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劲涛果然是个陪酒的好材料,酒过三巡以后,姚劲涛依然容光焕发,而张队长却略显不胜酒力,头脑发热,语无伦次起来——
“贺兰西的千金必定是走行政路线,或是跟着她父亲从医到医院上班,是不是薛小姐?”张队长眼神迷离,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了薛晓南身上,宜兴分发,嘴里的话瞬时也多了起来——
“张队长这个你就错了!”姚劲涛还未等薛晓南开口,自觉自愿就插了进来——
“晓南既不是从政也未从医,人家想法多,现在在大学里面当老师!”
一听此话,张队长略微感到惊奇,而后竟然拍手称赞道来,“当老师好啊!女孩子就应该当老师,一年两个寒暑假都让所有全职工作人员欣羡不已,更别说法定假日休息之类的,工作清闲,工资待遇好,已经赶上我们公务员不是?”
“呵呵~”姚劲涛轻声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这个你又错了,晓南所在的学校可是全省最有名的贵族学校,工资待遇可比我们这些所谓的公务员客观许多!是不是,晓南老师?”
见此状,薛晓南却不以为然,早有预谋的她,放下筷子,缓缓道来——
“别羡慕我们工作,都觉得我们清闲,却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本职工作量是不多,最重要的是教研室主任给我们安排的杂货太多——这还不算什么,就怕出什么纰漏,事情做好了功劳是人家主任的,事情出了大岔子,屎盆子铁定是要扣在我们头上的,人家主任撇的干干净净!”
一语道破天经,听完此话,张队长深有体会、感同身受,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人家开始视若无睹地倒起了苦水——
“哎~哪里都一样!我们局里不也是这样,功劳都是华秉承的,一出问题就是我们下面人顶雷子!咱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给你们说什么,他华秉承什么样的人我们局里谁不知道啊?那就是两面磁,黑道白道通吃,我们这些人下面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可是都是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叫人家长了一张花屁股眼嘴,能说会道!还别说上面人还好这口,什么好处都是他落,什么祸事都是我们抗,论谁谁受得了?”
张队长此言一出,薛晓南和姚劲涛互相对视,嘴角不住上扬,好家伙,等的就是这句话。
听到此,薛晓南赶紧添油加醋道,“就是!你看看你张队长,一表人才,当初你救我的时候,那种英雄气魄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要我说这局长的位置,就该你张队长坐上去才叫顺应民心,华局长吗?早早就该卷铺盖走人——”
“切~”薛晓南这话算是说的张队长的心坎里去了,听得张队长情绪高涨,瞬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
“他华秉承怎么坐到这个位子来的,他心里最清楚!要不是和洪宇集团的老总勾结一起,买通上面的人,他想做现在的位置,做梦去吧!”
张队长爆出此料,薛晓南心里微颤,果然是应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华局长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薛晓南并不急于表态,而是不作声响,继续往深里探话。
“这也就奇怪了,你说华局长是洪宇集团的老总有瓜葛,可是我看我的学生廖启帆入狱这么久了,华局长没有半点吐口的意思,要知道那可是洪宇集团大股东的儿子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张队长微红的脸,迷离的眼,一副赞赞自喜之态——
“华秉承勾结的是洪宇集团的二股东安宇柏,其实洪宇集团内部早已经四分五裂,安宇柏窥视聊洪胤手中的股份已久,正愁没机会下手,现在廖洪胤的儿子被迫入狱,正好遂了安宇柏的心愿,再加上华秉承从中作梗捞油水,这小子进局里基本上算是羊入虎口了——”
张队长话音一转,“你是他老师?怪不得你会为此上心,不过我劝你不用多费力气,这家伙必死无疑。在审讯过程当中,华秉承已经暗示过下面人,只要能弄死这个小子,怎么都行,所有的证据证词即便里面有模棱两可之说的,全都被坐实指向这小子。再加上狱警用刑,估计这小子用不了多久就得招认……”
“用刑?”薛晓南听完这句话,心里绞痛不止,廖启帆现在在里面就是受非人的折磨,而自己却无力反击,想到这里薛晓南情绪激动的不能行。
在一旁的姚劲涛见状,薛晓南那骨子气势,恨不能马上跑到公安局杀他个片甲不留!
姚劲涛眼疾手快,一手拽住了欲要发作的薛晓南的左手窝在手掌心,眼神死死地盯住薛晓南不放,示意她不要因为意气用事而坏了事情。
薛晓南心里疼痛不已,在姚劲涛的提醒下,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知道了自己的立场,为了救出廖启帆,薛晓南你一定要忍!
薛晓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换表情的,即便心里在滴血,脸上依然挂着与自己不相干的笑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嗯!”张队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薛晓南的情绪变化根本没看在眼里,继续自说自演道来,“华秉承,你成作了!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老天会收了你!”
