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伦敦,叶曦和走在这寒冷的深夜街头。
远处的圣保罗教堂屹立在泰晤士河畔五光十色的夜景里,叶曦和终究是停下脚步,瑟缩着抱着自己冻得发抖的身子,当她的目光注视着那教堂的半圆拱顶,眼中温热肆意泛滥。
曾几何时温谨言在那里以神的名义给了她这世上最动听的誓言,他说,无论时光如何变迁,无论贫穷还是疾病,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冷漠和过去判若两人,他不留半点情面的将叶曦和赶出他的公寓,当叶曦和流着泪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伦敦的雾色将他的侧脸切割得冷峻冰冷,那一刻叶曦和终于明白,那个曾经和她有着共同生活约誓的男子,已经彻底不再属于她。
此时她身着一件亮片无袖连身裙,外套落在温谨言的公寓,她既然走了,就不会再回头去拿。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遭遇小偷,所有的证件,钱包,无一幸免,就连打车去温谨言那里也都是他付的钱。
她还能想起那个人冷漠讥诮的嘴脸,他对她说,“叶曦和,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我俩好过。”
是啊,为了来找他,为了问他要一句解释,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跨越了千山万水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给的答案是那样简洁清晰——那三个字,犹如利剑刺在她的心尖子上,叶曦和从不知道一段感情到了尽头会是这样的局面,她输了,输掉了在他眼里过分廉价的感情,输掉了自尊,她一败涂地。
被温谨言赶走的时候,叶曦和不但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穿鞋子,她赤脚走在这冰冷的长街上,路人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她真是疯了吧。
全身冻得麻木,她快要走不动了,她像失了魂一般在这深夜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道能去哪里,不知道还能走多久。
在她的身后,那辆车已经跟了她一个多小时了,从她离开温谨言公寓开始。
那辆车的后排,一双冷淡的男人眼睛一直瞅着她,他脸上没有任何温度,司机不时的从车镜里想要观察他的情绪,却最终看不出个端倪。
只是觉得今天先生很奇怪,这个不相干的女生究竟是什么地方值得他花这个时间跟着,连和温少爷的见面也不着急了。
叶曦和终于停下来,她累了,走不动了,看见街边有一个长椅便过去坐下——这个时候,车内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吩咐司机,“停车。”
离那个女孩子不算远的距离,那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下。
傅纪年不动声色的摁下车窗,他给自己点了烟,眯眼抽了一口,目视前方长椅上那个冻得发抖的女孩子,拿烟的手伸出了窗外。
他就这样看着她,直到那只烟抽完。
他吩咐司机,“你今天下班吧。”
司机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傅纪年勾唇一笑,“圣诞节么,给你放假。”
司机下车后不久,傅纪年从车上下来,往长椅那去,在离她只有一步之远的时候停住脚步,将臂弯里的衣服丢过去。
看着腿上的黑色大衣外套,和视线里那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以及笔直的西裤裤管,叶曦和以为自己幻觉。再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时,心里小小的惊讶。
“叔、叔叔?”叶曦和犹犹豫豫的开口,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傅纪年深眸看着她,“怎么,不认识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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