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去?”庄欣舞吃惊地望着南宫燃海,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就像漩涡一样要将她一点点地吸进去,“董事长大人……”
“别说话,告诉我你的名字。”慢慢地撩起庄欣舞耳边垂落的长发,南宫燃海用极深沉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你名字的时候,也要把你的生命一并交给我。”
那声音就像是咒语,仿佛紧紧地束缚在小舞的全身,让她无法拒绝,“我叫……庄欣舞。”
“很好,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庄欣舞,闭上眼睛……”
身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了,这种感觉很难过,好像全身都被重重的枷锁铐住一样,尽管想要反抗,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庄欣舞只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南宫燃海那光滑的脸颊轻轻地擦过她的脖子,冰凉地呼吸吹在她的肩膀上,他要做什么?糟了!该不会是……
一把按住庄欣舞的肩膀,那红色的眼睛就像是充血一样,南宫燃海的嘴巴里突然露出了如野兽般锋利的尖牙。身为“素食者”的南宫燃海禁欲了百余年,今天终于到了要破除不喝人血的禁忌的时候。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多么美丽的脖子啊!她那全身散发出的处女芳香是如此诱人。喝了几百年的老鼠血,南宫燃海突然对眼前这个女孩产生了如饥似渴般的需求。微微张开嘴巴,南宫燃海对着庄欣舞的动脉咬了下去……
不要呀!不要这样,董事长大人,求你放过我……
嗓子里无法发出声音,庄欣舞痛苦地握紧拳头,她要死了吗?为什么南宫燃海要这么做?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啊……
这一刻,命运的纽带就像是突然断裂了一般,时间凝固了,空气如液态氮般寒冷。就在牙齿咬破肌肤的那一瞬间,南宫燃海突然停下!这是什么感觉?怎么觉得身体好像突然不能动了?缓缓地抬起头,眼前,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就这么在发生。只见面前一双巨大的黑色肉翼将天空遮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停在半空中,用一脸冷漠的表情瞪着自己!这怎么可能?这个空间已经被自己隔离,怎么会有其他人闯进来?!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他是谁?那双黑色的肉翼,那全身散发出令人恐惧的黑色雾气不禁让南宫燃海当即惊呆了。
“是谁……”
“你这个下等的贵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声音顿时在南宫燃海的脑袋里形成一阵轰鸣。趁着南宫燃海失去防备的瞬间,只见那悬浮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庄欣舞拉进怀里,“居然敢碰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什么?”还不等南宫燃海反应,一只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啊……”一瞬间,力量开始消失,生命力包括灵魂全都被这只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吸走,完全不能抵抗,就像案板上的胾肉,任人处置。
死亡,竟然是这么可怕!就像是被人掐灭的火花,不过几秒钟时间,一切就走到了尽头,最后看一眼眼前的男子,渐渐地,南宫燃海停止了心跳,“原来你是……”那是再也没有力气出口的话,两腿一软,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还没有亲眼看到希月坐上男爵的宝座,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时候死去呢?好不甘心啊……亲爱的母亲大人啊,给我一半人类血统的母亲……为什么我是恶魔的儿子?你一定很恨我吧。对不起,现在可以不用再恨了……
有风轻轻地吹在脸颊,风中夹杂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
当庄欣舞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南宫燃海就一动不动地倒在她的脚边,那苍白的脸色,他死了吗?怎么会?!“唔……董事长大人……”庄欣舞惊恐万分,她急忙伸出手想去唤醒他。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突然将她整个抱进怀里。
“小舞,我爱你……”恍惚之中,仿佛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我说过的,你是我的东西,一辈子都只属于我!任何想要抢走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是哥哥的声音?这真的是哥哥吗?怎么会?庄欣舞僵直脖子地缓缓回过头去,为什么……哥哥长着一双蝙蝠的翅膀?
“啊……”
“这个男人长的像个倭瓜……这个男人一看就没什么涵养……这是什么?你连菲律宾男佣都帮我准备好了吗?”
“蕊依,不许说那么没礼貌的话!这些都是给你相亲对象的照片,每一个都是出身豪门的贵公子和身家千万的富商。如果你总是以这种理由拒绝的话,我怎么把你嫁出去?”
“我才不要咧!这些都是你自己看中的人吧,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只是把我当成你工作上的一步棋子而已,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混账,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你才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
“给我滚出去!”
“哼……”
“嘭”地一声关上大门,韩蕊依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悲伤的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但是哭过之后生活还是要继续。为什么要像个傀儡似的活着?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活了18年竟然连一个值得珍惜的东西都没有,如果就这么突然死去的话,也不会有人在坟前为自己哭吧。
虽然每当想起这些韩蕊依都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但是现在……眼泪却掉不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绚烂的夕阳,小小的街心公园被笼罩在一片粉红色的光波中,欢笑的人群,嬉戏的孩子们,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安详,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将心事都带走似的。
不想回家,那个家……最讨厌了!
“啊……”脚步漫无目的地向前,就在经过一棵高大的榕树时,脚尖不知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下,韩蕊依差点摔个狗啃泥。“哇,好险……吓一跳。”扶着树干拍了拍胸脯,韩蕊依诧异地回过头去。
那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此刻,只见粗壮的树干下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的身体健硕而高大,一身笔挺的西装,上衣口袋里还夹着一副眼镜。长长地睫毛微微卷翘,干净而英俊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瑕疵,甚至连一颗痣都没有。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