“等着老天收他要到何年何月?”薛晓南幽幽道来,嘴角扬起一丝鬼魅的笑容道——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有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老天爷上,若是你有能力绊倒他,为何不努力一把?”
此话一出,张队长心头猛地一紧,脑子里瞬时清醒半分,满脸地吃惊盯着薛晓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绊倒他?”
“以你的能力或许尚浅——”薛晓南缓缓站起身来,姿态优雅地举着酒瓶走到了张队长面前,淅淅沥沥斟满了玻璃杯中的白酒,“若是你我联手,那就未必扳不倒他!”
张队长瞠目结舌地盯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子,说话的腔调却是如此的胸有成竹、铿锵有力,绝非是跟自己开玩笑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张队长举杯悬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我也有恨!就像张队长所说,我被绑架期间,华秉承貌似没有做什么好事,这可是我关乎我生命攸关的大事!他竟然可以这样放水?再加上现在这事又出现在我的爱徒身上,若是不绊倒他,我心有不甘!咱们旧账新账一块算!”薛晓南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将华秉承扒皮抽筋一次泄愤。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何我俩不联手一同将此人绊倒?”薛晓南一转脸,竟是满脸的虔诚。
“你有把握?”张队长将信将疑的试探道,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子她能给自己怎样的帮助,自己真的很怀疑。不过,想想她身后的势力,也未必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薛晓南自信满满道,“张队长喝了这杯酒,你我可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从今往后共同进退!”
听完此话,张队长还是有些疑虑,不时向姚劲涛方向望去,只见姚劲涛同样也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发现自己在看他,这家伙竟然还满是笑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连姚劲涛都默认的事情,肯定错不了,想到这里张队长仰头痛饮,一杯白酒见了底。
“张队长好酒量——”薛晓南赞叹声连连,不住地在一旁拍起手来……饭后,张队长自觉打的回家,便剩下薛、姚二后,薛晓南回眸一看身后的醉鬼,无奈地叹了一口,只能载上半醉半醒的姚劲涛同往回家的路。
路上慢行,薛晓南开此车毕竟是生手,谨慎点为好。
“你为什么不让我今天把廖启帆的疑点讲出来?”薛晓南想起饭局时,姚劲涛不让自己说出其中疑点,难不成还是怀疑张队长忠诚度?
“你觉得男人在酒场上能记住什么事情?”姚劲涛徐徐道来,嘴里不时散发出酒糟味,“你现在说也是白说,明天一早他肯定忘得一干二净——”
“哦~”知道答案并非自己所想,薛晓南心里算是踏实了,便专心致志开车。
姚劲涛虽说自身是有一定酒量,可是今天喝酒可不是像往常人多耍花招蒙混过关,两个男人一对一单挑,真枪真刀玩实战,那可真不是开玩笑。带着点酒劲,看着眼前一心一意看车的薛晓南,这小丫头小摸样果然很撩人,想想自己对于眼前此女子几年的等待,现在在机会就在眼前——
姚劲涛瞬时把持不住自己,抬起左手附在薛晓南的黑长发上打圈圈。
薛晓南猛地一个冷战,条件反射性地坐直了身子,两个人距离如此近,躲是躲不过去,薛晓南欲要抬手拨开姚劲涛不安分的手时——
“老实握着方向盘!出了事咱俩可是一失两命!”
此话一出,薛晓南瞬时不敢动弹,只能可怜巴巴握着方向盘,心里暗骂道,你个死姚劲涛在这个时候占本姑娘便宜?回来弄死你——
可是再怎么骂也无济于事,薛晓南这个生手,根本无法兼顾一边防此男子,一边开车。
姚劲涛见状,更加肆无忌惮地拨弄薛晓南的头发,不一会儿手不安分地转移地方,这个动作尺度更大,姚劲涛一手搭在薛晓南肩膀上,清晰可见的气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贴到薛晓南脸上——
薛晓南实在忍无可忍,猛地一踩刹车,姚劲涛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身体不经意地向前倾斜,自己的脸瞬时和前面的挡风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下车!”薛晓南气急败坏地跳下车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恶狠狠地命令之。
姚劲涛坐直了身子,整理好状态,索性耍起无赖,“我为什么要下车?你这人不地道,用完我就让我光屁股滚蛋是吧?我偏不下车,看你能怎么办我?”
“好!那你就别下来了!好好坐在车上!”薛晓南翻了一个白眼道,满脑子再想对策怎么付眼前这个男色狼——
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再单独跟这个好色的家伙,呆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思虑良久,薛晓南转身重新坐上了车,姚劲涛自以为自己奸计得逞,薛晓南不得不服软,还得乖乖开车送自己回家——
谁想,薛晓南上车后,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再次跳下车——
人家姑娘倒是超洒脱,一个举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瞬时跳上车,头也不回走人!
姚劲涛彻底傻了脸,目送整个过程后,打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下场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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