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君大人,应您的约,老夫来了。”阮墨凌对权使行礼。他的身后,跟着梅剑和还有名剑门大弟子陆建平。
权使打量了眼前的人,露出一个令人费解的笑容。“我当这背后的高人是谁呢,原来是你阮掌门啊。”
“不才正是老朽。离炎杀我女儿,毁我名剑门,老夫余生只为一件事活着,就是杀了离炎,以报此仇!”
“我也替令嫒惋惜,更不齿离炎的行为……”
权使还没说完,陆建平冷冷地哼了一声。权使淡然一笑,“不知陆少侠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依我看,权君大人之所以跟我师父合作,应该是害怕离炎回来找你算账,怕你得来的权位不保才是真的吧?”
“建平!”阮墨凌瞪了徒弟一眼。
“哈哈……”权使笑道,“年轻人果然是快人快语,你说的没错!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但是,陆少侠,离炎不仅夺走了你心爱的师妹,还狠心地杀了她,你难道就不想杀了离炎,给你的师妹报仇吗?”
“我当然想!不把离炎那个魔鬼碎尸万段,我怎么对得起师妹!”陆建平愤然。
权使转向阮墨凌道,“所以,阮掌门,虽然我们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但目标却是一样的。我与你合作,共同找出离魑宫的秘密,我除去离炎这个心腹大患,你们得报深仇,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大人可否言明,你口中所说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阮墨凌问。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离魑宫里一直有一个传言,说当年第一代魔君离魑临终前,曾留下一件宝物。两百年来,离魑宫的每一代魔君都能够保持武林至尊的地位无法撼动,都是因为有了这个宝物的庇佑。所以,只要找到这个宝物,并毁了它,离炎失去了庇佑,想要除去他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梅剑和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怀疑:“可是,大人明明说,离炎能够拥有天下,是因为宫主。宫主是朱莎华的转世,拥有她的人便能拥有天下。”
“我是那么说的不假,这个传说也真的存在。但是,我方才所说,也并非虚言。你仔细想想,如若那把钥匙不重要,当初宫主被我抓住的时候,为何宁死都不愿把它交出来?”
是啊,那晚,舒心将钥匙交出来的时候,梅剑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离炎脸上的紧张。
“呵呵……”阮墨凌笑笑,打断了权使与梅剑和之间的气氛,“那权君大人可知道,宝物究竟在何处?”
“不知道。”权使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知道?不知道你叫我们来干什么?”陆建平心直口快。
“我虽然不知道宝物的具体所在,但我知道,它就在离魑宫的某个地方。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一定能够找到。”
“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陆建平道。
“建平……”阮墨凌示意徒弟不要说话,然后道,“老夫愿意与大人合作,只是,我们必须定个期限,若在期限之内,还未找到任何线索,那我们的合作就宣告结束。寻找钥匙秘密的事,老夫会自己去办,不劳大人费心。”
“那好,不知掌门的期限是……”
“十天。”
“好,十天就十天。”权使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端了两杯酒过来,权使端起其中一杯,道:“阮掌门,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了这杯。”
“师父!”“前辈……”陆建平、梅剑和同时阻止了阮墨凌伸向酒杯的手。
阮墨凌笑笑,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掌门不愧是江湖上人人称颂的英雄!”权使赞道。
“大人过奖了。”
“天色不早了,我让人带几位下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告辞。”
两名守卫带着三个人出去了。
“大人,”刘进泰道,“属下还是不相信幕后主使之人就是阮墨凌。”
“当然不是他。”权使笑了笑,“放心吧,那个人会来的……”
花园的凉亭里,权使摆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刘进泰在旁边保护。
梅剑和走上前,道:“不知大人找在下何事?”
“没什么,一个人喝酒闷得慌,想找人做个伴而已。”
“大人,方才在下在路上看见守卫押着色使正往迎宾楼阮前辈住处而去,不知所谓何事啊?”
“哦,阮掌门想知道他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而这整个过程,最清楚的人就是色使了。”权使倒了一杯酒,放到梅剑和这边,道,“梅公子,请坐。”
梅剑和坐了下来,“大人,十日之约已过去三日,难道大人对于寻找宝物一事一点都不着急么?”
“怎么不急?我已经派了人把宫内上上下下彻底搜查,只不过,仍然没有结果而已。离魑宫这么大,况且,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就好比大海捞针,不是着急就有用的。”
“难道,我们真的就找不到那把钥匙的秘密吗?”
