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儿乌单于就这样似乎倾神专注,又似乎漫不经心的享受着水汽中的暧昧,乐宁公主却气的浑身炸毛,够劲儿?他这是在夸奖自己吗?这是用来夸皇族夸正妻的词吗?她想也不想,扬臂照着他的脸狠狠扇了过去。如此近的距离,却没打中,呼儿乌单于似乎早有预防,脑袋动都不曾动一下,一只手已飞快的捉住了乐宁的腕子,拉倒身前,手指轻动抚摸着玉腕上光滑的皮肤,他还有闲心调笑道:“这是第二次了!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动手,我能让你活到现在,你应该感谢你那皇帝老子给你一副好相貌!”
乐宁公主气笑了,眼中露出鄙薄的光:“本宫还要谢你不杀之恩不成?真是笑话……你区区边夷鼠辈,也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不怕折了你的阳寿!放开本宫的手!你们不通教化不懂礼数,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污了本宫的嘴!”
呼儿乌单于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你这女人,果然不识好歹!”
“你放肆!”乐宁公主气的想杀人,她生来就是天家皇女,有谁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呼儿乌!你可知罪?惹怒本宫,我叫人灭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让你身败名裂!”
“哦?灭我?凭什么?”呼儿乌单于笑的嚣张,“是凭你那懦弱的皇帝老子,还是凭你外面那三两根小葱似的护卫军?”他一脚踹开抱着厚衣服跑到身边的如意,手上加力猛地将乐宁公主直接从水里提了出来,另一手用力一扯将她身上裹着的单衣撕了下来,乐宁公主不妨,她一声尖叫,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敌不过他的力气,长臂一绕将她圈在了怀里,乐宁公主公主鼻息间充满了他身上的味道,浓浓的男子味夹杂着汗臭味和羊膻味,让她气的几近眩晕。她用尽全身力气厮打他,却被他拦腰打横一抱,整个身子悬空,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滚落,夹杂着她的难堪羞耻。乐宁公主忍不住高声叫骂,一边挣扎一边令自己的丫头来帮手。如意刚挨了一脚现在还蜷缩在地上起不来,锦陶以下几个小丫头已经全然吓傻了。乐宁公主气的口不择言,丫头们硬着头皮上来劝解,全被呼儿乌一脚一个踢开,脚脚毫不留情。乐宁已累的精疲力竭,呼儿乌却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看着乐宁红扑扑的脸,低下头在她耳边暧昧的笑,“公主还是别费心了,再这么喊下去是想叫谁来?你的丫头可都躺在地上了,是想叫你的太监还是你手里的那两千小葱苗?让他们来看看自家的公主,美人出浴时到底有多好看?”
乐宁公主一口气狠狠堵在嗓子眼里,她从没想到,今天她第一日出塞,杞人的官员刚走,他就露出了自己的另一张面孔,磨着獠牙冲她肆意挑衅。这便是草原的狼王吗?果然狼子野心,不是善人良君。
呼儿乌毫不客气的把她扔到了床榻之上,乐宁公主这一摔有点晕眩,可还是保持一丝清明知道扯过一旁的锦被,遮住自己的身子,呼儿乌站在床侧,嘴角噙着一味笑,仿佛欣赏爪下的猎物最后一丝无谓的抵抗,慢悠悠的脱着身上的衣物。乐宁公主目眦欲裂,颤抖的双手用力向后挪动身子,“你要做什么?呼儿乌,你好大的狗胆!我身上背着的是两国亲盟,我是正统皇族,我是胡人的阏氏,你不能这么对我!”
呼儿乌曲起一条腿压在床上,探出身子向前步步进逼,他肆无忌惮的道:“很遗憾,公主殿下,我能!”
乐宁公主已经退无可避,她伸腿踹他,却被他擒住了双足,粗糙的手掌一接触到,她一声尖叫,翻滚着踢开他,声音已经尖利变色,“如意!锦陶!快来人!还有谁?绿檀、云珠、桂生!快把他拖走!”她本来好好地沐浴,太监都被尽数赶走,留下的也都是贴身丫头,哪里想到会半路招来这个畜生,给她这场羞辱!不远处的几个小丫头挣扎着爬过来,握住单于脚踝一声声哀苦乞求。呼儿乌单于一声啧,一手拎起一个丫头,几步就扔出了门外,只来回两趟,这屋内便只剩了他二人!呼儿乌单于淡定的将门栓插上,回头看着浑身颤抖的乐宁,轻轻一笑道:“这下便清净了。公主,我们继续?”
乐宁觉得自己毕生的高傲尽皆成了笑话,为何她会碰到这样的人?中原理治教化五千年,可有哪位公主会被贼蛮侵犯?给她荒诞的人生中重重的涂上一笔污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堂堂天子血脉,被个畜生折辱!
