
新婚第二天是要给公婆敬茶的,若是晚了可不好。况且江氏对她好,疼爱她,所以她也想对江氏好些,最起码礼仪这方面不能缺了。
秦晋唇边含笑,起身穿鞋又穿好衣服,这才叫人进来伺候知槿。知槿斜睨了他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脚刚一沾地,差点摔在地上。好在秦晋及时伸手扶住她,这才站稳。
知槿害羞的低着头咬唇,腿这么软怎么去敬茶?她凝眉瞪了秦晋一眼,却不知威力不足,魅力却将秦晋勾了去。秦晋看的口干舌燥,但是时候不早,已经容不得他胡闹,眼瞅着丫鬟婆子进来,秦晋只能摸摸鼻子退到一边。
月回等人鱼贯而入,知槿看着熟悉的人,想到昨晚的闹腾,顿时有些羞涩。月回好奇的看了眼知槿,觉得她家姑娘更好看了,俏脸水润润的,有些与之前不一样的神韵。
但是她们都在秦家呆过,知道秦府的规矩,按捺下心中的惊奇,转而利落的服侍起知槿来。
洗漱完毕,知槿去了外间,昨晚闹腾的厉害,行走间,知槿觉得双腿软踏踏的没有力气,皱了皱眉抬腿慢慢的走了过去。见秦晋已经坐下便没客气在另一边落座。
许是因为早饭,只有一碗小米粥,另配几个清口小菜,看起来还算有胃口。
秦晋有些心虚,朝她笑笑然后将筷子递到她手里,“稍微用点,到了那边还得陪母亲她们用些。”
秦家除却姨娘,一大家子人都是在一处用餐的。知槿知晓,点点头默默吃着。
用了早饭,秦晋这才起身,转到知槿那边牵着她的手朝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花厅,一家人已经坐满,见她们进来,江氏笑道:“总算是把知槿娶回来了。”
其他人均知江氏喜欢谢知槿,听她这话也都纷纷附和。吴氏是个精明的,知道这个大哥不能得罪,于是也笑着恭维:“大哥真是好福气,娶了大嫂这般好模样的妻子。”
知槿状作羞涩的低低头,任凭他们说话。
打趣过后便是敬茶,知槿抬头环视一圈,竟然在主座上看到一位老夫人。直到这时江氏才淡淡的介绍:“这是你祖母。”
知槿早先听过秦晋说起秦家老夫人,之前以为已经不在人世,谁知竟然还在,只是之前没见过罢了。她偷偷看了一眼秦晋,发现他眼神淡淡的,似乎与秦老夫人关系并不融洽。
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当年就是因为秦老夫人,柳姨娘才进的门,因为柳姨娘和秦杨的事,才导致江氏与秦杨的关系僵化,继而秦晋与秦杨关系也不好起来。
心中虽然了然,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有丫鬟在秦老夫人跟前铺上蒲团,秦晋扶着知槿跪下,一旁的翠柳将茶盏递给知槿,知槿将手举高,柔声道:“祖母请喝茶。”
秦老夫人今年六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长满褶子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知槿,见知槿敬茶,也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只这么打量着她,似乎在审视什么。
江氏见老太太这般反映有些不悦,淡淡的开口提醒:“母亲.....”
秦老夫人回神,瞥了秦杨一眼,开口道:“这就是晋儿选中的媳妇儿?”
秦老夫人这话一出口,厅里顿时尴尬起来,这新媳妇都来敬茶了,你突然问这是不是,这不明摆着找茬吗?
秦杨讪讪的,也有些尴尬,“母亲....”
秦老夫人老眼一闭,然后又睁开,叹气道:“唉,我老了,你们的事情也不听我的了,只是这媳妇看着也不怎么样吗,怎么就非得她不可呢?听说还被退过好几次亲,这样名声的姑娘竟然也能嫁进秦家来,秦杨啊,孩子不懂事,你这个父亲也不懂事吗?你这父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知槿还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茶盏,可就是这样的姿势却不被人认同,生生将她晾在那里还说出这些难听的话来。
“母亲,请慎言!”江氏噌的站起来,不赞同的看着秦老夫人,“母亲是质疑晋儿的眼光吗?是质疑陛下的眼光吗?”
秦老夫人长了张嘴,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秦晋抬头冷冷的瞥一眼秦老夫人,弯腰直接将知槿扶了起来。
秦老夫人似乎找到了挑刺的理由,低声道:“还有没有规矩!我说让起来了吗?”
秦晋冷笑一声,出声道:“祖母,您老了,还是享享清福的好,气大伤身。”
“你个不孝子!”秦老夫人气的双手直拍椅背。
秦杨虽然愚昧,却是个孝子,见秦晋如此和自己母亲说话登时不悦的教训:“晋儿,怎么和你祖母说话呢。你.....”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秦晋看都没看秦杨一眼,转而朝门口问道:“何事?”
周全慌张的进来,说道:“将军,淮王来了。”
淮王?
满屋子的人顿时愣住,昨日成亲的时候不来,今日倒来了?
知槿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她不安的看向秦晋,生怕给他带来危险。秦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小声说道:“别出来,我去看看。”
说着和江氏及秦杨一起出了花厅。
此时怒气冲冲的淮王已经被请入前院书房,秦晋父子俩进来的时候,恰巧一个茶碗朝他飞来。秦晋一歪头将茶碗接住,然后放到桌上,先和淮王行了礼这才道:“王爷好大的火气。”
淮王恨的咬牙切齿,他恨恨的看着秦晋,恨不得将他撕碎。想到昨晚,想到谢知槿,他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昨夜他连夜审问,才知在迎亲的路上竟然出了岔子,仔细想来,定是在胡同中遇到乞丐时调换的花轿,而那些乞丐不用说肯定也是秦晋派人找来的。
“秦将军好大的能耐,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淮王眯了眯眼,甚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