“梅公子,先不要为了钥匙的事情烦恼了。刚才,宫外的探子传来了有关宫主的消息,公子就不想听听吗?进泰……”权使对身边的刘进泰使了个眼色。
“是。”刘进泰走近两步道,“探子送来的消息说,宫主这些日子一直跟离炎在一起,他们住在宜兴城外的一所庄园里,庄园的主人,就是如今天下第一富商蓝卡斯。离炎并没有对外隐瞒身份,他似乎并不害怕仇家寻仇。”
刘进泰说话的时候,权使边喝酒,便暗暗观察梅剑和的神色。
梅剑和端起桌上的酒,仰头饮尽:“他当然不会怕,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
“还有,”刘进泰继续道,“前些天,蓝卡斯为宫主和离炎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咔……”酒杯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刘进泰的话。碎片割破了梅剑和紧握的手指,鲜血从指缝渗出来!
一个守卫匆忙跑来,“报告权君大人,迎宾楼出事了!”
“怎么了!”权使问。
“色使挣脱绳索,要杀阮掌门!”
“一群饭桶!”
等权使赶到迎宾楼的时候,只见色使已经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阮墨凌正拿剑,抵着色使的喉咙。
“动手吧!”色使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陆建平见权使赶了过来,怒道:“大人,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权使赔礼道歉:“属下看管不力,让阮掌门受惊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我其实早就想杀了他了,如今正好交给阮掌门,任由你处置!”
“不必了。”阮墨凌收起剑,“老夫和徒儿并没有损伤,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权使看着色使道:“你以为你杀了阮掌门,我就找不到离魑宫的宝物,就杀不了离炎了,是吗?离炎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色使怒视着他,冷冷地骂了一句:“叛徒!”
权使看了看色使胸口流血的伤口,冷笑道:“等你的血流干了,看你还怎么强硬!带走!”
权使刚一走,陆建平没好气道:“师父,为何不杀了他?”
“是啊,前辈。”梅剑和也有同样的疑问。
阮墨凌笑笑道:“你们想想,权使既已得势,为何迟迟不杀色酒药三使,还有离炎的那个侍卫?”
“难道他在害怕着什么?”陆建平道。
“对,他害怕离炎。这几个人都是离炎最信任的人,权使不敢轻易杀了他们,他害怕惹怒了离炎,他根本没有把握可以得到最终的胜利。一旦触及了离炎的底线,离炎会不顾一切,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所以,他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们合作?”陆建平道。
阮墨凌点点头。
梅剑和道:“其实,他心里一直想杀了那几个人,所以,刚才就想借前辈的手杀了色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前辈的头上了。”
“好歹毒的用心!”陆建平愤然。
阮墨凌叮嘱道:“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二人回答。
晚上的时候,四个人在花园里正喝酒喝得高兴,突然有人过来禀报说药使在牢里吵着要人拿药给色使疗伤。
“岂有此理,不用管那老匹夫!”权使不在乎道,继续给他们三个人劝酒。
“大人……”那个守卫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权使扫兴道。
“药使说,只要您答应让他给色使疗伤,他就把钥匙的秘密说出来。”
“钥匙!”权使和陆建平同时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梅剑和面带怀疑之色。
阮墨凌略微思考了下,建议道:“大人,我等何不前去看看呢?”
权使带了他们,一同去了地牢。色使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
“权使大人,大家几十年的交情,你何苦对色使如此绝情?”药使看着奄奄一息的色使,又看看冷笑的权使,痛心疾首。
“药使老弟,我知道你们行医者都奉行‘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可惜,我不是大夫,我不需要那个狗屁‘父母心’!”
“只要你肯救色使,我就把离魑宫宝物的秘密告诉你!”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哼哼,我还没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在骗你?”药使冷冷道。
“那好,你先告诉我宝物究竟在哪里,我就答应让你救他!”
“你以为我这么好哄的吗?除非你先让我给色使治伤。若色使大人性命无碍,我自然就把秘密告诉你。”
“好,你如果敢骗我,你们两个都得死!”
守卫开门,把药使带进色使的牢房里,随后,便有人拿来了药箱。药使先给色使服了一颗药丸,然后给他止血,包扎了伤口。见色使幽幽醒转,药使道:“琼露宫藏书阁,左数第三排第二格最上面一层的书架上,有你们要找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