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倔强的光。
轩辕烨微微凝眉,声音低沉,“还有呢?”
“没了。”
云绾歌看着他,心道,他若想说便主动说了,非得她问?
他那么聪明,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轩辕烨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起小性儿了,却又恶劣的成心想逗她。
“没了啊?
那罢了,陪朕一起用早膳。”
还一起用早膳?
他都没有说萧若水是来干什么的?
哼,让他一个人吃去吧。
“皇上,我突然没了胃口,想出去走走。”
她拨开他的手,就要走。
轩辕烨却又拽住她胳膊,近乎无赖的道,“可是,你不在,朕吃不香。”
“那就少吃一点。”
云绾歌没好气,哼,天天的陪他吃饭,她都胖了一圈了。
轩辕烨失笑,“朕若吃的少了,皇后不心疼么?”
可是她之前亲自说的,看他总是吃的那么一点点啊,她瞧着心疼的很。
“我觉得,或许以前管的太多了。”
还心疼呢?
云绾歌嘀咕,他现在就算不吃,她也不管。
反正,就算她不管,多的是人想管的。
譬如那萧若水,一大早的过来,能有什么机密要事?
一扭脸,气哼哼地就要走。
身后,传来轩辕烨的声音。
“她想继续负责农具改良一事。
不过,朕让她去找了户部。”
“额?”
云绾歌回头,眨眼,他这是何意?
向她解释萧若水进宫目的?
“皇后可还满意?”
轩辕烨朝她走来,轻轻捏了把她呆怔的小脸。
云绾歌挑眉,“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
轩辕烨反问。
云绾歌一时语塞,突然又觉得自己是否任性小家子气了?
是啊,萧若水进宫还能做什么?
就算向轩辕烨示好,她也做了不止一次了,哪次不都是无功而返?
她又醋个什么劲儿?
有些好笑自己的反应大,云绾歌不好意思的垂眸。
“那个,萧姑娘的确很聪明,想法也多,她若能改良农具,造福百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皇后说的极是。”
轩辕烨曲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温声道,“这些就由户部来管,她若真是个人才,户部王大人也不会屈了她。”
听着他公事公办的样子,云绾歌抿嘴笑了。
“皇后可还有胃口?
能陪朕一起用早膳了吗?”
“其实。”
云绾歌绷着小脸,傲娇的哼道,“本宫还是没大胃口,不过皇上要求,本宫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起享用吧。”
“嗯,难为皇后了。”
轩辕烨牵住她的小手,两人一起出了内寝,来到外厅。
饭间,云绾歌将早上杨雪依的事说了。
她仔细瞅着轩辕烨的反应。
轩辕烨却没有什么反应,只过后才道,“朕记得再过三月就是无上皇的忌日,皇祖母自来与无上皇恩爱有加。
以往,每年皇祖母都会亲自抄写经书,为无上皇祈福。”
“哦。”
云绾歌不大懂他的意思。
轩辕烨也没继续说。
不过,一顿早饭过后,云绾歌就听到消息了。
皇上命人送了许多经书,小太监们足足抬了五大木箱呢,送到了太皇太后的寝殿。
另外,皇上知道太皇太后心慈向佛,还特特的从国寺请来了明寂和尚,专门给太皇太后讲经书,传佛法。
想来,太皇太后此番应该心满意足了。
只是,云绾歌在听完此事后,差点笑岔了气。
轩辕烨这厮损人的招数都这样清奇的?
这深宫之中,能有几人是真心向佛的?
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些个肮脏阴暗之事了。
谁手底下还没几个冤魂,尤其是太皇太后,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怕是踏着一路的血路。
心慈向佛?
连云绾歌听了都觉好笑。
再则,那明寂和尚,她也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领教过。
那是个性情乖张执拗的主,连空寂住持都没放在眼里的,怼天怼地怼人,但凡是他觉得不妥之处,定要争论不休,明辨出一个输赢才罢。
甚至,这厮就曾怼过轩辕烨。
不过,轩辕烨却并没有罚他。
如今,云绾歌想着,轩辕烨留下这乖和尚,莫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对付太皇太后的吧?
那么多的经书,还有明寂和尚,想来太皇太后的晚年不会寂寞了。
抛开这些,早上,云绾歌可是得了轩辕烨的令,准许出宫的呢。
她想着,那日临走前,她还答应小李霁,要再去看他呢。
再说,他都喊自己娘亲了,这个见面礼总得有的。
所以,让谢安备了几样孩子爱玩的,云绾歌就出宫了。
而且,直奔李府。
李府。
用过早膳后,李家父子,便都静坐在静室里。
李亦玄临窗看书,小李霁只端坐在小书桌旁,认真的临摹字帖。
二人相安无事,气氛十年如一日般沉静。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情景要持续到午时一刻。
只是,今日,李府突然来了客人。
就在父子俩各自安好时,有下人来禀,“老爷,云夫人来访。”
“云夫人?”
李亦玄愣了下,他结交的人中,还没有妇人呢。
桌边的小李霁,手中的笔却是一顿,抬头看着小厮,“她是不是长的很好看?”
小厮猛点头,“是是是,是小的见过的最美的”话还没说完,小李霁就搁下了笔,朝李亦玄道,“爹,是娘亲来了。”
“娘亲?”
李亦玄更蒙。
小李霁便解释,“那天,娘亲说过要来看我的,她果然没有食言。”
“她?”
李亦玄想起来了,当朝皇后娘娘。
“爹,霁儿想去看看娘亲,可以吗?”
小李霁一脸期待。
李亦玄看这孩子,突然觉得可怜,可是,那是皇后娘娘啊,怎能随便认亲?
“霁儿,你听爹说。”
“爹,娘亲。”
小李霁突然朝那窗外一指。
李亦玄本能的朝窗外望去,就在这时,李霁却推开椅子,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他深知爹的性子,是不想他去见娘亲的。
可是,他想啊,自那日见到娘亲后,他每日每夜都想娘亲啊。
大不了,一顿责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