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这么揪到了跟前,倒跟提个货物一般,计软怕掉,巴着就抱住了他臂膀,赵大赖恨得咬牙切齿:“你方才扒上来作甚?!”
计软瞟了他一眼,暗道不解风情,声音有些闷气:“我扒你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你也抱过我,我现在抱你也扯平了,你不要忒小气。”
赵大赖被她这歪理气的睁大了眼,她是女子她不知道?什么搂搂抱抱她也说得出口?!不想跟她废话,况且抱他不还是怕他处置她,就要把她给扯下来扔下。
不想计软突然正了色,脸色认真起来,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我想你了。”
两人刚走过一段粉墙,还没到大路上,好在四周没什么人。
她的声音是很寂静又很幽深,好似是穿越时空隧道而来。一下子让所有的吵声都静了下来。
赵大赖一抬眉看向计软,这一看就不小心看进了她的眼神里去。这是下午时段,光不浓不烈,她的眼很幽深很迷幻,秋日白色的光散在她的长睫上,他从来都知道她是美的,看了一会儿,看着她眼里似浓烈又似虚无的感情,心没有预兆的悸动了一下。
那本来要把她扯下来的动作便怎么也做不出来。
计软看着他的眼,又重复了一遍,表情认真,加重了语气:“我很想你。”
很想他。
这两个月每天清晨脑子中勾勒出的第一个影像就是他。感觉他离她越来越远了。她渐生出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她知道他是对她好的,她还想要这些好,她不想失去他,她喜欢他,趁着她现在还有机会,时间还不晚,她愿意弥补他,她好好对他,只要两人能恢复到以前。
赵大赖瞪着眼,一时忘了言语。
计软心跳了一下,突然就大了胆子,上去堵上了他的嘴唇。这一瞬。感情好像汇成一条河流,都朝着他而去。带着嘭嗵嘭嗵的心跳。要从胸腔里跌碎出来。爱他,思念他。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好像幽静的山谷里一朵寂静的花正在激烈的绽放,填满了整个心房。现在得到了一个出口。所有的感情都得到了宣泄。她吸取他的味道,便仿似能得到满足,仿似得到了他整个人。这个人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她突然亲过来就已把赵大赖给惊的找不到魂儿了,还没待反应过来,这女子已闭着眼认真的在他唇上辗转反侧了。
赵大赖睁着眼儿余光瞟了一下四周,暗骂她不挑场地,也不知这女人是怎一回事,这两回见面都是古怪的很,但赵大赖没暇多想,就算他是铁石人,被一个女娇娘这么认真温柔的亲着也是受不得,况还是他心上人,赵大赖被亲了一会儿,亲的心魂俱颤,一手搂着她腰把她往上提了提,嫌她太慢,变被动为主动,狠亲了下去,这一下子立时变小溪缓流为江涛汹涌,变细雨缠绵为狂风骤雨。
莺啼花开。鸢飞草长。
亲的气喘吁吁了两人才分开。赵大赖也不消说扔她了,早变提改为搂抱了。
但这么亲密的姿势,他望着她,喘了口气儿,还是冷嗤道:“怕我等会儿狠狠的处置你,这手段都使得出来了?”
计软怔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也不恼,勾了勾唇道:“但我这手段使得也还不算失败,不是么?”
她说的什么,两人心知肚明。赵大赖向来穿的少,穿的虽是戎装,也不是多厚实,计软穿的是道袍,也没有多厚,两人贴的严丝合缝,他有什么变化计软感受的清清楚楚。
赵大赖瞳孔一缩,低头看她,计软身上穿的是书生穿的白绫道袍,打扮也是个俊俏书生的模样,但那眼神却没有他想象的得意和嘲笑,更没有冰冷,竟是意外的含情脉脉,两颊如染红霞。
赵大赖眼立即就深了,早是被挑拨的快要冒出火了,见她这样恨不能一口水把她吞下去了,青筋爆出,呼着气道:“我不跟你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
计软眉微微挑,心知他说的是什么,但听着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她朝着他喉结亲了过去。
赵大赖闷哼了一声,她的冰冷他受惯了,倒是格外喜欢她娇俏的样子,若是被征服时的其他神色……赵大赖呼吸一下子重了,揉着她脑袋,任着她亲,抱着她就大步往前走,他们处的地方正是野外,周太公的庄院临近五柳村,但还没到五柳村,赵大赖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地方,前面是连着片枯黄的芦苇丛,后面是几棵密树,赵大赖把她重重扔到了有一丈高的野草丛里,迫不及待的,狠狠的就放倒了下去。
他一边扯她的衣裳,声音响在她耳边:“你果真是喜欢我?”
“我爱你。官人。”
“你以前也说不负我的。”
“……我也没有负你。我又没有爱上别人。”
赵大赖问这些话,不知是为了迷惑自己,还是为了求一个真相,可他在这个时刻,似乎还是信了,信了她说的,在最后关头,他目呲欲裂,却忍着,狠吼了一句:“计软,我若信你,你要是再玩老子……”
计软望着他的眼神,心猝然心疼,一把抱住了他,目光认真而殷切:“我从来没有玩你,我跟别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真跟其他人有过什么,我就不得好死。”
赵大赖呼吸一下子重了,情沾肺腑,便是再慢待一刻也熬不住了。
计软解开了他的戎装。触在他的肌肉上,感到他的力度,他很健壮。她的目光渐渐迷恋。她听到他低沉的吼声。
赵大赖管情是一箭就上垛。
计软疼痛的包裹住他的时候,她觉得好似包裹住了整个世界。
十二月的天,周遭寒冰地狱一般,计软只是发寒。又是滚烫。
冷的是身体。
然而内里又恍若入了化境,或轻或重研磨,堪并垂杨摇曳,盈盈露滴,好渗淇竹淋漓。唇含珠,半吞半吐而不舍,急三抢,或进或退而不停。……
赵大赖是四年没经人事了。这一经便没个休止,计软本还指望依着赵大赖的脚程,或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到营帐去的。岂知这一开了个头,直到月色渐渐升起,拂拂夜风,吹得那河岸上败苇丛芦沙沙乱响。赵大赖还没消停。
计软哭着求了他多次他也置若罔闻。眼见着黑夜上来,冷气也渐渐凝聚,计软冻的已有点瑟瑟发抖,他才急冲了多下,停了下来。给她穿好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