乐宁拼着最后一点理智,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可汗,你是胡人的王,所行所举当对得起你的子民,你现在收手,今日发生的我都恕你无罪,不计较你的过失,我们相安无事,胡人与大杞仍是太平,这样……可好?”
呼儿乌单于微微侧头看她,半晌忽地轻笑:“公主,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今晚歇在你这里,谁敢说个不字?至于我们是怎么歇的,谁敢管?这与胡杞和盟又有何干系?”
他翻身上塌,整个人压过来,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晃晃,道:“我还真是搞不懂你这小脑袋,有时看着挺明白的,有时又傻的可笑,怎么,刚才好像你说,还要治我的罪?公主殿下,睁大你美丽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四周吧,你躺在我胡人的蒙古包里,睡的是我们的皮毛,身边躺着的男人也是胡人,你要摆你南杞公主的架子给谁看?吃你这套的人都已经走了!今晚若是伺候不好本汉王,明天要被治罪的,可是你啊!”
乐宁公主牙咬得吱吱响,她体内疯狂滋长着恨意杀意,心里却有一点明白,他句句都说的真相,点在了她最不愿接受的事实上,撕开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将内力血肉满目疮痍的现实给她看。
她能感受到身上这个人浑身野蛮的力量,自己手无寸铁,当真是叫天天不应,谁能来救救她?
“你……你,不要,不要碰我……我,我明天可以按你的希望,做一个好阏氏,但这种事,请你……不要,不要勉强我……”乐宁公主近乎啜泣,让她去央求实在是太困难。
呼儿乌单于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他的胡子刺得她有些疼有些痒,她难堪的转过头,却被他一口咬在耳朵上,她惊呼一声,耳边却传来他夹着笑意的耳语:“你放心,这只是刚刚开始,草原上再烈的马我都能降服,你可莫要这般容易就服了软,那就太令人失望了。时日还长咱们可以慢慢玩,直到以后,我会让你每晚都离不开我……”
乐宁公主闻言猛地瞪向他,呼儿乌单于一眯眼,轻轻赞叹一声:“真漂亮!”伸手抚过她的脸庞,乐宁公主任凭他摸浑然不动,稍后也慢慢抬手,指尖慢慢触到他眼睑,稍一停顿,柔软的手青筋暴起,狠狠戳向他的眼睛!
呼儿乌单于身手很是敏锐,这等小动作在脸上都没留下一丝血痕,一指戳偏被他压服住,他将头靠在乐宁颈侧,低低的笑:“果然是头小母豹,装的再温顺也能趁你不备给一爪子!只是可惜,我在战场上刀光剑影里练武艺的时候,你还在绣花呢……既然公主还这么有精神,本汗就放心了……”
乐宁公主痛苦的闭上眼,她的世界已然崩塌,夹杂着她所剩不多的希冀,她的一点点奢望,齐齐被这无可救赎的残酷现实碾碎。
一片混乱,乐宁公主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疼,被他烙上一个又一个屈辱的痕迹,逃不掉,挣不开。她只能用牙用指甲,宣泄自己无可释放的悲凉。
清晨,阳光透过缝隙,在毛毡上印出一道道阴阳分明的光线,乐宁睁开疲惫的双眼,稍一动便全身酸疼。她闭上眼,不想面对此刻如此软弱可悲的自己。她从来不知道夜晚有这么长,更不知道,让五皇兄那么着迷的人间欢爱,竟是如此让人绝望。
丫头进来服饰,见她醒了欣喜的请安。乐宁虚弱的道:“拿水来。”张口却发现嗓音沙哑晦涩,带着一丝颤音,听的小丫头脸颊飞红。乐宁公主已经没力气去斥责她胡思乱想,就着凑到唇边的水杯狠狠喝了几口,却发现是草原的奶茶,带着一股子膳腥气,呕的她当下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如果她有力气,早把茶杯扔到了丫头脸上。
“回……回公主,胡人早膳都是用的奶茶,奴婢翻遍了厨房,没有找到蜜水琼脂……”小丫头没做过这些贴身伺候的事,吓得浑身发抖。
乐宁公主盯着她,只觉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你叫什么?这等事为何是你来做?如意和锦陶呢?”
“启……启禀公主,两位姐姐昨日都被单于踢伤了,腹下一片青紫,起不来床,才让奴婢来公主跟前的。奴婢手脚笨,还请公主恕罪……”
“踢伤了?对……本宫想起来了。也罢,你去找些茶叶来,用滚水凑合沏来喝便是……”
“是……只是,奴婢不曾碰过公主箱笼,不知茶叶是放在哪里的……”
“你!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滚出去!换个伶俐的进来!”
“是,是,公主恕罪,奴婢这便下去……”
新换来的小丫头明显也带着一丝惊吓,弱弱的道:“奴婢秋叶,请公主指示……”
“……你……唉,给本宫倒杯白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