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小雨,放晴后的天空如洗一般,湛蓝清新,悬在空中的太阳绽放着灿烂明媚的阳光,阳光照耀在碧绿的河水上,更显小河清澈透底,可清晰地看到有几只小虾在河里嬉戏。如此好的风光,让人看得心旷神怡,可此时的子凡却没心去观赏这些。
子凡在靠河小草亭里坐着,嘴叼着马尾草,手肘搭在用竹做的桌子上,托着腮进入了沉思:有什么办法能最快带颜子筠离开梦境?首先先要找到颜子筠吧,自上次与她仓皇一见后便再没见过她了!她应该会在幽谷国吧?但怎么去幽谷国啊?问武陵吗?他会不会怀疑我的目的呢?
子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身侧一把醇厚的嗓音响起,“崔姑娘,鄙人虽没多大本事去帮任何人解决烦恼,但能用心去聆听每个人的苦恼。”
清澈的河面泛起了阵阵凉风,武陵泼墨般的发丝上下飘逸着,凌乱里伴有着俊美得令人窒息的气息,气息里又含有着意境美妙的诗意。
子凡的心漏跳了半拍,将挡在脸上的一束鬓发轻轻拔到耳后,咬了咬唇,“我要去幽谷国!”
果然,武陵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但神色很快又恢复平静地问:“崔姑娘可是要去救人?”
子凡斟酌了一下,抿着唇说:“嗯…也可以这么说。”
武陵犹豫了半刻,说:“崔姑娘既然知晓这世上有幽谷国,那想必也知道幽谷国是吸血鬼的国域吧?”
子凡果断地点头。
武陵又说:“进入幽谷国必须先穿过阻隔人族与血族的一座大山名为”苍山“,苍山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入口是由血猎守卫的,而出口则是由血族守卫的,苍山里危险万丈,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偶然会遇到从幽谷国逃出来的嗜血成命、正饥饿要死的吸血鬼,最终很有可能,还没进入幽谷国便葬身在山里了。”
子凡舌头打结地问:“有、这么、危险、啊…”
武陵眼神坚定地点头,像告诉她他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告诉她要放弃去幽谷国这个念头。
子凡犹豫片刻,不去幽谷国找颜子筠的话,难道要她守株待兔吗?回想起颜尊那个“不尽早唤醒颜子筠,你也会陷入颜子筠的梦里面”的警告,顿了顿,她握住拳头,毅然地说:“就算有这么危险,我也要去!”
“看来崔姑娘要救的那个人对姑娘来说很重要啊!”
子凡又继续抿着唇回答:“对啊…”
武陵沉默许久,又深叹了一口气,“请恕鄙人没法送崔姑娘去幽谷国。”
“为什么?”子凡不解,“难道你忘记了怎么去幽谷国?”
“不是。是…是鄙人已发誓过不再送人进去幽谷国。”
“为什么?”
看着武陵复杂的神色,相信他有难言之隐,求人的是她,她不该让求的人难办的,子凡表示体贴地说:“你可以不用送我去那里。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去,那我自会摸索着摸索着找到了方向,然后走到了那里。”
“但守卫大山入口的血猎是不会轻易放行的。那么崔姑娘有何办法进入苍山呢?”
“这个…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大侠不必担心,我会看着办的!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去幽谷国,那一切就好办得多了。”
武陵见子凡如此固执,苦涩地摇头笑了笑,“姑娘应有听闻血族自认天下无敌,嚣张蛮横,从人族抢走了数千平民去充当他们的血奴,甚至将他们转化成了吸血鬼充当他们的奴隶和后备军,也使得数千人族家庭破碎,孩子失去了他们的父母,老人痛失了他们的孩儿。”
子凡还是第一次听闻血族竟有对人类这般可恶的行径,而感到很吃惊,可她从没曾觉得黔日哥哥和其他西校区里的血族可恶,是他们向她隐藏了他们的真正面目吗?不!不是的!黔日哥哥那么的温柔怎么会是可恶的吸血鬼。
武陵又继续说:“因为血族失去了家人的人为了从血族手中救出他们的家人,在打听到鄙人是捕捉吸血鬼的猎人后,找到了鄙人并请求鄙人带他们去救他们的家人。可去幽谷国救人并非小事,万一触犯到了血族与人族的纷争,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鄙人并没有答应帮忙救人,而是送他们进入了幽谷国,然后他们就再也没从幽谷国出来了。”
“是因为他们…都被吸血鬼杀死了?”
“也有人被转化变成了吸血鬼,也成了血族的奴隶。”他的神色越渐黯然,像在说着心痛的事。
“后来鄙人在执行任务中遇到了他们,他们已成为吸血鬼,嗜血得不可自拔,然后他们都死在鄙人的承武剑下。崔姑娘,你该知道''血猎是为消灭吸血鬼而诞生,血猎的职责就是杀掉危害人间的吸血鬼''的道理吧。无论是谁,只要是被判定是有罪的吸血鬼,血猎将会格杀勿论!”
子凡怔了怔,想到了零,一旦零变疯狂就会被血猎杀死,“血猎杀吸血鬼的行为都是对的吗?”
武陵抖了抖,神色苦涩地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有人说:谁知道正义到底站在哪方呢?一直被说是对的和自认是对的人会一直以为正义就站在自己一方的,万一其实是错的呢?鄙人自认执行正义消灭了许多吸血鬼,但正义或许从没站在鄙人这边,鄙人并不如民间传说中的那般正义侠客,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罢了…”顿了顿,将承武剑拔出鞘,“锵”的一声明晃晃的剑光闪瞎眼,“甚至手持的此剑是鄙人逼迫世上仅存的亲人牺牲性命炼制打造而成。”
武陵眼底染着悲痛,握住承武剑的手在微微发抖,子凡明白到,其实武陵并没记载里的冷血无情,他对武郎的牺牲很是自责,但又是无法之举,如果没有武郎的牺牲,那就没有防御吸血鬼强有力的武器。
子凡说:“大侠,你是例外的,你有血有肉,绝非冷血无情的吸血鬼。”
武陵不解地看着她。
“据我所知道的猎人,他们从不会对自己的猎物感到愧疚,但你并非一味的屠杀但对武郎和其他吸血鬼感到愧疚,所以说你…”
说着,她发现武陵正奇怪地看着她,她摸了摸脸,迟疑地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
武陵摇头,“没有奇怪,但…崔姑娘晓得的真多,不但晓得幽谷国,也知道幽谷国的前任酋长武郎实为鄙人的刚说的那个世上仅存的亲人。冒昧问一句,崔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子凡怔住了,脑袋一片模糊,不小心说出一句话,“其实我是被迫掉落入颜子筠的梦里的人啊。”回过神来,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很慌张,跺脚想该找什么借口去解释那句话呢?
但抬头看却发现武陵的神色异常平静,眼眶溢出了几滴泪珠,泪水停留在眼角闪闪发光,“梦非梦,所以这里的一切看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是真是假,她和鄙人又怎能分不清呢。只是一旦泥足深陷便万劫不复。”
子凡心里一咯噔,吃惊地问:“大侠,你都知道了!?”
武陵坚定地点头,“鄙人是她梦里的一种存在,既然身在梦里,又怎会不知道一切皆是一场梦,一场戏。她愿意沉睡在这个梦里,鄙人愿意演好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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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梦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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